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可欣緊咬下脣。
“都是我,如果不是爲了我的事,爸媽也不會來到城裡。”我充滿了自責與懊惱。
“是你把老師叫來的嗎?”
我搖搖頭:“是凌肅。”我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無恥。”可欣恨恨道。
也就在這時,凌肅的聲音傳來:“恩恩?”
我擡頭,就見凌肅扶着他母親走了過來,眼底充滿了擔憂的看着我:“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這個男人,說有多恨就有多恨,如果不是他把我父母帶到這裡來,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出軌是他,要離婚的也是他,爲什麼不痛快做個了斷?
凌肅無法直視我的目光,別過了臉,歉疚的道:“恩恩,我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
“這又不是你的錯。”凌母哼哼着接口:“我看是有人做了缺德事遭報應了。”
“你什麼意思?”我看向凌母,在這種時候,她竟然還說這種話?
“什麼意思?看看你做的好事,你讓我們凌家成爲了街坊鄰里的笑柄,你還讓凌肅丟了晉職的機會,還竟然狠毒的洗出了那些照片想要讓凌肅和凌莊永遠擡不起頭,你看,現在遭報應了吧?老天有眼啊。”凌母惡毒的道。
我氣得全身發顫,我狠毒?她就不想想自己的兒子做了什麼?
“TMD,死老太婆。”可欣突然一步走到我面前,強勢的瞪着凌母:“你再說一次。”
“再說又一次又怎樣?這叫現世報,老天有……”
那眼字還沒說完,就聽得‘啪——’一聲,可欣朝着凌母的臉狠狠打了下去。
凌母一聲尖叫:“你敢打我?你打我?你懂不懂尊敬長……”
‘啪——’又一聲,可欣朝着凌母另一臉打了下去,這二個巴掌,打得結結實實,完全沒留任何餘地,又狠又重。
凌母再也不敢多說一句,只是瞪着可欣。
可欣望向怒望着她的凌肅,可欣身高比我高一些,約有165,但也算不上高挑,在178的凌肅面前顯得萬分嬌小,但氣勢頗爲霸氣,她兇狠的道:“凌肅,你是男人,我打不過你,你要打隨便打,這二巴掌,你老孃該受。”
凌肅是個孝子,對凌母幾乎可以說是百依百順,但這一回他卻是什麼也沒說,或許也是覺得他母親太過份了,再一次愧疚的看了一眼,拉過他母親就走人。
凌母邊走邊還轉過來不甘的瞪着可欣,但見可欣瞪了回去,又立馬縮了回去。
直到這對母子走遠,可欣轉頭看着我,氣道:“看到沒?你就是太好說話了,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在古代是至理名言,現在更是。”
我一向羨慕可欣的直爽和霸氣,這是我想學也學不來的,我坐在凳子上,愣愣看着窗外的黑夜出神。
“你啊,小從就是被老師管得太嚴了,現在是什麼社會啊,善良就是軟弱,就算你善良能包容別人,別人不見得能理解,反而會得寸進尺。”可欣說道。
見我只是望着窗外,她又嘆了口氣:“別擔心,吉人自有天相,老師會沒事的。”
我點點頭。
此時,手術室的門緩緩打開,護士和醫生走了出來,我走到爲首的男醫生那裡,不待他拿下口罩就抓過他的手急急問:“醫生,我媽怎麼樣?有沒有事啊?”
男醫生望着我,他的眼晴略透着疲憊,卻難掩其眼神中流出的清傲。
“病人家屬,肖醫生已經連續手術了20個小時,你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來問我。”一旁的護士拉過了我說。
我依舊抓着這個男醫生的手沒有鬆開,哀求道:“醫生,求求你告訴我,我媽怎麼樣?求求你了。”
“你這人怎麼這樣?”護士不滿了。
男醫生許是被我拽有些煩,開口說:“不是很理想,醒不醒得過來就看病人自己的造化了。”他的聲音累得有些低沉,但音質顯得年輕。
“什麼意思?”
“病有可能成爲植物人。”
“植物人?”身子一個踉蹌,若不是他突然扶住我,險些跌倒。
當可欣來扶住我後,他迅速的放開了我,往一側的小門走去。
此時,母親被推出了手術室,掛着氧氣,臉色沒有任何的血色,靜靜的躺在推車上被送入了病房。
“植物人?”我淚如雨人,“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可欣也抱着我痛哭。
此時,那男醫生又走了出來,不過這回他並沒有戴着醫生口罩,他看起來極爲年輕,應該不會超過25歲,只是神情顯冷,又透着幾分年輕的自傲:“與其在這裡哭哭蹄蹄,還不如去查一下肇事兇手。”
“警察已經介入調查了。”可欣說道
我看着男醫生,總覺得有些面熟。
此時,樓層的電梯門打開,伴隨着一道熟悉的聲音:“恩恩?”
“封總裁?”淚眼迷濛中,我看到封秦從電梯裡出來,他一臉的風塵樸樸,眼眸因疲憊而有着淡淡的血絲,電梯門開的瞬間,他三步並做二步走到了我面前,下一刻,我被擁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清涼卻溫柔萬分的聲音在耳邊說着:“對不起,我來晚了。”
本來一直強忍着淚水,但在這個溫暖的懷抱着,心裡一直憋着的忐忑、不安突然間像是得到了釋放,我淚落得更兇猛。
“放心,我很快會抓到兇手。”封秦眼底閃過一絲狠戾。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從他的懷抱離開,卻見那個男醫生並沒有離開,而可欣則是好奇的打量着封秦。
封秦也注意到了男醫生,卻像是認識他:“你是那天送封寶回來的那名醫生?”
“封寶?”男醫生似乎沒有想起什麼來。
“就是家妹,那天她在外面喝醉險些被騷擾,是你救了她。大概在半個月前,想起來了嗎?”
男醫生點點頭:“是有這麼一回事,真是巧。”
“家妹一直在找你,想要謝謝你,能給我一張你的明片嗎?”封秦拿出了自己的名片給他。
男醫生接過,看了一下明片,依舊還是清清傲傲的表情,只是淡淡道:“我叫肖奐,沒有明片,那天只是看到了而已,舉手之勞,不用謝我的。”說着,沒再多看一眼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