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有變,你們聽我吩咐。」
李秋默的話通過血魂,在五妖心中響起:
「鶴銘子,你速去之前我們藏身的溶洞附近查看,將那邊的情況彙報過來。其他妖原地待命。」
「是,主公!」
鶴銘子回應。
李秋默看向朱胖子,眼神中滿是讚許,道:「你很不錯,拉仇恨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好好表現!當作我們對你的一次考驗。」
朱胖子聞言,想要立刻拒絕,卻又不敢,愁得快要抑鬱了。
什麼叫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什麼叫搬石頭砸自己的腦袋!
便是他頭再鐵,也不願同時招惹在場的所有修士啊!
可他更不願得罪眼前的二位疑是自身機緣的二位大佬。
兩害取其輕啊!
朱胖子暗嘆一聲,決定豁出去,他先「卟嗵」一聲給兩位大佬跪下,一副赤膽忠心的表情,道:
「前輩如此信任,小人定當以命相報,只是,,,,小人修為不濟,不知兩位前輩可否暗中相助一二,
小人並非怕死,能為前輩身死,是小人的榮譽,只是怕耽誤了前輩的大事,還請前輩答應。」
李秋默點頭道:「能把貪生怕死說得如此大義凜然,你也算是個人才!放心,你只需要盡全力而為,我們會在背後幫你!」
李秋默給他一個鼓勵的眼神。
朱胖子心中略定,應聲稱是。
李秋默又與他簡單商量了一下逃跑路線,初定了行動計劃,莫約又過了一柱香時間,極速飛行的鶴銘子傳來回報:
「主公,這裏陣法被毀,溶洞和山峰也被摧毀,已是一片廢墟,不過方圓三十餘里都無修士痕迹,想必之前那伙人早就離開了。」
「好的,你繼續在高空中巡邏,若有情報,及時彙報。」
李秋默回應,又對朱胖子道:「可以了,接下來看你的表現。」
此時,八角平台上還剩十五名少男少女。
朱胖子緩緩起身,走到小亭邊,看向湖面,平復心境。
臉上的讒媚和賤笑不見,表情不再怯懦,目光漸露鋒芒,胖墩墩的身體挺拔直立,散發着如同一座小山般的氣息。
練氣六層的靈力威壓毫無顧忌的肆放!
同時,神識也頻頻朝各個小亭里探查!
與對方的神識相遇,也不收回。
就這樣霸氣側露,絲毫不帶掩示!
這番操作在修真界就是赤果果的挑釁。
原本專註於拍賣的修士們,心中一凌,彷彿瞧見有位胖子朝他們凌空比劃了一個中指!
不知死活!
眾修士頓覺一股無名怒火熊熊燃燒。
那些修為低下,背景單薄的修士也就血壓升高,無能狂怒一通,暗戮戮地罵幾聲便作罷,
可那些練氣六層七層的修士,和頗有背景的修士,就不僅僅是憤怒,還有回擊。
一道道憤怒的神識瘋狂朝朱胖子探查,
一股股靈力形成威壓朝朱胖子如潮水般襲來。
青佑早用妖力遮掩自身氣息,
李秋默在對方神識和目光中,就是一隻平平無奇的麻雀,
這隻傀儡的一大特性就是偽裝,在對方目光和神識中,都只是一隻普通麻雀,
這是傀儡術的精妙之處,同等境界的修士無法看破它的真實身份,除非某些瞳內神通或是像青佑這樣,高他一個大境界。
朱胖子在對方靈力威壓和神識探查的雙重壓力中,背後兩股戰戰,人前卻表現得氣定神閑,還有空朝四方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微笑:
「諸位道友,今天的消費,由本公子埋單!」
「嘩,,,,」
此語一出,探過來的神識和靈力威壓,瞬間怔住,隨後慢慢就消散了。
「呵!原來是虛驚一場!嚇死我啦。」
「他不是想挑釁,而是想引起我們的注意,然後向我們示好?這操作也沒誰了,怪不得傳聞中這頭肥朱腦子不靈光。」
「這種先兵后禮的效果雖然不錯,成功的勾起老夫的殺意,又成功的將殺意變成了笑意,但,總是讓老夫有點不爽,罷了,一會兒多消費些,讓他小子破財。」
「朱家的小子,雖是嫡子,但不是長子,聽說在族中常被他大哥欺負?這是想拉攏我等?」
「他的心意我接受,好處收下,幫忙免談!」
「特么的,我彷彿瞧見一人提着刀,氣勢洶洶的奔過來,你以為他要開打,他卻跪在面前給咱們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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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們各自嘀咕,竟拍一時被打斷,但主持的管事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更加開心,因為有金主包場,今晚必是血賺。
「朱公子,您當真請客?」
「哼!眾目睽睽之下,豈能兒戲?我是朱家的嫡子,這點靈石還是有的。另外,不用再竟拍了,我出每人一百靈石的價格,將他們全買下。」
這個價格已超出正常拍賣的價格的一倍,管事自是笑着應許,心中樂開了花,
其他修士也沒意見,帶着疑惑和期待,想看看這位朱家公子哥,接下來想做什麼?
