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險柜的鎖竟然真的打開了！

只是裡面放的卻只有一件被封著口的信封。

白婷婷欣喜地看向q，男人輕輕鼓了兩下掌，瞧向一旁的服務生，「可以了嗎？」

服務生立即點頭，隨即恭敬地讓男人簽字，退了下去。

白婷婷起身瞟了一眼，可男人的字跡太過潦草，她認不清。

隱約覺得，最後一個字像是「錦」。

不過q這樣精明狡猾，大概率也不會簽真名。

從展廳出來，q讓司機在附近的快餐店打包了兩個漢堡。

白婷婷一天都沒吃東西了，早已經餓得禁不住，聞見漢堡的香味兒，她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可眉間還是本能地顯出一絲嫌棄。

她好歹也幫了他一個大忙，就拿漢堡打發她？

q緩緩將紙袋遞給她，白婷婷剛要接，他又突然挪開。

「如果你覺得不合胃口，也可以不吃。公寓有泡麵。」

q的話透著十足的揶揄。

「我什麼時候說不吃了！」

白婷婷綳不住翻了個白眼，搶下東西，就開始吃了。

這會兒她也顧不得什麼形象了，風捲殘雲般的，就把兩個漢堡都吃光了。

墨鏡下的眼底，透出幾分嘲弄。

q緩慢地遞給她一張紙巾，「看來大小姐會挑食，只是不夠餓。」

白婷婷看出對方的輕蔑，沒有接話，不爽地用紙巾擦拭著嘴唇。

她看到放在q身側的信封。

滿腹的疑問到了嘴邊，還是生生咽了回去。

即便她問，對方也不可能告訴她。

她現在也別無選擇，即便是被利用，也只能跟著對方走下去。

終於，夜吧到了。

車子停下來，q示意白婷婷下車。

「我不想回去。」白婷婷悶聲。

q靜靜盯著她，等待她說下去。

白婷婷咬緊唇邊，「既然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為什麼，我不能和你一起住？」

q哼笑一聲，「和我走得太近，不見得會有好事。」

「我身上發生的壞事還少嗎？」白婷婷冷冷道，「我不想和那些人住在一起。」

「可我和那些人，沒有本質的區別。」

「……」

白婷婷皺著眉頭，沉默下來。

確實，就算和那些骯髒的人比起來，眼前這個男人也更像惡魔。

「好吧。我答應了你，打開保險柜就可以滿足你一件事。如果這就是……」

「算了。」

白婷婷立即開口，聲音也忽然低落下來。

「你如果說話算數，讓我見她一面。」

女人口中的她，自然是關鳳婷。

但是這種時候去見關鳳婷，無疑是自投羅網，只有男人能幫她！

q點頭，「好，我會安排。」

目送白婷婷回去以後，q才撿起手邊的信封，撕開后，是一張地圖。

這是疫苗存儲的實驗室位置。

司機看向後視鏡，「恭喜您，離成功又近一步，主人也會很開心的。」

q沒有應聲，手中緩慢展開地圖，地圖是殘缺的，只有三分之一。

他掏出另一張有著同樣撕痕的地圖，兩份一拼，只剩下最關鍵的一角。

***

慕莞這邊。

已經凌晨兩點，可她卻半點睡意也沒有。

手機屏幕里都是白家的新聞。

今天上午，白氏集團確認破產，白肅被調查，下午三點半，關鳳婷也在機場發生意外事故，確認離世。

但白家千金白婷婷卻下落不明。

警方披露，有人報案白婷婷或牽扯雇凶傷人，目前人應該還在市內，希望知情人士提供線索。

白氏是國內名頭很響，一時間，網上輿論異常高漲。

白家落到這步田地，慕莞覺得自己應該會很開心，可真到了這一刻，她竟出乎意料的平靜。

看著身旁睡熟的小包子，她抬手，輕輕給他掖了掖被角。

隨後，慕莞獨自去了露台。

一望無垠的夜空，月朗星稀。

五年前，她睡不著覺的時候，經常在這裡看一晚上的夜色。

想到宇宙萬物，人世渺小，孤獨感就會少一些。

「慕莞，你現在對我到底是怎麼想的？」

「告訴我，你永遠不會離開我。」

忽然，慕莞耳畔響起宋辰梟的話。

男人盯著她的目光那樣熾烈，幾乎要把她燃成灰燼。

心口猛地收緊，慕莞忍不住握緊臂膀，一直深藏在心底的恐懼彷彿被生生揭開。

對宋辰梟，到底是怎麼想的？

她曾以為是又愛又恨。

可再見到他，她才明白，只要還存著愛意，又怎麼能真正恨得起來？

她對他，是又愛，又怕。

五年前的自己還歷歷在目，但若讓她再經歷一次……

她很怕。

很怕，再看到他離去的背影。

看到他對自己失望決絕的眼神。

光是想到，她就覺得疼。

慕莞在露台站了許久，直至風吹得身子發寒，她才打算離開。

卻在此時，一道車燈照徹別墅。

慕莞看過去，只見宋辰梟從車上下來，他穿著正裝，披了一件厚厚的大衣。

司機是宋景雲，他也下了車。

兩人站在門口說了會兒話，宋景雲便將車開走了。

宋辰梟站了一會兒，才邁步進入了別墅。

身影看著似乎很疲憊。

慕莞眉心微蹙，猶豫了幾秒，也轉身下了樓。

宋辰梟步子很輕，剛伸手去摸客廳的燈，燈就亮了。

他轉頭，慕莞默然地瞧著他。

片晌，她緩緩走來，幫他將外套拿了下來。

宋辰梟眼底微微變化，他薄唇輕啟，卻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早上他們不歡而散，他還以為對方不會再理他了。

「念念……」

「你……」

突然間，兩人同時開口。

慕莞和宋辰梟彼此對視，兩人的臉上都閃過一絲局促。

慕莞抿唇，宋辰梟接著道，「念念睡了？」

他的目光落在女人單薄的睡裙上。

慕莞今天穿的是一條酒紅色的弔帶裙，她原本就白的脖頸和肩膀被襯得更加晶瑩剔透，彷彿在發光。

「嗯。」

慕莞點點頭，目光沒在宋辰梟臉上停留，「你今天去公司了？」

「你怎麼知道。」宋辰梟輕詫。

慕莞舉了舉他的外套，這是他放在公司的外套。

何況，宋辰梟要是老老實實在病房休養，怎麼會特意換上正裝，還這麼晚回家裡來？

「公司出了點急事……」宋辰梟剛想解釋，就被慕莞打斷，「我知道，你一定忙到現在。」

她又問，「餓不餓。鍋里剩了點黑米粥，喝點？」

男人心底微動，「好。」

進到餐廳，慕莞轉身就去熱粥，不想發圈松落，頭髮忽然散掉。

「別動。」

慕莞剛想回頭，宋辰梟的身子已經貼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