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食爲天觀察了一會兒後，發現人越來越多，婁曉娥突然提出想出去走走。
至於食爲天這裡，她覺得已經可以了，畢竟今天不是休息日，還能座無虛席，已經證明這裡的客流量很高了。
對一家餐館而言，只要上座率高，那賺錢就不成問題，無非是賺多賺少的問題。
所以看到這裡，就已經足夠了，不需要再看了。
“真的不再看看？”跟着婁曉娥走出門的何雨柱問。
“不看了。”婁曉娥笑着搖搖頭，扭頭看了看門外坐着馬紮大排場龍的人，“客人很多，生意很好，已經一目瞭然了。”
“也是。”何雨柱點點頭，“確實一目瞭然。”
緊接着，何雨柱又問婁曉娥：“那你是怎麼想的，要不要在這投資啊？”
“投啊，當然投。”婁曉娥笑道，“這地段這麼好，生意這麼好，爲什麼不投？而且我還決定了，我要把這家餐廳買下來，然後再把周圍的房子也買下來，改建成更大的餐館，到時候生意一定會更好。”
“那感情好。”何雨柱呵呵一笑，“不過你要把這買下來，那曹志強未必同意啊。”
“這可未必。”婁曉娥笑了笑，“曹志強那個人我接觸過幾回，是個相當精明的人。
這家餐館雖然是他的，也是他搞火的，但我很清楚，他的眼裡並沒有這家餐館，或者說，他根本看不上這家餐館。”
“不能吧？”何雨柱皺眉道，“人家曹志強是挺忙的，但他對這家餐館應該也很上心，要不然，怎麼會讓他親姐在這當經理，還弄了很多人給我當徒弟呢？並且搞了好多服務員在這？”
“我就是通過這個，纔看出曹志強看不上這家餐館。”婁曉娥笑了笑。
緊接着，婁曉娥回頭看着“食爲天”的招牌道：“如果曹志強是真心想好好經營這家餐館，不會請那麼多廚師跟服務員，更不會全都請他們廠的職工。
他啊，明顯是想把這裡當廚師跟服務員的培訓基地，開飯店只是順便的，主要是替他培訓廚師跟服務員。
當然，如果只是這樣，也不能說他不上心，但是我問你，這麼火的餐館，
換了你是老闆，你肯賣嗎？”
“我？我肯定不賣。”何雨柱搖搖頭，“這餐館生意這麼好，自己幹多好，幹嘛賣啊。”
“問題就在這！”
婁曉娥扭頭看着何雨柱：“傻柱，你知道麼，原本我沒想投資這家店，是曹志強先跟我提出要賣這家餐館的股份給我的。
雖然他當時沒說全賣，但我看他的意思，只要我價格合適，他肯定會把他的股份全賣給我，並不特別心疼。
把股份全賣給我，那就跟把餐館賣給我沒什麼兩樣了。
正常來說，都是餐館生意不好，或者很缺錢，纔會急着賣餐館。
但這家餐館生意這麼好，而且據我所知，那個曹志強現在手裡也不缺錢，那他還急着賣給我，這就很不正常了。”
何雨柱皺了皺眉：“可也是啊，這麼好的餐館，曹志強怎麼就肯賣呢？”
婁曉娥微微一笑：“一開始，我以爲這家餐館有問題，但我看了賬目，營收，淨利潤率，還有這裡現場的客流量，我就知道他沒騙我，這確實是一家優質資產，是非常賺錢的餐館。
這麼好的餐館，他卻急着買，我本來不理解，但後來聽了這裡的經營模式後，我忽然想通了。
原來這個曹志強啊，心太大了，根本就沒瞧上這家餐廳。”
何雨柱眨眨眼：“怎麼個心太大？”
婁曉娥微微一笑：“你看啊，這家餐廳的經理是曹志強的姐姐，服務員跟廚師呢，除了你跟你從單位食堂帶過來的兩個徒弟，其他人都是紅光機械廠，也就是曹志強工作的單位。
也就是說，這家餐廳除了名義上是曹志強個人的餐館外，實際上就等於是紅光機械廠的餐廳了，因爲人都是他們的人，你頂多算外聘，你說對不對？”
何雨柱皺眉一想：“好像是這個道理。”
婁曉娥道：“然後我還聽說，除了一些特殊的大菜，其他的菜，基本都是你徒弟，我是指那些紅光機械廠過來的廚師學徒做的，這也沒錯吧？”
