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此話怎講?」
李秋默追問。
犬妖道:「我等修行屬於依附皇朝氣運,另闢捷徑,對功德的要求比靈氣更堪。所以,既使在靈力稀薄的俗世,我們也能修為精進迅速,靠得就是百姓信仰之力和隨之而來的功德。」
犬妖見李秋默仍是一頭霧水,笑了笑,繼續道:
「當然,成也功德,敗也功德,若百姓對我等再無虔誠和信仰,不來拜祭我等,斷了香火,我們修為便會倒退。直置散功身死。」
「殺凡人,會有損我等的功德,殺一人損失的功德,比救百人還要多。」
「當然,這只是其一,其二就是對方若沒有修士參與,我等也不能出手,這是當年簽定的契約,畢竟我是妖怪,在人類地盤修行,要遵守的規矩會很嚴格。
別說他們只是下蠱,就算他們殺上山來,將所有的人和獵犬殺死,只要沒有修士參與,我也不能出手,只能眼睜睜地看着。」
「就如同當年朱家滅門慘案,當時動手的全是先天境武者,我也只能看着主公的後代被屠殺,無力救助。」
犬妖說到這裏有些傷感。
李秋默聽完,心裏一陣唏噓:「這也太慘了,眼看着族人被殺光都不能出手?看來靠功德修行,會失去自由。」
他初入修行,對這個世界了解不多。
一般來說,妖怪若想投靠人類國家,享受凡人的香火功德,自然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因為妖怪對於人族來說,畢竟是非我族類,人族不得不防。
人族在利用妖怪的同時,當然會極力的控制住它們,
正所謂,有得必有失吧。
李秋默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道:「前輩的意思是,以後遇到普通人的戰鬥,要我出頭?」
犬妖頷首道:「正是如此!另外,我可以出手對付修士,但是,我受封於犬山,對於清平鎮來說,我是犬山的山神,作為山神,未經允許,是不能離開犬山,
所以若在外面遇到修士出手,也希望小友能夠相助,當然,只限制於練氣期的修士出手。」
犬妖所說的允許,實則是清平鎮鎮長的允許,
洪鎮長自然不會答應犬妖離開犬山的請求,所以,犬妖這麼多年,只能受困於犬山。
若它踏出犬山一步,洪鎮長就會報告給星元城,引來強者懲罰。
這種類似於封地王侯,不能離開自己的封地,否則,就以謀逆罪處理一樣。
李秋默徹底明白自己的工作職責,也明白為什麼犬妖要花大量功德來招聘自己。
王管家問道:「小友還有其他問題嗎?比如說犬山的來歷?將軍廟的往事,還有我等為何要守在這裏?」
李秋默搖搖頭,他對這些事不感興趣,只關心自己的工資待遇。
王管家略有些驚詫,停了一會兒,慢慢說道:「若小友沒有問題,我等便達成契約?」
李秋默道:「沒了,簽契約吧!」
王管家和犬妖沒想到李秋默竟然如此好說話,他們本來準備了一肚子真真假假的話來應對他。
畢竟他們需要告之客卿一些隱密,以便獲取對方的認同和信任,打消對方的顧慮,同樣,他們也要保留一些核心機密。
只是沒想到李秋默對這些根本就不感興趣,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同時又總覺得似乎有什麼疏忽了。
於是,王管家最後確認一次:「小友,你真的沒有問題了?契約一簽,想更改就難了,若小友有問題,還請在簽定契約前提出,凡事皆可商議。」
李秋默在王管家鼓勵的眼光中,想了想,道:「實不相瞞,我確實想還有些疑問。」
「小友請講?」
王管家道。
「每個月有假期嗎?
一個月幾天假?
節假日加班有三倍工資嗎?
每天幾時上班,幾時下班?超時有加班費嗎?
打架有津貼補助嗎?
打架受傷有醫藥費嗎?
綁獲的戰利品如何分配?
越級戰鬥有額外的獎勱嗎?
幾年會漲一次工資?
,,,,,,」
李秋默一口氣列舉了許多事項,這得利於前世的找工作經驗。
王管家和犬妖聽后沉默了。
特別是王管家,他恨不得抽自己幾耳光,都怪自己多嘴問了一句。
他們兩人本想全部否絕,可李秋默提出來的每一點都合情合理。而且這些問題直接與對方的工作態度掛鈎。
比如,若沒有受傷補助,估計戰鬥時,這位小友頂多做做樣子,不會儘力,
萬萬不可因小失大!
同時,王管家和犬妖也從李秋默的口中得到一個好信息:
「只要補貼到位,他越級干築基也不是不可能的。」
這些事項未考慮到,確實在他們的疏忽。
王管家和犬妖眼神交匯,暗暗點頭,
王管家笑道:「小友所言甚是,是我等考慮不周,契約之事,那便等我們重新擬定后再給小友參閱。」
李秋默答應,他自然是不急的,因為對方已經提前付了工資。
,,,,,,,,,,
「鎮長大人,您可要為屬下作主啊!」
洪家,醫會的江會長躺在擔架上,向高坐主位的洪敬先哭訴。
犬山獵犬被迎月樓的人下蠱,是他告訴洪鎮長的,也是他手下的大夫摸索出醫治的方法,
於是他提議,趁這次機會撿便宜,一來,可讓迎月樓的計劃落空,二來,也可每年獲得獵犬。
犬山的獵犬只要成年,戰鬥力不遜於一名先天境的武者。
可是,眼看就要成功,他卻落個被人襲殺,手下死光的下場,他也成了殘疾。
「屬下一直為鎮長大人盡心儘力,唯大人馬首是瞻,天見可憐,竟被奸人斬去雙腿,鎮長大人,屬下死不足惜,就是看不慣他們如此猖狂!他們這是在警告為您效忠的人啊!」
江會長痛哭流涕,凄慘無比。
洪鎮長臉色陰沉,表情肅然,聽完江會長的哭訴,沉聲道:
「我已知曉,老夫為你準備了三根五百年份的人蔘,你且安心養傷,哎!此事都怪老夫大意了,老夫向你保證,他們膽敢斬去你的腿,老夫就砍了他們的腦袋。」
江會長再拜,哽咽著退下。
洪鎮長臉色陰沉似水,他拿出一張請貼,凝視許久,赫然站起,道:「備車,去迎月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