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不就是個男人嗎？你還有媽在。」

關鳳婷不知該說什麼，只能也跟著一起抹眼淚。

白肅臉面盡失，經過女兒時卻還是沒能伸出手，只重重嘆了口氣，先行離開。

***

宋辰梟將慕莞一路抱回自己的房間。

「放我下來。」

慕莞幾次想從宋辰梟身上下來，對方都沒有鬆手。

直到進入房間，他才將慕莞放下，反手鎖住了房門。

轉過身來，宋辰梟隨手將外套丟開，習慣性地摸了摸領口。

不過他今天沒穿襯衫，沒有領帶。

看到男人像是盯獵物一樣朝著自己，慕莞嗓子眼都緊了緊。

「宋辰梟，你想幹什麼？」

「我們聊聊吧。」

慕莞的話沒說完，宋辰梟突然將她逼到了床邊。

她沒站穩，直接坐在了床上。

宋辰梟就勢用手撐在她身側，臉頰幾乎抵在她唇邊。

「聊什麼？白婷婷嗎？白家的事我不管，但是白婷婷的責任我會追究到底……」

慕莞眼底爍動，羽睫眨了眨，試圖讓自己不去注意宋辰梟的臉，

可他離得那麼近，每一寸骨骼肌膚，呼吸氣息，都在強烈霸道地侵犯著她。

「你放心，欺負過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宋辰梟打斷慕莞的話。

他說話時，唇角故意擦過她的唇邊。

溫柔的撩撥，含著濃烈的情意。

慕莞不敢看他，點了一下頭，「嗯。」

宋辰梟試探地又碰了一下她的唇，循著女人平穩的氣息，吻了上去。

慕莞沒有抗拒……

許久，宋辰梟才依依不捨地離開，又在她額間眉眼落下輕吻。

慕莞蹙眉，意識到男人下一步的動作，她還是推開了他。

「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不要走。」

宋辰梟一把拉住慕莞的手，聲音急促而又深沉。

他從后擁住慕莞的身體，掌心是罕見的炙熱。

「逃了五年還不夠，真打算逃我一輩子？」

「當然。你這樣可怕的人一輩子怎麼夠？得幾輩子。」

慕莞沒心沒肺的話引得宋辰梟嗤鼻。

「你捨得嗎？」

要真捨得。

她也就不會在這裡了……

「捨得。」慕莞還是咬牙說。

「可我捨不得。我已經錯過了一次，不想再錯第二次。」

宋辰梟的聲音含了幾分顫抖。

他吻在她的髮絲上，慕莞的心尖也跟著一顫。

好像有電流從身體經過，這感覺，跟她第一次看到宋辰梟時，一模一樣。

她的骨氣在剎那崩塌。

再也無法欺騙自己。

慕莞轉身，猛地將宋辰梟的嘴唇咬住。

兩人擁吻在一起，但不及深，宋辰梟的臉上就劃過一絲痛苦。

她又一次咬了他！

口腔里充斥著血腥味，可再是痛，他卻不肯放開她。

反而更加貪婪得取。

兩人從站著摔在了床上，翻到了床中央。

慕莞用手去摸宋辰梟背後的傷口，男人身體顫動，卻在極力的忍耐著疼痛。

過去的種種浮現腦海……

她的愛從未消失，她對他的怨當然也從未消失！

一番激烈過後，宋辰梟還意猶未盡地摩挲她的臉，卻被慕莞忽然摟住脖頸，壓向自己。

「宋辰梟，你愛我嗎？」

「明知故問。」

宋辰梟深深吸氣，似乎要把慕莞身上屬於他的味道，全部佔有。

慕莞卻用手接住了他的唇，她不再躲避，直視著眼前的男人。

把自己牢牢包裹在寒冰外殼裡的精英，此刻毫不避諱地散發著野獸的癲狂。

他的慾望在破繭而出。

對她毫無保留。

也性感得讓人險些抵禦不住。

「宋辰梟，我要你明明白白地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愛上我，有多愛我？」

她要聽他把自己的感情，一點不落，親口都告訴給她！

就像她從前一樣清晰和堅決。

「我愛你。」

慕莞話音剛落宋辰梟便開口。

「什麼時候愛上你的，也許是第一眼。只是我根本不清楚愛上一個人的感覺。」

他細長的手指進入她濃黑的髮絲，緩緩撥動著。

「有多愛……」

宋辰梟聲音越發低沉，凝望著慕莞五官輪廓的目光，也柔和如月。

遲疑片刻，他忽然握住慕莞的手，按在自己的心臟位置。

「這五年每次想到你，這裡就很痛……痛得我曾經覺得，自己活得像是死了。」

宋辰梟眸色沉寂。

明明隔著男人的胸膛，慕莞的手卻像是被烈火灼燒。

「騙人！」慕莞眼底通紅，「要是這樣……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我怕。」

宋辰梟摁住慕莞委屈的臉，極輕的聲道。

「你怕什麼？」慕莞有些好笑。

從來只有別人怕宋辰梟的份兒。

這兩個字從他嘴巴里說出來，實在突兀。

「怕你知道我的心，怕我控制不住我的心，怕你……再次背叛我。」

宋辰梟道。

他曾經以為這輩子不會愛上任何人，因為他不相信任何人。

將自己交到別人手上，隨時會被背叛的風險，他不想再嘗了。

可偏偏，遇上了慕莞。

她一連「背叛」了他兩次。

這一傷，也傷了他好重。

「宋辰梟，你之所以這麼討厭背叛，是不是以前有誰背叛過你？」

慕莞忽然問道。

宋霆說過，宋辰梟最恨背叛，所以很少對任何人敞開心扉。

當時她只以為是性格使然，可就在此刻，她第一次感覺到了宋辰梟內心的封閉。

就像是慕默念一樣，他無法和人交流，並不是因為他不想，而是他不能控制自己。m.

「沒有。」

宋辰梟立即否認了慕莞的話，但神情卻變得難看。

「篤篤篤——」

慕莞還想追問下去，房門卻被敲響。

門外傳來女傭的聲音，「先生，太太，是小少爺。」

兩人相視一眼，這次宋辰梟倒是立即起了身。

他趕緊打開衣櫃換了一件黑色的絲綢上衣。

慕莞也趕忙將自己的衣服穿好，去開了門。

慕默念正抱著畫板，小臉仰著。

見到慕莞，他將畫板高高舉過頭頂，畫上q版的慕莞和宋辰梟，兩個人擁抱在一起親吻，幸福洋溢。

「太太，這是小少爺給你和先生的禮物，知道先生回來了，小少爺特意送過來的。」

女傭趕緊替慕默念做解釋。

慕默念點點頭，胸脯挺得倍兒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