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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師妹明明超強卻過分沙雕 - 63.水月秘境(3)字體大小: A+
     

    雨一直在下。

    雨水全都落進了沙地裡, 被吸收到了不知道哪裡去。

    天色全然昏黑,風裡只有雨的氣息。

    謝蘊昭沒有點火,只靜靜地坐在石窟中。她望着面前的風雨, 想了一會兒這些雨水會流到哪裡去、地下會不會有暗河。

    那顆蛋還是安安靜靜, 像一個死物。

    她將蛋收回靈獸袋中。畢竟她總不能去強迫一個蛋。

    她的神識在雨中悄然擴散, 像看不見的漣漪。

    水月秘境是一個古老的地方。

    古老——總是意味着更多神秘。

    譬如眼前這片沙漠。從她神識的反饋來看, 附近有六個地方是她的神識無法捕捉的。

    要麼那裡殘餘了上古禁制, 要麼是試煉者佈下了屏蔽陣法,或者也可能是強大的靈獸。

    謝蘊昭來這裡是爲了尋找“落土生花”。

    “落土生花”是秘境試煉指定的物品之一。謝蘊昭從宋牧非那裡得到的玉簡顯示,落土生花只能在沙漠中找到。

    水月秘境裡有五片沙漠, 分散在以擎天山爲圓心的四周。謝蘊昭所在的這一片常常被稱爲“乙號沙漠”。

    落土生花的種子會隨着雨水降臨,沒入沙土中, 並悄悄發芽生長。它會在沙土中孕育出巨大的花蕾;等金烏破開烏雲, 花蕾纔會從土中爬出, 沐浴着陽光、等待開放的時機。

    但那只是一種僞裝。

    真正的落土生花藏在花盤中央。當花盤完全盛開後,才能找到它。

    落土生花的特殊之處在於, 它只能在花開後摘取,卻又不能等待超過一炷香。否則,它就會枯萎並化爲新的種子。

    和金銀雙生草、枯榮果類似,落土生花也會引來靈獸窺伺。既然長在沙漠,自然就是蠍、蜘蛛、蛇一類的毒物看護落土生花。

    從玉簡提供的信息來看, 這些毒物毒性猛烈、速度極快、皮肉堅硬, 但各有弱點, 操作好了不難得到。

    真正要考慮的是……當一方和毒物纏鬥時, 如何避免其他在旁窺伺的試煉者趁機奪得靈物。

    不過還有一件事比這更重要。

    ——天色晚了, 該睡覺了。

    謝蘊昭打個呵欠,從乾坤袋裡抱出個自制睡袋, 往裡面一鑽,再把釦子扣好。

    並香甜地進入了夢鄉。

    早睡早起身體好。什麼都能亂,生物鐘不能亂。

    ……

    逢月海灣。

    從第二境不動境開始,修士們就已經不需要睡眠。縱然仍舊遵循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古老傳統,修士們的夜晚卻幾乎都是打坐清修。

    也就不存在值班輪守的問題。

    各派的領隊們都在山崖上安靜修煉。九分神識沉浸在靈氣吐納、天地運轉中,剩下一分神識留在冰鏡上。

    也有人不曾修煉,還看着冰鏡中的情形。

    無數冰鏡傳回的畫面中,唯一一個選擇睡覺的試煉者格外顯眼。

    有人疑惑道:“睡覺?那不是凡人的習慣?”

    “是啊。時間寶貴,合該修煉。”

    還有人試探着去看北斗的幾人,笑着問:“衛道友,莫非貴派功法又有精進,可以讓修士在睡夢中修煉?”

    此言一出,旁人紛紛豎起了耳朵,連劍宗的弟子也不例外。

    修仙界中,最缺的不是靈石或丹藥法器,而是功法。修行如逆水行舟,功法則是船的航向和風力。功法好,便是普通資質也能走上堂皇大道;功法差,天靈根也會繞盡彎路、吃足苦頭。

    據說北斗仙宗的功法傳自上古大能,是真正可以讓人飛昇正道的正法。

    奇怪的卻是……十萬來,北斗出過的英傑裡,人人功法好似都不一樣。但問他們,別管是法修、劍修還是玄修,也不管風格輕靈還是穩健,他們都說自己修行《紫薇決》。

    《紫薇決》是什麼?那是北斗外門弟子就能修行的基礎功法!內容早就被大家打聽爛了,全都基礎得很。

    區區一個《紫薇決》,怎麼可能修出那麼多神遊、歸真乃至玄德境的大修士?

