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館一共就十來張八仙桌，範金有來的不算早。又是隔了好一段時間，才又新開張，顧客來的真是不少。沒有空桌，範金有就找了兩個熟臉，拼桌坐到了一起。轉過頭一看，小酒館的一些老客人都在。滿人牛爺，和拉樣片兒的片兒爺，小學教師徐和生都在。範金有，也沒有找幾個人聊天，以後有的是機會。也就看著片兒爺，和三大爺八成相似的長相，多少有幾分親切。不過範金有還真回南鑼鼓巷找過，確定這又是一個似是而非的世界，沒有四合院的一伙人。小酒館陸陸續續的就坐滿了人。然後就聽到了徐慧真的一頓白活。核心的意思就是小酒館以後不賣摻水的酒，當然了小酒館以後也概不賒賬。當然了賒賬只有牛爺是個例外。一個是滿清遺留的原因，這代人對他身份尊重習慣了，清政府才亡多少年，這些人在群眾之中地位不低。另一個就是牛爺，做人規矩，辦事局氣，豪爽，重義氣，做人也受人尊敬。徐慧真面對著一群人，侃侃而談，確實是一個能做生意的料子。混在一群大老爺們之間，也開得起玩笑。徐慧真講完之後，範金有總算是見到了窩脖兒蔡全無，也是一個內秀的人才。雖然二十歲的年紀，就長的和八十歲的何大清一樣，但是做人也不能只看外表。窩脖兒，這份工作雖然聽著不好聽，但是這個活真的不差。一袋五十斤的糧食，卸車到糧店的倉庫，一袋得錢二分錢。就蔡全無這種體格，一天五十袋糧食，跟玩一樣，就是一會兒的事情。賺一塊錢用不了多少時間，唯一的缺點就是不算是糧店的正式職工。看到徐慧珍多給了蔡全無，一盤小菜，範金有就確定了事情發展沒有偏離。蔡全無騎三輪車，送了馬上要生的徐慧珍去醫院，救了徐慧珍母女兩個。徐慧珍之後也會請蔡全無在小酒館做幫工。兩個人的猿糞就續了上去。「慧珍，徐慧珍！」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之後就看到穿著一身綢緞的，陳雪茹走了進來。範金有當時就眼前一亮，來了這麼多天，範金有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還是要說是陳雪茹。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會穿衣，會打扮。鮮花還要綠葉配，有可能有不少的女人，長相上面可以和陳雪茹媲美。不過加上穿衣打扮，加上氣質差距，陳雪茹在這個年代女人之中，簡直就是鶴立雞群。陳雪茹也不是自己來，還帶過來了兩位國際友人。蘇聯人，在大使館工作的弗拉基米爾，生意人兼職記者的尹蓮娜。國家和蘇聯還處於蜜月期，連稱呼都還是蘇聯老大哥。兩個蘇聯人的到來，受到了酒館顧客的，熱烈歡迎。陳雪茹作為一個女人，確實霸道，看到沒有空座。就把幾個只喝酒不點菜的顧客，給趕到牆角蹲著去了。兩個蘇聯人喜歡站著喝酒，而且只喝啤酒，搞的一點都不蘇聯。戰鬥民族那不是伏特加都當白水喝的嘛。「哎，女老闆，你這個小酒館也要公私合營嗎？」能做外交官的，起碼交際能力都不差，弗拉基米爾喝著啤酒，就開始和徐慧珍拉起了話。聽到弗拉基米爾問，徐慧珍還沒什麼反應。牛爺為了顯擺自己的見多識廣，就把公私合營，按著自己的理解，講了一遍。範金有本來不愛搭理這些事情，不過作為作為一個街道幹部，小酒館這麼多小工商業主坐著，範金有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牛爺曲解政府的政策。範金有隻能強硬的制止了牛爺的曲解，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政府的政策，不能任由普通民眾曲解。範金有隻能把公私合營，是怎麼樣一個模式，給小酒館的眾人，解釋了一遍。街道的下一步的工作重心，就是公私合營。範金有在街道，整天的學習，開會，就是談的這個。當然比在坐的眾人，都要了解公私合營。比這個，範金有，可以大膽的說，在坐的各位都是垃圾。開始說沒有什麼興趣，不過看到了陳雪茹聽的津津有味，範金有就忍不住的顯擺了一下，多說了一些，強烈建議各位私營業主，儘早的公私合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