又如何請客?
朱胖子繼續:「將他們編成號,待會本公子弄一個抽獎,哪位道友抽到,便贈於哪位道友,如何?」
「甚好!」
「妙啊!」
「不錯,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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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小亭中的修士們俱都出聲稱讚,拍手稱妙。
「那便請管事把他們叫過來,本公子要親自給他們編號,以示公正!」
管事聞言,自是應諾。
很快還剩十五名少男少女被帶進小亭中。
朱九妹和許安茹也在其中,二人神色淡定,好奇的打量著小亭內的二人。
「這個死胖子一副賤笑的模樣,着實讓人討厭,就是他讓自己等人由拍賣的貨物,變成了抽獎的禮品?可惡!」
說實話,朱九妹還對自己能拍賣多少靈石,報有一絲絲的好奇和期待。
反正都要死的,死前知道自己的身價,似乎也不錯。
「可惜,無法知道了。」
「另一人只顧埋頭喝酒,相貌普通,衣着普通,應該是這胖子的隨從。
還有隻普通的小麻雀?
等等?麻雀面前也有一杯酒?
它也喝酒?它會喝醉嘛?喝醉的麻雀烤著好吃嗎?」
朱九妹瞪大了眼睛,將興趣完全集中在李秋默身上。
感受到她的目光,李秋默真想瞪她一眼,順便來句:「你瞅啥?」
這都啥時候了,朱大師姐不是應該想辦法逃走嗎?
雖然逃跑的可能性極低,但至少要有這種基本意識,你把注意力集中在一隻麻雀身上?
你這心是有多大啊!
相比之下,許安茹就鎮定的多,她朝朱胖子盈盈一禮,道:
「仙師大人,可否放過我與朱家姐姐,她是犬山朱家唯一的血脈,我父親也與星元城的一些仙師老爺相熟,若大人能饒過我二人,我等定當厚報,若是您有何條件,也可提出。」
抓住一切時機自救,許安茹確實比朱九妹靠譜許多。
她隱隱覺得這位胖修士與其他修士不同,或許可以嘗試說動他,換來一絲脫困的機會。
當然,她並未報太大的希望。
然而,朱胖子卻點點頭,道:「可以!」
許安茹一愣:
「可以?可以什麼?是可以放了自己和朱姐姐嗎?這,,,,這也太隨意了吧?」
她懷疑自己聽錯了。
於是,她小心的問道:「那,,,,我們可以離開嗎?」
朱胖子搖頭:「不可以!」
「果然。」
許安茹反倒鬆了一口氣,道:「仙師大人可是要提條件?請講。」
朱胖子再搖頭,道:「沒要求!只是你們現在不能離開。」
許安茹秀眉微皺,不明白朱胖子的意圖。
其他少男少女們早就被之前八角台上一幕幕慘相,嚇得失了魂,如今,一個個像木頭人一般,目光獃滯,如同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