    幾乎所有修士都睜開了眼,看向山崖上的北斗三人。

    十萬年來,每一個修士都想知道北斗仙宗真正的功法是什麼。也許這一次能聽到點不同的消息?人們暗自思量。

    作爲衆人目光的焦點,北斗三人卻沒有任何其他反應。

    執雨閉目修煉。

    荀自在將書扣在臉上唸唸有詞、似乎在背書。

    衛枕流在低頭畫什麼東西,似乎是一副工筆小畫。

    “功法?”白衣劍修隨口道,“《紫薇決》。”

    ——又是這個答案!衆人腹誹,誰不知道《紫薇決》?

    有人狀似不經意道:“原來《紫薇決》可以叫人在夢中修煉。”

    這總能聽個是或否的回答吧?

    卻聽衛枕流道:“是麼?或許可以,或許不行。”

    他頭也不擡,只盯着面前小畫,正好一筆往右舒展開去;筆墨綿延,成了青山如霧。

    衆人暗歎:看來這一回也問不出什麼了。北斗仙宗將自家功法看得可真着緊,都十萬年了也不肯透露分毫。不過也是,換了他們有這般寶貴的傳承,必然也是不肯透露的。

    有修士玩笑道:“那衛道友修的是什麼?荀道友和執雨道友呢?總不能都是《紫薇決》吧?”

    誰料另兩人也睜開了眼。

    一個懶散說:“就是啊。”

    一個冷冷道:“不然呢?”

    衆人啞然,還有些悻悻。

    怎麼可能?

    與其相信北斗仙宗上下都修《紫薇決》,不如相信秘境裡那睡覺的女修可以在睡夢中修煉,來得更可靠。

    ……

    然而他們不知道……

    某人的確可以在睡夢中修煉。

    冰鏡可以捕捉景象,卻不能捕捉細微的靈力,還有看不見的星光。

    沙漠的石窟中,女修把自己裹得像一隻毛毛蟲,安靜地沉睡着,呼吸一起一伏。

    被風雨和濃雲遮蔽的夜空裡,星星從不曾停止閃爍。有一些星星比別的更加閃亮;它們垂下的星光無影無蹤,穿過大氣和雲霧,穿過交織的靈氣和翻涌的濁氣,匯入一個小小的修士的體內。

    它們化爲她經脈中奔涌的靈力,一息不停地衝刷着她的丹田和識海,每一秒都讓她上一秒更增加極其微小的些許實力;它們也涌入棲息於她體內的星空裡,被分散匯入每一顆發光的星星中。

    假如有修士能夠看到世界上所有人的修煉過程,他一定會發現……總有一些人的修煉速度快得驚人,在所有慢吞吞修煉的人裡顯眼得像太陽,而她本人卻睡得死沉,還很像一條毛毛蟲。

    謝蘊昭只在夢裡看見清氣的運轉、天地的演變。

    她體內的星空中,抱着寶瓶的龍女垂首低眉,神色寧靜,無憂無愁。

    *

    一連下了兩場雨。

    第一縷陽光落在沙漠中時,不止一個人或一隻獸睜開了眼睛,仰望湛藍的天空和耀眼的日輪。

    其中也包括一個擁有八字眉毛和迷濛妙目的男人。

    他站在沙丘上,仰頭看着天空,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空氣裡還殘留着昨夜的雨水氣息,但更多的是隨着日出而到來的灼熱氣息。

    沙漠裡一滴水都不見。那下了一整夜的大雨,不知道最後去了哪兒。

    “落土生花的味道……”他目光迷離地看向前方,“在那邊。”