“是，沒錯。”何雨柱點點頭，“這是我跟曹志強當初說好的，我只管後廚，只管教徒弟，但給客人的飯菜，除了有特殊要求的，基本上餐館菜單上的菜，都是那些紅光廠的人做的。”
婁曉娥道：“這不就結了，廚師都是他曹志強的人，菜都是他的人做的，服務員也好，經理也好，同樣都是他的人。
而對一個餐館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廚師跟服務員。
現在，曹志強只是把這家餐館賣給我，又沒說要把那些人賣給我，到時候我把餐館買下來，他拿了錢，隨時可以帶人一走了之，然後另起爐竈。
這樣做呢，雖然會損失一些人氣，但以曹志強的經營手段，他既然當初能在短短時間內炒熱食爲天，自然就有辦法把新店鋪給炒熱。
等於說，他把這家看似紅火的餐館一賣，倒手就賺了他當初投資好幾倍的利潤，然後他拿着這個錢，再去投資開餐館，到時候錢更多，人也是現成的，可比當初開這個食爲天的時候強多了。”
“啊，是這樣啊。”何雨柱皺起眉頭，“你要不這麼說，我還真沒想到。”
緊接着，何雨柱皺眉道：“你的意思是說，曹志強把餐館賣給你之後，拿了你的錢，會把這裡的人調走，然後去開個新餐館，讓這些人再去新餐館幹，是這個意思不？”
“沒錯。”婁曉娥點點頭。
何雨柱搖搖頭：“不對，不太對。你的說法是可以，但這麼一來，招牌可就沒了。現在這家餐館已經有點名氣了，再開一家，未必就能比這好。”
婁曉娥嘆口氣：“你啊，真是個廚子，除了做飯什麼都不懂。是，要是換了別人，可能新開個餐館確實是個問題，但對曹志強來說，新餐館要火，根本不是問題。
你想，這家食爲天開業時間也不長，爲何能這麼火，你以爲真是你手藝好啊，還不都是靠曹志強的經營。
曹志強雖然平時不在這盯着，但他的手段都在外面。
比如說，這裡之所以火，是因爲曹志強找了幾個老外，演了一齣戲，讓一些老外在這吃飯，還稱讚這裡的飯菜好吃，並且上了報紙。
與此同時，曹志強還跟國旅合作，讓國旅帶外國客人來吃飯，只要帶人來，就給國旅的導遊提成。
有提成可拿，國旅的那些導遊當然樂意把外國客人帶這裡來了。
外國客人來的多，京城的人圖新鮮，自然就樂意過來悄悄。
再加上這裡安裝了冷氣，哦，也就是空調，夏天不熱，就餐環境可以媲美那些大酒店了。
但是這樣，只能拉到一些普通客人，對於一些能花錢的高端食客，他也很有辦法。
比如他認識很多領導，給領導親戚發代金券，給大學老師發優惠卷，都是吸引這些優質客人來吃飯的好手段。
這些方法，在香港那邊也很流行，但在京城這裡，還沒幾個飯店這麼做的。
換言之，這家餐館的飯菜口味先不去說，但經營手法明顯很超前，哪怕在香港那邊也不落伍。
有曹志強的這些手段，至少目前爲止，他如果再開一家餐廳，並且繼續用這些手段，保準能繼續火。
反倒是我們，沒了那些廚師，沒了那些用熟了的服務員，一下子就沒人了。
沒人服務了，這生意還怎麼做啊，就抱着個招牌嗎？”
“明白了，完全明白了。”何雨柱點點頭，“原來曹志強是這個想法啊，想賺快錢，然後帶人走，再整一個新餐館啊，哎呀，這不地道啊這。”
“沒有什麼地道不地道的。”婁曉娥道，“他的目的很明確，找我投資，其實是想賣一部分股份給我，從而融到資，然後就能把周邊的房子買下來，再改造成餐館，擴大經營，增加利潤。
如果不行，那就把股份全賣給我，把餐廳給我，他拿到錢，拉着人，再去買一個更大的地兒開餐館。
畢竟這家餐廳的面積有限，盈利能力有限，目前的情況，估計就是上限了，再想多賺錢是很難了。
所以，想要繼續發展，他必須找到投資者。”
