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后百花殺。
衝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不第后賦菊》黃巢〔唐代〕
……
玄宗接見羽林大將軍郭英乂之事,李輔國很快便從獒衛的密報中得知。李輔國大喜。
李輔國,原名李靜忠,出身微賤,自幼凈身入宮。
大內中有不少身懷絕世武功的宦官,由於無兒無女,往往把一身本領帶入棺材。
李輔國的授業恩師就是這麼一位宦官,木訥無言,一輩子在宮中打雜,默默無聞。但其武功深不可測,更利用宦官自身的殘疾,化殘補缺,劍走偏鋒,創設出僅有宦官才能習練的絕世武學。
他見李輔國年幼,毫無武學根基,正是築基之時,便利用閑暇無聊之餘,將一身本領傳給李輔國。
李輔國藝成之後,本想憑著一身本領,混成有頭有臉的宦官頭目。於是,主動投靠高力士,加入飛龍軍。
不過,李輔國樣貌實在奇醜無比,討人生厭,根本入不了權傾天下的高力士法眼,被打發至馬廄,成了一名養馬的馬倌。
李輔國混了大半輩子,還是末流宦官,鬱郁不得志。眼看這輩子就這麼過去了,卻無意中在一次馬球賽中被一名權臣發現。
正所謂,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在這位權臣的巧妙安排下,李輔國得以改換門庭,入東宮侍奉太子。
彼時的太子李亨,風雨飄搖,隨時可能被廢黜。莫說朝中百官,就連內廷的宦官和宮女,都不願投奔東宮,擔心太子被廢后,遭到牽連。
李輔國的選擇,不算太理智,更像一名賭徒,拿全部身家壓偏門。
已過不惑之年的李輔國選擇賭一把。
這把年紀了,沒什麼輸不起,大不了失一顆頭顱。可要是贏了,就一步登天!
當一個人走投無路,決定放手一搏時,往往也就是機會來臨之時。
在東宮無賓客往來、府內眾人渾渾噩噩之際,李輔國逆勢而動,他的出現格外醒目。
很快,李輔國便憑藉絕世武功和察言觀色,在太子李亨面前站穩了腳。
馬嵬坡之變,李輔國出謀策劃,煽動禁軍嘩變;靈武登基,李輔國立下擁立之功,從此飛黃騰達。
然而,不管李輔國如何權傾朝野,高力士、陳玄禮等人從來不拿正眼瞧他。在高力士眼裡,李輔國這種歪瓜裂棗般的九流宦官,就是個得志便猖狂的小人。
面對老上司的輕蔑,李輔國一直懷恨在心,今日終於找到機會,可以一雪前恥了。
李輔國對肅宗道:「太上皇長住在興慶宮,遠離陛下,每天都和外臣交往,甚至跟羽林大將軍郭英乂暗中來往。
高力士、陳玄禮這些人日夜陪伴在太上皇身旁,聚眾密謀,老奴恐怕他們會對陛下不利。
這次太上皇召見羽林大將軍郭英乂之事,很快就在禁軍中傳開了。禁軍將士有不少都是當年的靈武功臣,對此憂懼不安,擔心會有變亂。特意委託老奴面聖,讓老奴據實稟報。」
李輔國話里話外都在暗示——太上皇復辟在即。
肅宗聞言,難掩驚訝之色,眼中含淚,質疑道:「怎麼可能?父皇慈悲仁愛,怎麼會做這種事?」
李輔國叩首回道:「太上皇固然沒有此意,但他身邊那些貪圖富貴之人就難說了。
陛下,您貴為九五之尊,應從社稷大計出發,把禍亂消滅於萌芽,豈能遵循匹夫之孝!
興慶宮與市井坊間雜處,圍牆低矮,興慶宮裡面的事,外面看得清清楚楚,不是太上皇應住的地方,不宜讓上皇居住。
依老奴所見,不如奉迎太上皇回太極宮。大內戒備森嚴,怎麼說都比興慶宮更合適居住,而且還能杜絕小人的挑撥煽動。
倘若如此,太上皇可在皇宮中安享晚年,陛下還可以每天覲見三次,以盡孝道。如此以來,豈不是兩全其美!」
肅宗沒有採納李輔國的建議,找個借口將李輔國打發回去。
李輔國出宮后,停住腳步,回望了一眼肅宗的寢宮,暗中冷笑。
李輔國太了解肅宗的性格了,明明心裡也是這般想得,卻優柔寡斷,更擔心百官的非議。
「有些事只能我當惡人啦!當就當吧,雜家一個宦官,無兒無女,還求身後名嗎?
雜家上半輩子,被人視為殘疾怪胎,嘲笑欺凌。今日掌得大權,定要讓羞辱過雜家的人常常生不如死的滋味。
昔日,你們高高在上、趾高氣昂;今日,要讓你們匍匐在雜家的腳下,像狗一樣搖尾乞食。」
……
玄宗一貫喜愛騎馬射獵,儘管晚年幾乎足不出戶,可還是在興慶宮裡面養了三百匹來自大宛、大食的駿馬。
這日一早,李輔國便以皇帝敕令的名義,一下子調走了二百九十匹,只給玄宗留下了十匹相對羸弱的馬匹。
玄宗無力制止,望著空空蕩蕩的馬廄,不勝感傷地對高力士道:「吾兒為輔國所惑,不得終孝矣。」
高力士怒,意欲拜見肅宗,追問此事緣由。
玄宗沉吟片刻,最終還是擺了擺手,道:「算了。大事在即,切勿因小失大。不就幾百匹馬嘛,朕還輸得起。」
高力士心中暗嘆:「不管此事是肅宗的主意,還是李輔國搬弄是非的手段,此事終於捅破了玄宗父子倆最後一層面紗。
除非一人主動放下身段,兩人之間再無其他迴旋餘地。」
李輔國假詔調馬之事,很快傳遍朝野。然而,肅宗就跟不知道此事一樣,沒有任何錶態。既沒有把馬還給興慶宮,也沒責備李輔國。https://
文武百官都是混跡官場多年的人精,都猜到了其中的微妙:李輔國之所以敢如此膽大妄為,定然是洞察到了肅宗的心思。
諫官言官,集體靜默。
一些權斗經驗豐富的老臣,覺察出了不祥之器的味道,以身體抱恙、在家養病為由,遠離朝堂,閉門不出。
……
PS:每次讀史,都有一種體會:賢臣良將也好,奸佞小人也罷,每一個能寫進史書的,沒有一個是平庸之輩。
從某種角度來說,「壞人」比「好人」更敏銳和理智。「壞人」似乎永遠知道誰是「好人」,「好人」卻往往不知道誰是「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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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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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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