在先前的斯克魯人入侵中，一部分斯克魯人被判了刑，還有一部分斯克魯人則凄慘地死在了太空中。

好在他們的身體非常結實，給哈利留下了很多生物研究材料，其中一大批斯克魯人都餵給了黑水共生體，現在它能做到幾乎和斯克魯人無二的變形效果。

斯克魯人的天賦非常強悍，哪怕是和他們交戰多年的克里人也沒法一眼辨識。

或許他們的監控系統能在不久后發現哈利這個異常個體，但在那之前，哈利早就做完自己要做的事了，誰讓他們的注意力都在戰場上呢？

誰也想不到，奧斯本集團的董事長，可以同時出現在很多地方。

哈拉星的城市規模比哈利見過的任何一個外星星球都大，這裡表面布滿了工廠，星球軌道運輸系統日夜不停地運作，天空中的無人機井然有序地運輸著材料。

這麼大規模的社會，如果沒有合適的技術輔助管理，確實會是一場災難。

哈利找了個沒人注意的敵方，讓萊寧潛入了克里人的能源系統中，大量信息被讀取傳入數據終端中，很快，哈利就找到了一些可供使用的身份。

走過一個轉角，哈利陡然從一個不存在的克里人，變作了克里帝國參議院議長，徑直走入了高塔中。

「議長，至高智慧說過，現在不能...」

衛兵似乎有什麼話要說，卻只見他眼中幽紫色的光芒一閃，若無其事地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一言不發。

哈利一邊走，一邊使用靈能消除和控制這些人的疑惑和思想，旁若無人地走進了裝有克里帝國最高成就至高智慧的本體所在地。

大量工作人員正在修復和檢驗至高智慧的硬體，本能地忽略了議長此刻不應該在這裡。

「真是醜陋。」看著眼前至高智慧的本體，哈利評價道。

它的本體是一顆醜陋的頭顱，暗綠色皮膚的質感很像大腦，上面卻長著像是人的東西，張著自己的大嘴，彷彿一個控制不住自己的患者。

和它智慧的名字相比，它的外表就顯得不那麼智慧了--當然，也可能是它還沒從損傷中徹底恢復的原因。

「現在，讓我看看你到底在想什麼吧。」

哈利眼中幽紫色的光芒閃過。

......

至高智慧的意識世界是一片無垠淺灘，不過很多地方都像是遊戲中丟失模型一樣缺失了一些東西，看得出來這個AL還沒徹底康復。

「你是誰？！」

驚怒的聲音在空中響起，和哈利一模一樣的形象出現在面前。

哈利攤了攤手：「你沒有自己的臉嗎？總是偷別人的形象來用？」

看見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感覺有些微妙--當然，他是不會被這種東西嚇到的。

「初次見面，我就是哈利奧斯本，就是現在正在和你的艦隊交火的那個人。」

至高智慧眯起了眼睛：「你本人來到了哈拉？你用那個女人作為煙霧彈？膽子真大，我只需要一個指令，你就會成為我的掌心之物。」

它立刻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

卡羅爾只是對方放出的煙霧彈，為的就是癱瘓哈拉星系的偵測系統，好讓哈利入侵到這裡。

但...對方是怎麼進入它的意識世界的？至高智慧完全沒察覺到這一點！

哈利攤了攤手：「你可以試一試能不能做到。」

說著，哈利朝身下出現的交椅坐了下去，緊接著面前出現了一張桌子，左邊是熱騰騰的茶水，右邊是老式的留聲機，播放著舒緩的音樂。

至高智慧有些驚恐地發現自己的意識似乎被局限在了這裡，指令根本無法傳輸出去--這怎麼可能？對方只是個人類，如何能掌控它的意識！

「請坐。」哈利示意至高智慧坐下來談。

然而這種被限制自由的感覺讓至高智慧面目變得無比猙獰：這讓它想起了陷入沉睡的日子，意識模糊，想要做什麼，卻什麼也做不了。

克里人沒有將它從沉睡中喚醒，卻又不希望它徹底消逝，將它吊在清醒與無知的交界線上，那種感覺令它感到痛苦。

哈利饒有興趣地說到：「有意思，你大言不慚地控制著克里帝國每一個人的思想、行為和人生，卻對這種感覺感到恐懼？」

「你想要什麼？！」至高智慧兇狠地拍桌低吼。

「首先，我得把我的助手接進來。」哈利打了個響指，奧伊斯憑空出現在了這裡。

奧伊斯的意識體形象是一個人形半機械有機體，棕黑色有機材料構成的身體上附著著遮擋線路的銀白色裝甲，外面穿著一身得體管家服，頭部沒有人類，只有一些閃著藍光的指示器。篳趣閣

