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蠻兒這話說得有多難聽?
一向淡定,見識過大風大浪的崔氏都沒做好表情管理,露出了一副吃驚的模樣,彷彿見了鬼似的。
郭家老太太也是爭強好勝的性子,她對李蠻兒本來就有諸多的怨懟,此時聽了李蠻兒的話,更是怒火中燒,三味真火都要從嗓子眼兒里噴出來了。
「你,你這個不要臉的小貝戔貨,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也難為郭老太太,年紀一大把來,爆發力還挺驚人。大概是被李蠻兒的話刺激著了,她的身手居然也變得靈活起來,直接撲向李蠻兒,一雙手朝著李蠻兒的臉就抓了過去。
綠衣和紫煙是跟著李蠻兒一起進來的,這會兒瞧見自家主子被攻擊了,哪個能忍,連忙上前去,要將李蠻兒隔開。
結果誰也沒有想到,李蠻兒居然沒有一丁點要尊老的心思,順手從頭上拔下一根簪子,拿著尖的那頭往郭老太太的咽喉上捅去。
開始郭老太太是不相信李蠻兒敢下手的,但是眼看著對方眼裡全是寒意,那簪子閃著寒光,嚇得郭老太太一哆嗦,連忙往旁邊撲去。
直到這時,郭老太太帶來的人才像是回過神來似的,一把撲過去把人扶住,還怒聲斥責,「大姑娘好大的威風,要謀殺不成?」
李蠻兒也沒客氣,順手將簪子重新戴回頭上,隨後便賞了那婆子一巴掌。
速度之快,已經至於別人都沒看清楚她是怎麼出手的。
那婆子完全被打懵了,捂著臉不可思議地道:「你敢打我?」
李蠻兒二話不說,抬起另一隻手,又賞了她一個,這下一邊一個,完美。
「你……」
「你什麼你?你是什麼身份,這裡有你說話地份嗎?」李蠻兒杏眸微睜,臉上彷彿帶著萬年寒冰似的,「一個下人,自稱我也就罷了,哪兒來的膽子質問我。」
那老貨很是不服氣,「即便我是奴婢,那也是郭家的奴婢,與大姑娘何干?大姑娘當著長輩的面,執簪行兇,奴婢護主,難道有錯?」
「好一張利嘴,說我執簪行兇,你難道沒看見你家老太太呲牙咧嘴要抓花我的臉?就是把這樁案子打到大理寺去,我也是自保。」
郭老太太這會兒已經冷靜下來了,李蠻兒之前說的那些話,分明就是故意刺激她的,她一時憤慨,竟然栽在黃毛丫頭的手裡了。
「大姑娘,這件事暫且放下不提,這些都是小事。老身問你,我孫子呢?」
李蠻兒輕哼一聲,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去了,一言不發。
郭氏快步朝李蠻兒走了過去,卻被綠衣和紫煙攔下了。
「老太太,您有什麼事還是在這兒說吧,別一會兒又想害我們姑娘。」
郭老太太只能咬著牙道:「好,我就在這裡說。」
綠衣和紫煙這才讓開一點,但仍舊虎視眈眈地站在一旁,生怕她還會撲過來似的。
「大姑娘,人無信不立,你之前答應好的事,現在是要反悔嗎?」郭老太太氣得嘴唇都白了,她今天來李家就是來要一個說法的。
錢都到位了,她不辦人事。
「我答應什麼了?」李蠻兒腦中莫名浮現出一個十分幽默的胖老太太,她不由地問道:「有字據嗎?」
字據?
郭老太太差點被氣吐血,「沒有字據,可是這是你當初親口說的,你祖母可以作證。人嘴兩張皮,你可不能紅口白牙地不認賬啊。」
李蠻兒看了一眼始終作壁上觀,從頭到尾一言不發的崔氏,這才道:「既是你把祖母搬了出來,那這個面子我是要給的。你放心,郭永璋現在很安全,沒有遭罪。不如你寫個字據給我,我就把人交給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