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不只是托尼，哈利也得到了史蒂夫由衷的感謝。

「不客氣，不過說實話，我很傷心--你們寧願相信神盾局先把我給抓起來，也不願意和我先通氣。」

美隊很想說因為這件事涉及到九頭蛇，容不得一點閃失，如果抓錯了他們也會幫助哈利恢復身份。

但問題就出在神盾局是九頭蛇的這個點上--他說什麼都是蒼白無力的，九頭蛇壓根不想審問哈利，只想要他的命。

於是他說不出話來了。

說實話，哈利也很感慨，托尼算是被脅迫了，但史蒂夫，還有那些復仇者，他們根本沒把自己當作紐約之戰的戰友，就更別說朋友了。

「你們就像個小團體，隊長。」哈利嘆了口氣。

哈利說這話用的詞有些諷刺意味，不過史蒂夫也只能默默承受。

只是他想說奧斯本不也算是個小團體？

誰想下一刻哈利像是讀到了他的心思一樣說到：「奧斯本是個大團體，各種各樣的人在這裏工作，科研、生產、戰鬥、文藝創作...雖然法理上，奧斯本是我的，但我從不認為奧斯本是靠我一個人走到今天。」

復仇者是幾個超級英雄站在一起拯救世界，實際上也是在決定世界的走向。

雖然奧斯本也差不多，但普通人是在這個過程中做了貢獻的，或許是泰坦上的某個傳動裝置，或者某個型號戰鬥機上的安全座椅設計等等。

「...你打算怎麼處理巴基？」史蒂夫決定換個話題討論。

「遵守法律--嫌疑人犯事時精神處於異常狀態，理論上他可以無罪。」

哈利對冬兵不感興趣，冬兵殺的人也和他沒什麼關係，在這方面他不會過多做干涉，至於托尼，他冷靜下來想幹什麼，自己也不打算管。

史蒂夫悄悄鬆了口氣，這個小動作被哈利捕捉到了。

「但隊長，你覺得那些受害者家屬會輕鬆接受這種說法嗎？他要靠自己的努力贏得原諒。」

「我會和他一起。」史蒂夫果斷說道。

這樣最好，哈利想到。

意氣用事對於廣大群眾來說是一個可褒可貶的特徵，有利於消解對美國隊長稱號的過度神化。

「隊長，你知道嗎？你並不完美。」哈利突然說到。

史蒂夫愣了一下，他當然知道自己不完美。

「你想說什麼？」

「但有人覺得你是完美的，你就像耶穌一樣，是上帝派來的救星，完美無瑕，代表了絕對正義。」哈利說到。

史蒂夫皺起了眉頭，看得出來即使是他本人也不贊同這種說法。

「可是我從沒這麼標榜過自己...」

「這就是問題所在，我想讓你把你的經歷寫成作品，人們確實需要一個榜樣，但不需要一個神祗般的存在。」

神化一個人會發生很多問題。

舉個例子，布魯克林區的人會以美國隊長在這裏生活為傲，但這種自豪感也可能變成某種優越感，延伸為「布魯克林人素質就是比哈萊姆人高」這種話。

實際上3K黨曾經也用美國隊長作為宣傳，用來搞種族主義--「為什麼黑人出不了美國隊長？因為他們是黑人」。

史蒂夫稍作思考，大概明白了哈利的意思，欣然答應。

「很好，這事就先這樣吧，處理完九頭蛇我再和你聯繫。」

哈利打開了虛擬實境倉，現在該放冬兵出來了。

巴恩斯就像個睡美男一樣躺在虛擬倉里，史蒂夫看着自己的好兄弟，表情複雜。

「我用虛擬實境擾

.亂了控制機制，不過他應該還會對那些詞語有反應--我會找個心理治療團隊給他做脫敏治療，現在你們可以回去了。」

史蒂夫點了點頭，扛着巴恩斯走到了飛機門邊上。

突然他停下了。

「等一下，我們要怎麼回去？」

他是搭神盾局的運輸機過來的，史蒂夫又不是托尼，他總不可能扛着巴恩斯跑回美國吧？

再一個現在神盾局垮台，他就是個孤零零的百歲老人...

「呃...這倒是我忘了，你和羅斯聯繫吧，他會幫你安排的。」

美國國務卿安排美國隊長回國，很合理。

至於自己，他還要去找巴恩斯記憶里的「冬兵之墓」呢。

......

九頭蛇為了監視前蘇聯的超級士兵計劃在西伯利亞修建了一個秘密基地，結果前蘇聯因為種種原因不搞了。

這個基地又變成了九頭蛇的超級士兵研究中心。

巴恩斯搶了血清樣本后，他們就在這裏完成了注射，但產生的士兵有嚴重缺陷，無奈之下，九頭蛇只能封存這裏。

遍尋巴恩斯的記憶，哈利找到了這裏。

「我以為你會回去處理索科維亞的事情。」哈利看了一眼身旁的澤莫。

「我對這裏很好奇，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些冬日戰士？」澤莫呼了一口氣，水汽在空中凝結成霜。

「捕獲，研究，一如既往。」

「你不覺得超級士兵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嗎？」澤莫問到。

「那就要看你怎麼定義『超級士兵"了，他們超級在哪？」

澤莫一下子列舉了一大堆原因：超出常人的力量，敏捷、記憶能力、思考能力等等，這讓他們能更輕鬆的完成自己的目標。

強於普通人讓他們能輕而易舉的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傷害普通人、凌駕普通人等等。

「是嗎？但製造這麼一個超級士兵，只需要一劑小小的血清就能完成，這並不難。

問題不在於超級士兵，問題在於『只有那麼幾個超級士兵"，是他們的稀缺性和普通人的崇拜造就了『美國隊長"這個稱號，而不是血清。」

澤莫停下了腳步：「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想要所有人都成為『超級人類"，這樣就沒有超人類了。」

「你瘋了？你怎麼保證他們不會因為突然的強化變得不可控制？！」澤莫難以置信般盯着哈利說到。

「所以這才是我打算給你的任務--我一直打算對全球人類進行強化，但這需要在可控環境下進行。

我把這個計劃稱為『狄俄倪索斯計劃"。」

狄俄倪索斯，酒神，狂歡之神，本身具有雙重性格，既能給人帶來歡樂和迷醉，但同時又殘忍易怒。

全球人類強化技術就像他和他的酒一樣，這會是一場狂歡--但這需要得到控制。

「這...」澤莫朝後退了兩步。

「所有人都超越人類，就沒有超人類了，你到底要不要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