“原來如此。”何雨柱摸了摸下巴，“可據我所知，曹志強不缺錢啊，他賣書賣磁帶，聽說很賺錢啊，他本人就是很火的歌星啊，只是他比較低調，不到處吆喝，所以很少人知道他就是那個歌手阿強而已。”
婁曉娥微微一笑：“那是因爲曹志強心大，他有更大的項目要去做，所以肯定手裡是缺錢的。
越是這種有錢人，越是缺錢，因爲他們想要的東西更多，而且他們想要的更費錢。
另外，依我看，這曹志強恐怕不想繼續在京城待着了，他是翅膀硬了，想去香港發展，所以才找上我，希望得到我的幫助。”
“去香港？”何雨柱愣住了，“他要去香港？真的假的？”
婁曉娥微微一笑：“他還沒說，但我看他的意思，確實有這個意思。”
略微一頓後，婁曉娥繼續道：“而且我看他的主業呢，也不是開餐館，而是寫書跟寫歌，並且他確實也有這方面的才華。
比如他寫的那本《江湖行》，這本書很不錯，香港那邊也有賣，裡面的詩歌也罷，武俠也好，都很受好評。
換言之，曹志強那個筆名強子，現在已經是小有名氣了，如果他能繼續保持這個水準，就算去香港發展，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不過比起這個，他當歌手的潛力更大。
你知道嗎，歌手阿強的《怒放的生命》，雖然在香港還沒有，但大陸這裡真的是火遍大江南北。
在深圳跟廣州那邊，這首歌火的不行，京城這裡同樣很火，我看大街小巷都在傳唱。”
“這倒是。”何雨柱點點頭，“《怒放的生命》這歌，確實很好聽，裡面的其他歌也很好聽，我倆閨女都很喜歡聽，我也很喜歡。
一開始，我也不知道這是曹志強唱的，後來才知道，原來阿強就是他。
當時我聽到這個的時候，我還嚇了一跳。
不過再想想，曹志強能突然之間當了大詩人，再當個歌星，似乎也沒什麼奇怪的了。
總之呢，這曹志強啊，過去也沒怎麼，但自從他媽去世之後，就跟忽然開竅了一樣，一下子就變的陌生了。
就好比這餐館，也是他要開，並且專門請我來的。
我一開始，還以爲他是要請我來當廚子，誰知道他不用我做菜給客人，而是讓我來這兒教徒弟。
我那時候就知道，他所圖很大。
但怎麼說呢，曹志強只是讓我把廚師的基本功教給那些他帶來的人，又沒說讓我把絕活兒交出去，再加上他給的工資又高，還給我一成乾股，我沒忍住，就來了。
不過嘛，婁曉娥你放心，曹志強如果真的肯把餐廳賣給你，並且還把人都帶走，那這餐館也不會倒。
因爲菜單上的那些菜啊，我都會，而且我要親自做，保證做的比我教的那些徒弟好。
如果你覺得人手不夠，我可以從我那單位食堂裡帶人過來，然後再請幾個人。
反正如果不是教徒弟，後廚有那三五個人就差不多夠了。
至於服務員，那更簡單了，現在這市面上啊，有的是年輕人等着找工作，你要肯招工，那是很容易的。
總之，你如果真要盤下這家店，我保證不走，而且保證給你把這店給做好咯，讓你後顧無憂！”
婁曉娥微微一笑：“再說吧……對了，我現在有點餓了，你陪我去吃個飯吧，咱們邊吃邊聊。”
“行啊， 沒問題。”何雨柱道，“要不就食爲天？我去給你要個包廂。這個點兒，這裡的包廂應該還有。”
“不了。”婁曉娥搖搖頭，“還是回我住的那家酒店餐廳吃吧，吃完了正好可以上去休息休息，睡一覺。”
一聽這話，何雨柱眨眨眼：“這，這合適麼。”
“有什麼不合適的。”婁曉娥笑道，“這裡人太多了，我不喜歡在人太多的地方吃飯。”
何雨柱道：“那成吧，都聽你的，那你在這等等，我給你叫個三輪。”
“好啊。”婁曉娥笑眯眯的點點頭。
何雨柱呵呵一笑，連忙跑出去，給婁曉娥叫三輪。
而看着何雨柱跑開的背影，婁曉娥眯了眯眼，暗中發狠：“何雨柱！你等着吧，這次我一定把你搶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