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果尷尬道：「他們的產品技術開發了三年，據說才剛剛完成開發，由於融不到資，創始人把自己的家產房子全都賣了，現在公司基本已經花干。別說軟件的發佈和宣傳推廣費用，連公司都要破產了。」

李牧道：「這麼嚴重。」

姜小果道：「對呀！他們真的挺可憐的。」

李牧笑了笑：「所以，你連產品都沒見過，只聽他們的介紹，就覺得這是一款好產品，建議公司投它。」

姜小果道：「雖然沒見到產品，但見識到了他們的幹勁，他們的心氣兒。即便快破產了，他們公司的凝聚力仍然很少見，大夥都不捨得走。我覺得這是一個好公司。」

李牧點點頭：「終於知道你的上司為什麼否決，不看產品靠感覺。你若是個投資界大牛或許可以這麼做，但你一個實習期的新人，沒有業績，沒有成功桉例，誰會陪你玩。」

姜小果鬱悶的點點頭：「你也不相信我。」

李牧道：「我相信，所以我打算陪你一起去實地看看。」

聽李牧這麼說，姜小果反倒不自信了，生怕李牧由於她的原因賠錢。

「我也就這麼一說，主要是看他們不容易，那股勁頭很難得，你還是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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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笑了笑：「放心吧，我有自己的判斷，吃不了虧。」

「趕緊吃飯，咱們等會一起去看看。」

姜小果糾結了一會，最終點了點頭。

吃過飯，兩人驅車趕了過去。

這是一處老舊的工業園區，地方不大，樣子比較破舊，儘管是周末，仍有十幾名員工擠在不大的地方辦公。

旁邊的空地上還有沙發和行軍床，幾個員工躺在那裏休息。算是一家很常見，又非常典型的小型創業公司。

不過，氛圍確實不錯，最起碼員工有幹勁，工作也努力。

見到李牧和姜小果進來，一位女員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高興道：「姜小姐，你來了，我去叫我們丁總。」說着匆匆跑過去喊人。

李牧轉頭看了一眼姜小果：「看來她們都認識你，見到你還挺高興的。」

姜小果無奈道：「上次我來，他們以為我是公司專門派過來考察的，融資有望，所以才這麼高興，我也沒忍心揭穿。」

李牧道：「不錯呀，同理心這麼高，他們真相信了？」

姜小果搖搖頭：「或許相信了吧！我並不想騙他們，是他們的創始人丁總，一來就把我大肆介紹，看着他們一雙雙期待的眼神，我也不忍心說出拒絕的話。」

「現在想想，丁總肯定是知道融資成功的幾率不大，就想借我的到來鼓舞一下士氣，讓公司能再多堅持一段時間。」

兩人正在說着，丁總那邊已經一臉高興的迎了過來。

「姜小姐，你好。」

「你好，丁總。」

丁總轉頭看一下旁邊的李牧，眼神帶着一些驚訝和希翼。

「姜小姐，這位是？」

姜小果想了想介紹道：「這位是趙總。」

對方握住李牧的手，熱情道：「趙總您好。」

「你好丁總。」

客套了一圈，丁總有些緊張的看着姜小果道：「姜小姐，你們那邊怎麼說，有…有希望嗎？」

姜小果猶豫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抱歉，丁總！我的方案被否了，沒能幫上您。」

丁總長嘆一口氣，彷彿失去了力氣，苦笑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公司成立三年來，我跑了無數家投資公司，遞交了無數的融資計劃書，通通沒什麼結果。只有少數幾個，像姜小姐您這樣，願意來我這裏看一看，實地考察一下，最後都是無能為力。」

「我賣了房，賣了車，把所有的家產都投了進去，到現在可以說一無所有，最後仍是這樣。就是苦了我這幫兄弟，跟了我這麼多年，每月都拿點基礎薪資和生活費。如今，每個人還欠他們幾個月工資。」

