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紅葉館主
「她……太會了！」
李素又肉疼又回味的掏錢。
一個人獨酌和兩個人對飲是不一樣的。
而其中最不一樣的地方在於，李素需要付兩個人的酒錢。
「公子，有人付錢了。」
瀟湘館的女侍微笑着回答。
「嗯，誰？」
李素心中有答案。
「是館主。」
女侍低聲回答道。
「那位紅衣姐姐是你們的館主？」
「正是如此。」
李素嘴角抽了抽。
虧他還以為撩他的這位紅衣姐姐是館子裏的某位『賣酒頭牌』。
沒想到自己竟然被老鴇招待了！
「她……叫什麼？」
李素猶豫了一下問道。
「紅葉！」
……
綉樓。
「掩月宗留不住你？」
「我只想趁著大好年華出來多看一看……」
「我看你是在不滿你師傅為你挑選的幾位雙休道侶吧？」
紅衣女躺着搖椅輕晃着手中玉壺，晶瑩的酒水划著弧線沾濕櫻唇。
「我等靠着掩月宗的築基丹築基，是沒有辦法擺脫宗門的宿命的！」
「不，有辦法。」
紅葉輕笑着提起酒壺，捻起紅色長裙笑道。
「只要還上宗門幾顆築基丹即可……」
「是不錯，可現在這越國哪還有多餘的築基丹？你該不會是把主意打到了血色禁地里了吧！」
「你說呢？」
紅葉眯起眼反問。
「宗門的謀划，你也知曉吧？」
「哼，我勸你不要破壞宗門計劃，我等可是掩月宗培養出來的。」
「不，我不會破壞。」紅葉目光投向了樓下：「我要安排一個人替我進去一次。」
「你準備怎麼辦？」
「走一步，看一步。」紅葉舔著唇瓣說：「離下一次採藥還有幾年。」
「你與那個小少年喝了一夜，最後又把對方的酒錢結了。」月袍宮裝的絕美女人款步走出了珠簾冷笑道：「又是什麼主意？」
「他啊……」紅葉輕笑着說道：「原本我覺得他一身火靈氣精純的嚇人，應該不是天靈根就是修行的功法過於獨特，後來與他聊起來發現人蠻有趣的，如果師傅真的逼入找雙休道侶，我不如培養一個自己感興趣的？」
「那叫男寵！」
南宮婉好不氣的說。
「算了，你別弄出紕漏，我回宗就要閉關嘗試突破金丹了。」
紅葉聞言站起來，瞪大眼睛氣惱道：「你連結丹的輔助物都準備好了？」
得到了南宮婉的肯定回答后，紅葉一揮衣袖轉身灌酒羨慕道。
「真羨慕你這麼早就能結丹！」
「結丹了，就能掌握自己的命運了……」
「不過是從一個池塘跳入了另一個更大的池子罷了。」南宮婉看向了院中的池塘，一尾紅色靈鯉在輕妙游曳，落滿雪的一片紅葉飄入池塘，驚起了一陣陣漣漪回蕩著：「該犧牲的還是要犧牲，哪裏有快意和逍遙呢？」
……
「哥哥，這裏的姐姐穿這麼少，她們好可憐都不會冷的嗎？」
一個穿着青衣的小女孩，頂着兩個可愛的小角，昂着頭問向一個彪形大漢。
大漢被問的紅著臉有些手足無措，貪戀的看向了瀟湘館最後一眼，咬着牙說道：「這裏不是好人來的地方，妹妹我們這就離開這裏。」
大漢話音剛落，一人走出來了。
酒氣沾身，面色微紅，抬手用了一張符，清潔了渾身的酒氣，一邊走還在一邊嘀咕：「她是不是喜歡我啊？以後我還來不來呢？」
一抬頭看見了門口的眼熟的大漢。
「咦，這是……菡兄？」
「你是？」
修仙者記憶很好。
但李素和他不過一面之緣。
「我一年前還賣過一塊馬皮給你呢！」
「李兄？」
菡雲山想起來了。
「抱歉，忘了。」
李素不以為，擺了擺手道：「不必介懷，這位是令妹？」
說着看向了矮了幾頭的可愛包子臉女孩。
一張嫩嫩的小臉白皙無暇，一雙柳眉下掛着寶石般的雙眼。
「對，舍妹菡雲芝。」
「這位是賣你馬皮符篆的李兄……」
菡雲芝抬着頭看着這位俊俏少年，紅著臉垂下頭躲在了兄長身後。
「哈哈，不知令妹畫符修行的如何？」
菡雲山聞言嘆了一口氣，說道：「不瞞李兄，舍妹天賦一般，浪費了不少符紙靈符，現在畫符也勉強入了門，想要更進一步的話……」
菡雲山接下來的話就沒必要說出口了。
李素也明白了，繼續死磕畫符，那就需要更多靈石……
沒有家族的持續性投入，菡雲芝想要繼續畫符，那就只能自己努力了。
「唉，可惜。」
李素也明白這種事很無奈。
如果菡雲芝不是那種一通百通的畫符天才，那麼想要符道入門是需要大量靈石投入的。
這麼一想，自己還是蠻幸運的。
還有錢來勾欄聽曲！
罪過啊！
菡雲山抱拳說道：「李兄，我兄妹二人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告辭，告辭。」
李素也是瞧見原著中的角色，這才忍不住上前搭訕一番地。
此時，人見到了，話也聊開了。
李素也不挽留了。
