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婁曉娥的這番話之後，何雨柱嘆口氣：“說這些幹嘛，不怪你，怪我，是我的問題。”

婁曉娥笑了笑：“行了，是我的錯就是我的錯，你不用硬往自己身上扛。”

緊接着，婁曉娥又道：“怎麼說呢，其實就算你不找曹志強給我打那個電話，不讓他挽留我，我也會留下來。

因爲我冷靜下來仔細想過了，我們都這把年齡了，不能再跟小年輕一樣，因爲情感的因素，耽誤了做事情，從而錯過了國家開放最好的時機。

現在這個時候，國家剛開始開放，百廢待興，到處都是機會，可以說做什麼都能賺錢。

開餐館別看不起眼，但做好了，一樣可以做大做強。

畢竟衣食住行，誰都離不開吃不是嗎。

以前什麼都憑票供應的時候，餐館的生意也沒差過，更何況現在糧食充足了，出去吃不用非得拿糧票了，那就更賺錢了。

另外，香港人都知道，誰要是能在京城擁有一席之地，將來的前途是不可限量的，畢竟這裡是首都，能第一時間知道國家的大政方針，你說是吧？”

“對，沒錯！”何雨柱點點頭，“這在理兒！”

婁曉娥笑了笑：“其實這兩年，我已經來過內地很多次了，也認識了不少官員，但說實話，我不太想找那些人，因爲這些人都不實在，不可靠。

可我離開內地這麼久，已經不是內地人了，現在想來內地做生意，一定要跟一個真正的內地人一起做才行。

我想了很久，如果拋開感情因素，你確實是我最放心的合作人選。

跟你合作，我最起碼不用擔心你背後陰我，也不用擔心你會對我指手畫腳。”

“那肯定不會。”何雨柱呵呵一笑，“我就是個廚子，幹好本分的事兒就行了。”

“這就是你最優秀的地方！”婁曉娥笑着道，“不爭不搶，做好自己的本分，能做到這點，已經很不錯了。

那個曹志強之所以跟你合作開餐館，應該就是看中了你的這份本分！

所以啊，

我想來想去，決定還是買下食爲天，跟你一起幹。”

何雨柱撓了撓頭：“這，你要買什麼，那是你的事兒，可，可你怎麼知道我肯跟你一起幹呢。”

婁曉娥笑道：“你肯定會的，因爲我的條件變了。”

“條件變了？”何雨柱皺眉看向婁曉娥，“你變了那些條件？”

婁曉娥看着何雨柱道：“我看曹志強的意思，他並不在乎把餐館賣給我，所以如果我能買下餐館，我就再給你兩成股份，三七分成，你三我七。

然後呢，我來派會計跟管理人員，服務員由這些人招聘，明面上則是你承包下這家餐館，你招聘的那些人幫你管理。

如此一來，你在明面我在暗處，表面看，你纔是這家餐館的老闆，只要我不說，就不會有人知道這家餐館的真正老闆是我。

當然，以你的聰明，只要你不說我，你肯定能瞞過去，畢竟這一點，我太瞭解你了。”

“等等！”何雨柱道，“你要這麼着的話，後廚得聽我的吧？”

“那是當然。”婁曉娥道，“你的手藝我信得過，後廚那塊兒，肯定是你說了算。我派來的人，只管具體經營，具體後廚的事情，他們不插手！”

“那就沒問題了。”何雨柱點點頭，“不過還是那句，咱們在這說的這麼好，那曹志強能答應嗎？還有他姐，能答應賣餐館？”

婁曉娥笑了笑：“這個啊，就不用你操心了。

我看人很準，曹志強不是那種死抱着一個餐館不放手的人，他有自己的報復，根本就看不上食爲天那點生意。

實際上，食爲天是曹志強主動拋給我的誘餌，就是想借助這層關係，跟我展開密切合作。

十有八九，曹志強是真的想通過我，去香港發展，讓我幫他在香港站穩腳跟，這沒問題。

當然了，假設我想的錯誤，曹志強不肯放棄食爲天，那也沒問題。

反正我有錢，京城的地方也有的是，我們可以去別的地方開一家餐館，還是由你來當明面上的老闆，依舊是三七分成。

總之，我肯定要在京城這裡有一席之地的，而我的合作伙伴，也只能是你，畢竟只有你纔是我最信得過的人。

所以，你願意幫我嗎，傻柱？”