「看來，我真的不適合創業，該死心了。」

李牧靜靜的聽着，眼神不時四處打量，臉上並沒有什麼反應，倒是姜小果，眼圈都有點紅了。

「丁總，雖然我們公司決定不投您了，並不是說就沒有希望，這位趙總聽我說了公司的情況，倒是感興趣，我今天帶他來就是專門過來考察的。」

丁總愣了一下，一臉驚喜的看着李牧，激動道：「趙總，您願意投我們？」

李牧有些無語，姜小果有點沉不住氣，這位丁總同樣沉不住氣，一見面就把公司的底兒全部露出來了，連馬上破產的話都說出來了。

如果碰見個狠角色，就要隨便被人拿捏，只要吊著一口氣不讓公司破產，開什麼條件丁總估計也只能捏著鼻子答應。

見姜小果和丁總都希翼的盯着自己，李牧笑着點點頭：「聽小果說起，有點興趣，就過來看一看。」

丁總激動道：「趙總，謝謝您，謝謝，地方簡陋，我陪您參觀一下。」

李牧笑道：「好，麻煩了！」

說着，丁總引著兩人走進大廳，踢了幾下行軍床和沙發，示意上面的幾個人趕緊去工作后，丁總不好意思道：「抱歉，知道你們要來，沒有準備，裏面太亂了。」

說着指著剛才的幾個人介紹道：「剛才那幾位兄弟，昨天加班研究演演算法，熬的有點晚，就在這裏眯一會兒，別介意。」

李牧道：「沒什麼，創業公司嘛！都是這樣，你們倒是挺辛苦的，幹勁兒也非常不錯，這點很難得。」

丁總喜道：「謝謝趙總的理解。」

李牧揮揮手：「不用客氣，你們的產品呢！我能不能體驗一下。」

丁總爽快道：「沒問題，趙總這邊請。」

「這是我們的產品原型，已經基本成熟，即將發佈，可惜公司現在經費已經沒了，連宣傳推廣都做不到。」

李牧試了試紅茬，挺新奇好玩的，效果也不錯，雖然變現有點困難，市場潛力還是蠻大的。

點頭誇獎道：「不錯，很有意思，雖然一時找不到盈利方式，產品確實是好產品。」

丁總瞬間激動的站起來，滿臉緊張的盯着李牧道：「趙總，你打算投我們。」

李牧笑了笑：「有這個想法。」

丁總一下子高興壞了，瞬間風一樣的跑到大廳，跳上一張桌子，站在人群中央，興奮揮舞着手臂說道：「兄弟姐妹們，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咱們的融資妥了，咱們即將融到錢了，咱們能繼續幹下去了。」

下面的員工頓時瘋了一樣，一陣的歡呼，不少人興奮的抱在一起。

丁總好不容易壓抑住內心的激動，指著李牧介紹道：「這位就是咱們的投資人趙總，大家歡迎。」

李牧對着眾人點頭笑了笑。

頓時又是一陣山呼海嘯般的掌聲。

丁總繼續說道：「三年了，公司成立整整三年了，我們終於融資有望。在這裏我要感謝這些年來陪伴我的兄弟姐妹，沒有你們就沒有我，更沒有紅茬。」

「我在這裏保證，有我一口吃的，就有大家喝的，融資成功后咱們配資配股，以前欠的薪水，全部一次發了，讓大家過個好年。」

下面又是一陣山呼海嘯般的叫聲！

等幾輪慶祝過後，大家的情緒終於恢復過來了。

丁總不好意思的對李牧道：「抱歉，我們等這一天等的太久了，大家太高興太激動了。趙總、姜小姐，讓你們見笑了。這邊請，我們去辦公室里聊！」

李牧哈哈笑道：「沒什麼，這才是真性情，有這麼一幫有幹勁的員工，我相信紅茬未來可期。」

丁總用力點點頭：「肯定不會讓您失望。」

接下來，雙方進入實質談判階段，紅茬成立三年，一直融不到資，丁總對公司估值的預期也越降越低，就像最近送出去的融資計劃書，對紅茬的估值只有一千萬。

這是開出的估值，還不是最終。只要能融到資，不讓公司破產，即便一千萬的估值打骨折，丁總也會願意的。

李牧沒有繼續壓價的意思，即便壓價很容易，想到接下來紅茬的估值會節節上漲，斤斤計較這點就沒意思了。

兩人談了一會兒，李牧爽快的同意了丁總對紅茬一千萬的估值，讓丁總頗為吃驚，如果李牧願意討價還價，估值也不是不能降，他也做好了心理準備。

沒曾想，人家爽快的同意了。

關於投資金額的問題，李牧直接表示投資一個整數「一千萬」，丁總稍稍猶豫一下，直接同意了。

人家都這麼大氣爽快了，他哪還能婆婆媽媽，不就是公司一半的股份嘛！雖然心痛，甚至可能控制權旁落，總比破產欠一屁股債強吧。

沒想到李牧考慮的很周全，也很大氣，只要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公司的控制權仍然在他手裏。