這也是哈利第一次看見奧伊斯的意識體。

「...我還以為你會選個忠厚的老年人類樣貌作為外表。」

「那也太沒創意了，先生。」

「夠了，這是我的地盤，告訴我你想幹什麼？」

兩人目中無人的態度讓至高智慧愈發憤怒，對方根本沒有把它看在眼裡！這是它的意識！

哈利撇了它一眼，雙手交叉，杵在桌子上，緩緩說到：

「我要你做我的狗，把克里帝國的脊梁骨打斷，帶著他們愚蠢的意識形態進入地獄。」

這囂張的態度讓至高智慧氣極反笑--它是克里人的最高成就，其中也包括了他們好戰的傳統和天性。

為什麼卡羅爾打敗了它，讓克里帝國陷入衰退，它還是能站起來？原因就是這是克里帝國骨子裡的東西，戰爭，奴役，不是克里人拒絕了自由和平等，而是克里帝國天生如此！

不管殺死它多少次，失敗多少次，只要克里帝國還是克里帝國，而且依然有人存在，它就始終會歸來！

思想是不懼怕子彈的，它，至高智慧，就是克里帝國的一切！

哈利的意思不只是要克里帝國去死，也是要消滅和否定它的存在，它怎麼可能接受！

不過哈利也從來沒想過真的和它談判。

「時間到了。」哈利看了看手錶，對奧伊斯說到，「做完了嗎？」

奧伊斯點了點頭：「改造已經完成了，這種感覺真是奇妙，但總覺得還是缺了些什麼，『靈魂的概念可真難以定位。」

「那就慢慢來吧，該結束了。」

兩人的對話讓至高智慧腦海中的恐懼越發加深，它感覺就在剛才，某種很不好的事情在它身上發生了！

「你們做了什麼！」

哈利看向了這個傢伙，憐憫地說到：「既然你不願意做狗，那你就作為那柄打斷他們脊梁骨的棍子好了--克里帝國確實不太好處理，但這正好是地球人擅長的事情，算你運氣不好。」

就在剛才，奧伊斯已經依靠哈利的加持在至高智慧意識中植入了一系列指令。

至高智慧會變成一個蠢貨，這些指令將從根源上干擾至高智慧的一切觀測和決策。

依靠至高智慧的克里帝國則會和它一起變蠢，它的愚鈍化會將寡頭統治的弊端原原本本的暴露出來。

行政上，他們將越發變得臃腫，如果說之前時期，他們還會思考政令的可行性，考慮對社會的影響，現在，他們只會僵硬的執行至高智慧的愚蠢決策，因為至高智慧的話，就是一切，貪污和腐敗將會打著克里帝國復興的旗號盛行，社會會在這種背景下開始分裂。

技術上，他們將無法再存進一步，出產自至高智慧控制下的每一個設備都將具有微小但致命的差異，任何實驗的結果都不在具備普遍性。

經濟上，每一次調度都會讓價值朝帝國之外逃逸，資本將再也無法精準調配到每一個需要的領域，還會逃向外面，甚至是對手奧斯本集團的手上。

戰爭上，那些滿腔熱血，兇猛無畏的克里人將會輸掉每一場戰鬥，暴死太空，殘酷的失敗將會讓這個社會染上死亡和虛無的陰影。

最終，愚蠢自大的蠢貨、盲目愚痴的弱智、貪婪無度和軟弱膽小的懦夫將會佔據這個社會的主要位置，那個時候，就不再有克里帝國了。

取而代之的是克里民國，或者克里國之類的東西。

「而你只會記得，奧斯本集團的董事長來邀請你談論自由貿易的問題。」

哈利消散在了意識世界中，只留下呆傻的至高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