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上路。
夜塵兩人又變得孤單,跟在隊伍後面,沒有人去搭理他。
在很多人看來,夜塵得罪了俞家,還不肯低頭,遲早會出事。
跟他搭上關係,反而招惹俞侯慶的厭惡,何必呢?
小七跟在夜塵身邊,低聲道:「少爺,我剛才聽到有人說,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是人情世故。
說你太不懂人情世故了。」
夜塵摸了摸她的頭,低聲笑道:「只有實力相差不多的人,才講人情世故。
弱者在強者面前,沒資格講平等。」
「嗯!」
接下來的路,順暢了許多。
有嚮導帶路,將一些有麻煩的地方都盡數避開,一路上眾人都沒遇到像樣的戰鬥。
終於,嚮導帶人站在一處山谷的入口處,遙遙指著山谷內的山腰,沉聲道:「看,那就是劍嵐草。」
遠遠望去,一株劍形的小草生長在懸崖之上。
它隱隱綻放着流光劍氣,在眾多的綠草之中,顯得格外突兀。
「是劍嵐草,真的是劍嵐草。」藍蝶兒大喜。
夜塵站在原地,嘴角微微揚起,內心開心無比。
連這嚮導都能夠感受到這裏的劍氣,對於夜塵這位劍修來說,自然感受得更加明顯。
不僅是夜塵,連其他人也都感覺到了。
「劍氣,這山谷內竟有劍氣。」俞侯慶沉聲喝道,眼中閃過一絲貪婪。
山谷異象,必有重寶出世。
哪怕是傻子,此刻也能夠聯想到,除了劍嵐草之外,還有其他重寶。
夜塵下意識地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這麼明顯的寶地,難道真的只是剛被發現?自己真的第一批進來的人?
這裏距離牛頭寨,可並不遠啊。
如果非要找個理由,倒是可以搪塞過去。
但夜塵的內心,逐漸起了疑慮。
「小七,小心一點,此地沒那麼簡單。」夜塵低聲道,「必要時候,立刻化作陰影跟着我,隨之準備跑路。」
「是!」
前方,嚮導對着藍蝶兒阿諛奉承,笑容滿面:「藍姑娘,這目的地到了,劍嵐草您也看到了。那麼剩下的報酬。」
「好說。」藍蝶兒淡淡一笑,「等拿到了劍嵐草,我還能少了你的好處不成。」
「諸位,只要我順利拿到劍嵐草,剩下的報酬,也都一併結了。」
眾人聞言,臉上笑開了花。
今日一路上沒碰到什麼危險,能夠賺錢不錯的報酬,讓他們心情都很好。
說話間,藍蝶兒朝着劍嵐草走去。
其他人連忙跟上。
嚮導無奈,只好也跟着。
眾人越走越近,逐漸深入山谷之中。
夜塵越來越感覺到此地不對勁了。
就在這時,藍蝶兒回頭,對着夜塵笑道:「對了陳兄,快過來一起找找,看看有沒有你要找的東西。」
現在的夜塵,更名為陳燁。
夜塵不為所動,依舊默默地跟在身後。
藍蝶兒見狀,沒有再理會夜塵,低着頭快步行走。
突然間,走在藍蝶兒身邊的一位武者大聲道:「我……我動不了。這怎麼回事。」
他的話音剛落下,其他人也紛紛出聲:「我也動不了。」
「此地有古怪,快,快退回來。」
「藍姑娘,快回來。」有人大聲說道。
夜塵身邊,小七低聲道:「少爺,我感覺到了負面力量,是死氣,這地方非同一般。」
「死氣?」
「嗯!」小七低聲道,「而且絕非是普通人的死才能夠誕生的死氣,這地方很邪門。」
夜塵陰著臉沉聲喝道:「快。」
小七點頭,無聲無息地化作一道陰影落在夜塵腳下。
夜塵也突然間感覺到,身邊有龐大的壓力從四面八方朝着自己壓來。
跟在藍蝶兒身邊的俞侯慶,此刻也是臉色大變,看着藍蝶兒的背影大聲道:「蝶妹,這怎麼回事?為什麼你還能動?」
唯獨藍蝶兒和福伯,依舊慢悠悠地走着。
另外還有一起來的嚮導,身子退到了谷口,一臉緊張地看着裏面。
顯然,他是了解一些的,不過從他震驚的表情來看,了解的東西恐怕也不多。
遠不如藍蝶兒。
藍蝶兒回頭,對着眾人淡淡笑道:「難道你們不知道,劍嵐草的生長條件極其苛刻?
必須生長在血陣旁邊,吸收劍氣和煞氣生長。」
「藍姑娘,你先別管什麼血陣了,快先來救救我們。」一名武者大聲說道。
「救你們?」藍蝶兒的嘴角翹起一道弧度,淡淡道,「救了你們,如何破真血陣?」
就在這時,夜塵感受到了身後傳來的動靜。
福伯提着嚮導,一步步地走來。
隨後,嚮導的身子也被困在了原地。
「血陣?」俞侯慶沉聲喝道,「蝶妹,難道你想把我也獻祭了不成?」
聽到獻祭兩字,眾人臉色大變。
藍蝶兒的臉色也有些難看,她的目光落在夜塵的身上,沉聲喝道:「你身邊的小丫頭呢?哪裏去了?」
夜塵淡淡道:「被我藏起來了。」
「找死。」藍蝶兒滿臉猙獰,「快把她叫出來,快。」
夜塵不為所動,一臉冷笑地看着藍蝶兒:「有本事,你把他找出來。」
藍蝶兒握著拳頭,滿臉憤怒。
「福伯,你也沒看到他身邊的丫頭嗎?」藍蝶兒厲聲喝道。
福伯陰著臉搖頭,死死盯着夜塵,沉聲喝道:「小子,你身邊的丫頭哪裏去了,把她叫出來,我讓你死地痛快一些。
否則,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夜塵漠然道:「那你來吧?來殺我?」
福伯咬着牙,滿臉憤怒。
藍蝶兒低聲道:「時間來不及了,我們現在也不可能再去外面找人,只能犧牲……」
她把目光投向俞侯慶,沉聲道:「本來我希望能跟俞家結個友誼,但是現在沒辦法,血陣必須獻祭十人。
加上你,剛好十人。」
「藍蝶兒,你敢?」俞侯慶怒吼道,「你藍家也是我青陽省之人,你若是敢動我,我俞家定把你們藍家連根拔起。
藍蝶兒,你一定不得好死。」
到最後,俞侯慶喊得地竭斯底里,面對極度扭曲。
藍蝶兒不為所動,淡淡道:「可是,誰知道是我殺的你呢?反正,今天你們所有人都要死。」
夜塵漠然道:「能不能讓我死個明白,這血陣,到底有什麼用?你既然能夠穿梭自如,可以順利拿到劍嵐草,為何還要獻祭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