何雨柱呵呵一笑：“那當然願意啊，只要是你的事情，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肯定幫你，更別說這還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了。”

婁曉娥笑道：“不過呢，咱們先說好，你跟我合作的這件事情，千萬不能讓秦淮茹知道，也不要讓秦淮茹摻和。”

何雨柱一皺眉：“爲什麼呀？”

婁曉娥道：“因爲她是女人，而且知道我們倆的事兒，對你跟我在一起合作的事情，一定特別在意，也不會相信咱們倆現在只是單純的事業合作，不涉及私情。

一旦秦淮茹知道了，並且摻和進來，你我合作的事情，肯定要黃。

這樣一來，你的事業黃了，我也失去了一個信得過的合作伙伴，這對誰都不好。”

何雨柱皺了皺，然後嘆了口氣沒說話。

婁曉娥看着何雨柱的側臉，眯了眯眼道：“傻柱，你現在也不年輕了，如果再不趁着這個改開的機會拼搏一把，奮鬥一回，真要是到你五六十歲還這樣，那你這輩子就到頭了，真的就這樣了。

你要是跟過去那樣，我也不說什麼，但你現在有兒子了，是你的親兒子。

你也不想等兒子長大回來，看到一個一事無成的你吧？

我沒想過讓你留給兒子多少財產，但我只是希望兒子能以你爲榮，爲你驕傲，知道自己有個不比別人差的爸爸。

更何況，秦淮茹還有三個孩子，還有一個婆婆，這麼多人，將來都是負擔。

你要還是跟現在這樣，真等你老了，折騰不動了，你怎麼辦？誰能真正的養你？

難道你還真指望秦淮茹的那仨孩子嗎？”

一聽這話，何雨柱皺眉道：“那仨孩子怎麼了？他們挺好的啊，他們肯定會養我老的。”

婁曉娥笑了笑：“傻柱，別人都說你傻，可我知道，你這人心裡比誰都明白。秦淮茹那仨孩子我早就見過，也早都領教過。

所謂三歲看八十，七歲定終身。以我看啊，那仨孩子裡面，除了二閨女小當還算有點良心，另外那倆孩子啊，一個比一個不靠譜。

再者說，那仨孩子都是姓賈的，你就算對他們再好，跟你也不是一家人，跟你也沒有血緣關係。

秦淮茹還在的時候，你們還能算是一家人，可萬一秦淮茹有個三長兩短，你跟那仨孩子還有什麼關係？

尤其是等那仨孩子成家立業之後，你還真指望他們仨養你啊？”

“不會的，他們不會的。”何雨柱一臉嚴肅的搖搖頭，“我相信他們仨都是好孩子，不會這樣。”

“但願不會。”婁曉娥微微一笑，“不過傻柱，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就跟你以前一樣，做人做事，都要多個心眼，要多給自己留一手。”

說到這，婁曉娥嘆口氣，扭過頭看着酒杯道：“半路夫妻不容易，尤其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半路孩子，更不能指望，這方面我其實也有發言權。

想當初，我在香港跟我的前夫結婚的時候，他也帶着孩子，跟他結婚後，我是盡心盡力的對他的孩子，甚至比對我自己的孩子都好，生怕別人說我這個後媽不好。

可結果呢，我們在一起生活的時候，一切看着還挺好，可那孩子始終跟我不親，就算平時看着不錯，可都是表面功夫。

一旦我跟我的前夫離了婚，我前夫的孩子明顯向着我前夫，根本就不同情我，也不幫我，甚至還跟我前夫一起來對付我，讓我非常傷心。

我那時候才知道，孩子啊，終歸還是自己的好。

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終究是外人的孩子，關鍵時候是靠不住的。”

說到這，婁曉娥扭頭看了看何雨柱，看到他一臉嚴肅後，微微一笑：“何曉那孩子你見過了，你覺得如何？”