    他走下沙丘。那些黃沙鋪在他腳下,每一粒都一動不動。

    當他徹底走下去之後……整座沙丘忽然動了。

    黃沙“簌簌”灑下來;一道又一道發白的流沙水一樣流下。“沙丘”……不,是一條盤踞在一起的巨大的蛇,緩緩擡起了頭。

    它嘴巴原本大張着,現在才慢慢閉上。

    原來昨夜這個男人棲息的“山洞”,就是這巨蛇之口。

    被遺落在蛇口中的乾屍悄無聲息地滑入了巨蛇的軀幹之中。

    四周沙漠空空蕩蕩,只有砂石、乾枯的樹枝和灼熱的陽光,好似從來沒有過第二個活人。

    男人走了幾步,忽然停步。他偏頭對巨蛇吩咐:“我此前忘記說……你給施師妹傳個話,她既然因爲一時貪心犧牲了豢養的靈獸,卻又沒有換回足夠的利益,這一次的秘境試煉她便自行退出,別再給我萬獸門丟人了。”

    巨蛇點點頭,吐了吐蛇信,發出嘶嘶的聲音。

    “傳好了嗎?好了便走吧。”男人重新邁步,“要搶東西的不止我一個人,晚了連鬥法都看不見了……下次要仔細瞧瞧北斗的功法有什麼特殊之處,究竟和我猜想的一不一樣。”

    ……

    沙漠某處,有一羣巨大的仙人掌。

    淡綠的仙人掌約有三人高,上面扎滿了淡黃色的細刺。

    有人站在仙人掌落下的陰影裡,也在眺望遠處。她腳下是一座兩頭尖尖的獨木舟,約一人寬,正好能容納一人在其中睡覺。

    另一人盤腿坐在獨木舟之外,凝神像在感應什麼。

    獨木舟裡那人等了一會兒,有些急了。只是她還要維持自己白衣飄飄、不染煙火的冰雪仙子氣質,此時就只能負了手,淡淡朝邊上一瞧,問:“石師弟,你可看好了?”

    那打坐的少年面容俊俏,一雙鳳目眼角上挑,天然一段風流多情。他站起身,笑道:“已經瞧好了。是我不好,讓柳師姐多等。”

    這兩人正是柳清靈、石無患。

    柳清靈被他溫言細語的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但面上還是保持清冷,點點頭:“瞧好了便上來,落土生花可不等人。”

    石無患依言起身,跨入獨木舟,卻又停了停,忽然問:“柳師姐,我一直有個疑問,不知道能否跟你請教?”

    柳清靈心道:我倒是想說不能,可系統不許。她就板着臉說:“你問。”、

    石無患笑道:“我至今修煉的功法還是入門時學的《紫薇決》。柳師姐,真傳弟子的功法……不知道有什麼特點?”

    柳清靈眨眨眼,茫然道:“《紫薇決》還不好?我修煉的也是《紫薇決》啊。”

    石無患只當她哄自己,便有些自尊心受傷,低聲說:“柳師姐不肯說就算了。”

    “我怎麼不肯說了?”柳清靈覺得自己被冤枉了,不大高興,要不是顧及仙女人設,她能跟石無患鬧一頓,現在也只能忍着,還得口氣淡淡,“北斗上下只有一個功法,就是《紫薇決》。我是,我師兄師姐是,便連我爹也是。”

    “柳師姐的父親……禹慶上人?”那可是玄德境的大修士!石無患吃了一驚,忙問:“真的?”

    “騙你作甚?”

    “可,可《紫薇決》沒什麼特殊之處,怎麼可能……”石無患吃驚得都有些結巴了。

    “原來你是疑惑這個。也是,你剛纔成爲真傳,掌門又不管事,也沒人告訴你。”柳清靈氣順了些,“你聽着,《紫薇決》只是一個簡稱,也是本門功法的簡化版本。到和光境圓滿之前,我們都修《紫薇決》,等到和光境圓滿,我們自然會領悟到《紫薇決》的完整版本……自然了,只有名字登記在本門玉碟中的修士才能做到,旁人修煉了《紫薇決》也沒用。”

    她的語氣中流露幾許自豪。

    “完整版本?”