李牧是真的對控制權沒興趣，知道紅茬接下來因為機緣巧合會大火，估值打着滾的往上翻。他就想投個機，掙一筆零花錢而已，可沒想着留自己手裏。

結果，自然雙方皆大歡喜，在姜小果的見證下，李牧喊來了律師和財務，以眾游科技的名義，完成了對紅茬的投資。

至此，事情搞定，皆大歡喜，只等接下來紅茬估值暴漲。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段家寶已經做了梁爽一段時間的經紀人了，雖然並不順暢，兩人一直在磨合，但總體上還算合作的不錯。

兩人分工明確，段家寶負責對外業務，同時兼職攝影師給梁爽拍照，梁爽負責設計廣告方案和發微博。

兩人配合默契，有時候，段家寶覺得就這麼給梁爽當經紀人也不錯，給歐陽玉爽當了一段時間的經紀人，她發現這一行還挺適合自己的。

梁爽同樣如此，相處了一段時間，雖然段家寶貪吃，又喜歡追星，辦業務方面還是挺專業的，最大的優點是脾氣好，兩頭受氣一樣的笑呵呵的。

不過，兩人的合作關係仍然是私下裏進行的。梁爽倒是無所謂，她和另外兩人關係本就不好，一個是情敵，一個曾經讓人家遭受過網暴，想要化解其中的恩怨難度有點大，她也懶得想。

段家寶就不同了，她和另外兩人的關係極好，如果和梁爽的合作關係曝光了，還怎麼面對兩個最好的朋友。

於是，只能這麼偷偷摸摸瞞着。

女生宿舍，這天上午趁姜小果和羅艷不在，段家寶小心的湊了過去。

梁爽撇了她一眼道：「你是給我當經紀人的，怎麼弄得自己就跟小三似的，準備什麼時候攤牌？總不能一直這麼瞞着吧。」

段家寶頓時苦惱起來：「我這不是沒找到機會嗎？等找到機會，我一定馬上就跟她們坦白。」

梁爽哼了一聲：「隨你吧，又不關我的事！」

段家寶更加苦惱了，她不知道該怎麼坦白，更不知道坦白后，姜小果和羅艷還當不當那是最好的朋友，幾人友誼的小船，如果因為梁爽翻車了怎麼辦！

梁爽一邊將剪輯好的視頻發佈出去。

一邊把話題轉移到另一個方面：「最近咱們和莉莉雅互動的很頻繁，經常被她介紹推薦，粉絲都漲了十幾萬了，在美妝圈也算有些小名氣。你那邊最近談什麼新廣告沒有？現在人氣正好，應該有不少商家聯繫吧。」

說起這個，段家寶有點興奮。

「談了，同時再談的有好幾個廣告呢！咱們最近的粉絲漲得太快了，在美妝圈的影響力也大了很多，已經形成了一批固定的粉絲，很多品牌也願意和咱們展開合作。」

「而且，我都做過調研，都是正規品牌，正規的公司，沒有什麼負面新聞，這點你不用擔心！」

梁爽看了她一眼，誇獎道：「可以呀，有進步啊，好好跟進，什麼時候簽合同？」

段家寶道：「還在談，你最近的粉絲多了，影響力也大了，價錢也該漲漲，不能一直用原來的價格。現在這點還沒達成共識，一些廣告商還在觀望，我最近正在加緊談！」

聽她這麼說，梁爽心情不錯：「辛苦你了，大寶。」

段家寶自通道：「應該的，你就做好你的內容，客戶的事情我來搞定！」

看着自信滿滿的段家寶，梁爽心中也有一股豪氣，她要做頂級網紅，她要做頂流，成為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