“不錯，很不錯。”何雨柱點點頭，“雖然長得跟我小時候一模一樣，但比我可強多了，強太多。

我小時候調皮搗蛋，各種惹人嫌，何曉卻聽話懂事，一看就是隨你的好孩子，比我好太多了。”

婁曉娥笑了笑：“我對何曉虧欠了不少，但我也知道他是個好孩子，這一點我一直很驕傲，也從來不後悔生下他。

何曉能對我好，對你也不會差。

所以啊，傻柱，將來你真要是老了，你真正能指望的，恐怕就只有何曉了。

畢竟何曉是你的兒子，有血緣關係的親兒子，不管從哪個方面講，他都會養你。

倒是秦淮茹那仨孩子，將來可就未必會養你了。

當然，我說的只是最壞的情況，不是想挑撥離間。

秦淮茹的仨孩子對你好，肯養你，這當然最好。

但還是那句，做人要多個心眼，你說是不是？”

“好了，咱不說這個了。”何雨柱擺擺手，“孩子好不好，養不養我，那是他們的事情，我自己只要做到問心無愧就行了。”

“不錯，說得好。”婁曉娥笑了笑，“所以，你就更要跟我好好合作了。現在的改開纔開始，以後還會繼續深化下去，不會停的。

這種時候，誰更早下場，誰更早改變思想，誰就能吃到最大的蛋糕。

比如你們院子裡的那個曹志強，他就算不會寫詩不會唱歌，就憑着他的腦瓜子，現在的事業也不會差，爲什麼呢，因爲他看清了形式，早早的下海了。

現在還在單位吃死工資，那是沒前途的，而且會越來越沒前途。

只有趁着現在，別人還沒下場的時候，你提前下場，才能賺的最多。

對於你來說，你如果有一個自己的餐館，提前賺下足夠的錢，那真等你老了，你也可以自己養老，不用靠別人了。

只有你自己能養得起你自己，不用靠別人，你才能說什麼問心無愧，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我說不過你。”何雨柱搖搖頭，“反正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那你是答應不告訴秦淮茹了？也不讓她摻和？”婁曉娥問。

“不告訴，絕對不告訴，更不讓她摻和，行了吧？”何雨柱道。

“這還差不多。”婁曉娥笑了笑，“不過呢，除此之外，我還有個條件。”

“還加條件吶？”何雨柱瞪大眼睛，“不是，你這就沒意思了，再加條件，那就答應不了了。”

“你會答應的。”婁曉娥笑道，“我只要把條件說出來，你肯定會答應。”

“哦？那你說說，我聽聽。”何雨柱道。

婁曉娥看着何雨柱道：“傻柱，這次我出了這麼多本錢幫你，你能不能把那個留聲機送給我？”

何雨柱一擺手：“嗨，我當什麼呢，原來是這個。”

緊接着，何雨柱皺了皺眉：“等會兒，你怎麼知道那個東西還留着的？”

婁曉娥笑了笑：“女人的直覺！你就說給不給吧！”

何雨柱眨眨眼：“沒問題，這沒問題！不過那是個老玩意兒了，你又不缺，要那個幹嘛啊？”

婁曉娥笑了笑：“我是不缺，但那臺不一樣，因爲那臺留聲機對我來說，是獨一無二的。

所以，我要把那臺留聲機珍藏起來，以後留給我兒子，然後我會跟他說，沒有那臺留聲機，就沒有他！要是沒有聾老太太，也沒有他。”

聽了這話，何雨柱一臉唏噓的看着婁曉娥：“你看你，又來了，怎麼說着說着就那什麼了，這都過去的事兒了。”

緊接着，何雨柱拿起酒杯：“來來來，先不說了，喝酒，喝酒！”

彼此碰了一杯之後，何雨柱一仰脖子，喝了一口酒，婁曉娥也跟着一仰脖子，同樣喝了一口酒。

一起喝過酒後，婁曉娥放下杯子，突然看向何雨柱：“對了，我還有件事情要求你。”

