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宋辰梟分神,慕莞猛地推開他,就跑去開了門。
白婷婷一怔,看到慕莞和宋辰梟一前一後站着,而慕莞的髮型、衣衫都很凌亂,臉色微微有些尷尬。
「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那我等會兒再來吧……」
「沒有。」
慕莞還沒開口,宋辰梟的聲音已經先一步傳來。
他邁步,路過慕莞的身側,冷冷朝白婷婷發問,「什麼事?」
慕莞不由好笑,看到白月光來了,先來後到都不分了嗎?
「哦,是這樣……」
「我也不想打擾你們談事情,麻煩把我的離婚協議先簽了,我有事兒需要先走,趕時間。」
白婷婷一開口,慕莞也立刻開口。
白婷婷眼底微微爍動,離婚……協議?
居然是慕莞要跟宋辰梟提離婚?
「我耐心有限,這是最後一次。」
宋辰梟一把將慕莞的脖頸攬住,強行將她的身子掰向自己。
他的聲音極其低沉,凜人的氣息森森吹得慕莞一陣骨寒。
她伸手去推男人的胸,卻無濟於事,一怒之下,她一把扯住宋辰梟的領帶,將男人高大的身軀往下一拽。
「我耐心也有限,你要玩兒復仇遊戲我也陪你玩了,現在我不想奉陪了……宋辰梟,要麼乖乖和我離婚,我跟你的恩怨一筆勾銷,要麼我別怪動真格的,讓你輸得褲衩不剩!」
宋辰梟面色一黑,迅速用手抵住慕莞纖柔的細腰,兩人卻以更加擰巴的姿勢糾纏在了一起。
「好啊,那就試試!」
慕莞故意將身子往後一倒,將宋辰梟昨天受傷的手臂壓在辦公桌邊,痛得他眉心一緊。
「辰梟,慕莞,你們有話好好說……」
白婷婷想先上前分開兩人,卻被宋辰梟寒聲制止,「不關你的事,別過來!」
緊接着,又被慕莞接二連三的話打斷,
「白婷婷不是你的青梅竹馬嗎?她就是再不招人喜歡、再綠茶,也是你自己選的心頭好!」
「屁股都沒擦乾淨就還想吊著人家,你是做渣男上癮,還是普信下頭?」
慕莞這次氣急了,宋辰梟就會仗着力氣大欺負她!
五年前她愛錯,被欺負得甘之如飴……
可五年後,他竟狗改不了吃屎,還敢這樣欺負她!
真以為她老虎不發威是怕了他嗎?
把她惹急了……把她惹急了,她家裏人不會放過他的!
慕莞將這幾天所有的怨氣都發泄了出來,但扎心的話只說了幾句,就說不下去了。
雖然她對男人咬牙啟齒,但看着宋辰梟血色的眼底,蒼白的臉,她還是忍不住想起昨晚男人救了她的畫面!
她真沒出息!
「慕莞,你就算有再大的不滿,也不該在工作場合撒潑!」
白婷婷臉色綠了白,白了綠。
這死女人竟然敢當面罵她!
白婷婷沒聽宋辰梟的話,上前就幫宋辰梟將慕莞的手臂扯住,可還沒等她用力,宋辰梟卻反而將慕莞往懷中用力一扯,隔開了白婷婷。
「我的話你是聽不見?我讓你碰她了么!」
宋辰梟的怒聲極具有威懾力,像發了威的猛獸,一擊就能將人斃命。
男人強悍兇狠的氣場震住了慕莞,更嚇傻了白婷婷。
白婷婷愣了幾秒,眼淚迅速掉落下來。
「我……我只是想幫忙……」
「出去。」
宋辰梟一點沒給白婷婷留面子。
聽到這話,白婷婷捂嘴就跑了出去,連門都忘了帶上。
慕莞也有點懵了,什麼情況,內訌?
宋辰梟吃錯藥了嗎,還是氣上頭了自己人都亂殺……居然幫她去罵白婷婷!
慕莞看着男人,宋辰梟萬年冰冷的面龐,此時竟染了一層薄紅。
他極其生冷地盯着她,深淵似的眸底,泛着她不懂的光澤。
她以為說了這麼多難聽話,宋辰梟只會想殺了她。
可和五年前不同,他看着她的眼光……再沒了那種恨毒了的戾氣,反倒像是,傷感。
「宋辰梟……」
「你說愛過我,現在還作數嗎?」
宋辰梟打斷慕莞,忽然問她。
男人清冷如雕塑的英挺面龐,精緻得沒有一絲破綻,也從來看不出任何真實的情緒。
慕莞愣了片晌,不由笑了,「宋辰梟,你很享受支配別人的快樂嗎?是不是這五年,白婷婷終究還是沒我卑微,讓你有了落差?」
女人的奚落,字字如刀。
宋辰梟喉結輕動,只覺一種強烈的酸楚從胃部反上來,卻澆在他的心尖,不算特別疼,但回味卻越來越濃。
她的眼底,沒有了初見時的光。
答案,已經很明顯。
「離婚可以。」
***
一小時后,慕莞到了兒童學校。
先看了眼念念后,她就去了盛白鶴辦公室,盛白鶴的電話打不通,她有些擔心。
但到了辦公室才知道,對方今天請假。
慕莞回到宋辰梟的別墅,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其實她也沒什麼一定要帶上的。
這時,盛白鶴才回過來電話。
慕莞立即接起,「白鶴?」
「怎麼了,我看到你給我打了五個電話。」
盛白鶴的聲音在話筒里聽着格外溫柔。
慕莞頓了下,直接問道,「你那邊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宋辰梟可能誤會了點什麼,我想他可能會對盛家出手。」
「嗯。盛家依附宋家這麼多年,我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跟你無關。」
盛白鶴的語氣聽起來很平靜,甚至還帶了些笑意。
「但你能來關心我,我真的很開心。」
「到底出什麼事情了?」
想到自己為了氣宋辰梟,故意說的那些話,慕莞覺得很對不住盛白鶴。
盛白鶴父親是入贅宋家的女婿。
當年,盛父為了保住盛家多年來的地產基業,才和宋辰梟的姑姑結了婚。
可婚後不久,盛父和宋辰梟父親一起出行,盛父作為司機疲勞駕駛,出了車禍,導致宋辰梟父親癱瘓。
宋家不依不饒將盛父以故意殺人罪送獄,判了無期徒刑。
從此,宋家人將盛白鶴當成罪人之子,盛家也將被迫給宋氏欠債的苦楚,統統歸咎在盛白鶴身上。
就連盛白鶴的母親,也在他還沒成年時,就將他送去了住宿學校。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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