李素此時心理琢磨的，還是那位紅衣的姐姐。
「唉，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築基之前保證元陽不泄，可以大大提高築基成功的概率，這可是韓老魔你自己說的……」
可轉念一想，在血色禁地，韓老魔沒築基之前就把南宮婉睡了。
「老魔，你也是打臉了啊！」
李素背着手轉身離開瀟湘館。
小院中。
經過李素的一番改造。
院子內多了一片靈田，種植著幾隆青翠蔬果，還有幾株速生的藥材。
「吸溜！」
李素喝了一口靈茶。
當然，這不是靈植的靈茶，而是帶有微量靈氣的古樹茶葉。
「山豬肉最近吃多了有點膩，要喝一大壺靈茶解膩才行。」
「唉，墮落了，練法術。」
李素抬手喊道。
「天眼術。」
「咦？」
一個小腦袋好奇的從隔壁的牆上探出來，原來正是李素前不久剛見過的小女孩。
「菡雲芝。」
院子隔壁有聲音道。
「莫窺視他住所。」
「兄長，是那個壞人……」
聽見妹妹說壞人，菡雲山緊張起來。
「菡兄！」
李素心道緣分。
「李……兄？」
不一會兒，菡雲山來敲門。
「原來真的是菡兄。」
李素苦笑着說道：「未曾想到，咱們這麼快就見面了？」
「是啊！」
菡雲山有些尷尬。
雖然兩人僅僅交易過一次，但是菡雲山還是幫了當時渾身沒有一塊靈石的李素一個大忙。
而菡雲山從李素手中收購的馬皮，雖然質量比不上妖獸或者符紙，但是一塊馬皮可以裁剪上百塊皮符，為妹妹學習制符可是節省了一小半靈石。
兩人拱手相對而立。
而嬌小的菡雲芝則躲在哥哥身後，羞紅著臉小心翼翼的探著頭。
菡雲山有些氣惱的問妹妹：「小妹，你為何說李兄是壞人？」
「因為哥哥你說從那棟樓里出來的是壞人啊！」
「額……」
菡雲山有些尷尬。
而李素則更是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兩人都有男人共同的默契岔開話題：「菡兄是新住進來的？」
「是啊，我準備帶着舍妹在坊市謀生了！」
「既然是鄰居，進來喝杯茶？」
「那也太打擾了！」
「不打擾。」
李素讓兄妹倆進門，心中卻道緣法奇妙。
一盞濃茶泡好了之後。
菡雲山喝了一口，有些感慨的說道：「就是族長還在的時候，族內也少用這種靈茶……」
李素為他添了一杯茶，又給菡雲芝一顆果子，說：「菡兄若是有空，可以帶舍妹多來。」
菡雲山確知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位李兄對自己兄妹多有示好之意，也許有自己當初施以援手的緣故，但也必有什麼他不知道的原委在。
「李兄，我兄妹可有什麼是你看上的？」
菡雲山性子直率，選擇了單刀直入。
「額，這個嘛……」
李素心道過猶不及。
難怪是原著之中韓老魔都忍不住心軟施以援手的『菡雲芝』，李素也忍不住對這個極可愛的『小菡雲芝』投餵了起來。
卻未曾想讓別人兄長警惕起來。
「菡兄，你知我是散修出身，不知可否對我的法術指點一二？」
菡雲山有些納悶，看向了李素說道：「李兄，請！」
李素念咒、比劃手勢，一通繁瑣的操作之後，一顆雞蛋大小的火球，明暗不定的在李素麵前出現，然後歪歪扭扭的緩慢地飛出去了。
這速度還比不上一般武林俠客的暗器投擲速度！
菡雲山的眼角忍不住抽了抽，倒吸了一口修真界的冰靈氣。
「轟！」
火球炸了一個小坑。
李素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忐忑的看向菡雲山問道：「如何？」
「這……」
菡雲山嘴角直抽。
剛剛喝了人家的茶，怎麼好損別人一頓？
卻不等他開口，叼著紫荊靈果，吃的一臉汁水的菡雲芝，學着李素剛才的手勢，連火球術的口訣都不念，一顆穩定的火球快速憑空出現，然後飛出去的速度堪比軍用勁弩。
「轟！」
炸出來的坑也比李素的大一圈。
李素的眼角抽了抽，也明白自己的檔次，對菡雲山拱了拱手：「原來令妹法術手段如此高超。」
菡雲山很想說：我小妹的水準也就中等。
但是想了想，這位李兄人不錯，還是不要打擊他的……
而是頗是為難的開口寬慰道：「小妹的雕蟲小技實在是過譽了，李兄散修出身，沒有長輩教導，學成這般也不錯了。」
「是啊，你買的是沒講義的白板法術書了吧？」
菡雲芝吃光了紫荊靈果之後，擦了擦白嫩臉蛋上的汁水道。
「啊，這個、那個、什麼、哈哈……是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