“嗨！”何雨柱乾脆的放下杯子，“不是，婁曉娥，你怎麼這麼多事兒啊？就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嗎？”

婁曉娥笑了笑：“這就惱了？”

“能不惱嗎這？”何雨柱故作生氣。

婁曉娥低下頭：“其實這件事呢，我挺難以開口的，所以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

“別這麼說。”何雨柱道，“你要這麼說，我更想知道是什麼事兒了，您說吧，趕緊說！”

婁曉娥這才擡起頭道：“好吧，我說。這個，你還記得我們分手的那個晚上嗎？”

何雨柱立刻嚴肅起來，輕輕扭過頭，輕輕感嘆道：“記得，當然記得啊，怎麼可能不記得。要沒有那天晚上，哪來的何曉啊。”

婁曉娥笑了笑，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很快，婁曉娥扭過頭，擦了擦眼角的淚花，這才深吸口氣，繼續道：“是啊，那天對我來說，也確實很難忘。

不過啊傻柱，我要說的不是這件事。

傻柱，你還記得那天晚上，我留給你一個東西嗎？”

“啊，你說那個啊。”何雨柱一副纔想起來的樣子，“那個玉鐲子？”

婁曉娥笑着點點頭：“對，就是那個。”

何雨柱道：“哎呦，對不起啊婁曉娥，那東西我送人了！”

一聽這話，婁曉娥先是一愣，然後微微一笑，扭過頭笑道：“這樣啊，那就是說，要不回來了？”

“都送人了，那肯定要不回來了啊。”何雨柱搖搖頭，“哎，曉娥，那東西是不是特值錢啊？”

婁曉娥低下頭微微一笑：“還好，我們家的鎮宅之寶，價值連城。”

“這麼貴啊。”何雨柱點點頭，“既然如此，我還是自己留着得了。”

婁曉娥噗嗤一笑，扭過頭白了何雨柱一眼：“怎麼，你沒送人啊。”

“廢話！”何雨柱呵呵一笑，“你以爲我真傻啊？那是一能夜明的玉手鐲，我知道那東西值錢！更何況那是我最心愛的女人託我保管的東西，我怎麼可能送給別人啊。”

婁曉娥忽然開心的笑起來：“你承認我是你最心愛的女人了？”

何雨柱一愣，然後看了看婁曉娥，笑容滿滿消失。

過了一會兒後，何雨柱嘆口氣，對着一直盯着自己看的婁曉娥道：“曉娥，當時是那樣的，我從來沒否認過。

而且你給我的，可遠比那什麼鎮宅之寶珍貴多了，畢竟那可是一個兒子啊。”

一聽這話，婁曉娥立刻淚崩，迅速扭過頭，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

哭了一陣後，婁曉娥突然擦了擦眼淚轉過身，一把抓住何雨柱的手，淚眼朦朧的道：“傻柱，我們結婚吧！”

一聽這話，何雨柱直接石化了，一動不動，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跟我走吧。”婁曉娥緊緊握着何雨柱的手，淚流滿面的道，“我們去香港結婚，一家人好好過，這後半輩子，我一定好好伺候你，好不好？”

何雨柱突然回過神，連忙抽出手：“不不不，曉娥，這事兒真不成，這，這真不成啊這！你不能逼我知道麼？我這人你瞭解的，你越讓我做什麼， 我，我就越幹不了什麼我，真不行，真不要逼我！”

婁曉娥此時也回過神，知道剛剛失態了，現在急不得。

重新用手絹擦了擦眼淚後，婁曉娥才勉強一笑：“好好好，我錯了，剛剛失態了，說了不該說的話。”

“曉娥啊。”何雨柱道，“現在我沒想這個，我就是想着兒子，還有這餐館的事兒，咱別這樣行麼，越說我腦子越亂。”

“好，不說了。”婁曉娥抽泣了一下道，“那你好好準備一下，餐館的事情，我們立刻就開始。”

“立刻？”

“對，立刻！”

婁曉娥又擦了擦眼淚：“我回頭就去找曹志強，跟他談買餐館股份的事兒，你啊，就乖乖的等好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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