    石無患還想再問,卻見柳清靈有點不耐煩了。她說:“聽說完整的功法全名叫《太乙衍天紫薇決》……哎呀,你到時候就知道。快些,我們還要去找落土生花。”

    石無患只能暗自記下疑問,準備回去再細查。

    他看向前方。

    對勝利和前路的野望取代了他眼中的猶疑,也讓他的雙眼一瞬發亮。他握住獨木舟樞紐,注入靈力——

    嗚——

    這是風聲。

    獨木舟在沙上滑行,如飛而逝,轉眼將仙人掌林甩在身後。

    他們一路疾行,穿過起伏的沙丘和乾涸的河牀。

    當眼前出現一座山坡時,石無患停下了獨木舟。

    “怎麼了,找到了嗎?”柳清靈在他背後問。

    石無患回頭,比了個“噓”的手勢,還笑着對她一眨眼,傳音道:[柳師姐莫出聲。落土生花就在前面低地中,但前方有其他修士的氣息。]

    柳清靈有些吃驚,心想石無患不過和光境初階,怎麼這神識不僅敏銳得能分辨出落土生花的方位,還能感應到前面有人?

    難道……這就是男主?唉,那難怪謝蘊昭那個穿書女實力那麼強,還那麼好看……不對不對,纔不好看,只是她太適合被畫出來,在畫裡顯得很好看!

    石無患不知道柳清靈在想什麼,把她的發呆當成了害怕,便安慰道:[柳師姐不必憂心。你這座駕是法寶,隱匿氣息的功能十分強大,我們應當沒被察覺。但接下來我們須得小心,且先在前方高地等待片刻,觀察敵情,更重要的是……還要等待落土生花開放。]

    柳清靈點點頭,沒有異議。

    獨木舟掩護着他們躲在高地一塊岩石背後。石無患還布了一個簡單的幻境陣法,好隱藏他們的身形。

    他們所在的位置是一座不高的山,在周圍算高點之一。對面還有一座差不多高的小山,山頂光禿禿的,只有幾棵雜草。

    下方的谷地兩頭連通,似乎曾經有一條河,但現在河水早就消失。

    河牀上佈滿龜裂的紋路。

    柳清靈眯眼去看,感覺那黑黢黢的紋路里藏着什麼東西。

    她傳音問:[石師弟,你說落土生花會不會就在某條縫隙裡?]

    石無患點頭:[就在那裡。只有一朵,看來免不了一番爭搶。我們還要想個辦法,不然即便拿到了也會被人搶去。]

    柳清靈點頭。她睜大眼,聚精會神盯着河牀,但不久她的注意力就鬆懈了,情不自禁分神去想別的。

    天下學渣的一大共同點就是:注意力集中不了太久。柳清靈身體不好,搖光上下都縱着她,誰也沒想去刻意磨礪她的注意力集中時間。

    石無患卻不知道。在他的經歷裡,緊急關頭不留神,可是會死人的。

    他皺了皺眉,問道:[柳師姐,莫要出神。]

    柳清靈臉一紅:[哦。]

    她應得太快,石無患更不放心,又問:[柳師姐在想什麼?若是有什麼擔心,不妨說出來。]

    柳清靈順口說:[我覺得‘沙漠情緣’這個題材似乎不錯……沒沒沒什麼,我們快專心偵察敵情!]

    石無患:……?

    既然她不願意說,石無患也沒辦法。他這個人有個特點,就是對女子總會比對男子更寬容些。他想着,好歹柳師姐在秘境裡主動幫過他,他也不好太苛求,而且男子保護女子本是天經地義,大不了他等會兒叫柳師姐在邊上等着,自己下去爭搶就好。

    不過……

    他趴在發燙的石面上,不知不覺竟也出了片刻神。他想:謝蘊昭會在這裡嗎?若是她在,他便沒那麼有把握了。

    兩人沒有等待太久。

    約一個時辰後,從河牀某條裂隙中傳來一聲脆響。

    那是凡人聽不見的響聲,落在修士耳中卻好比下面有人用力大喊了一聲。

    兩人都精神一振,凝神望去。

    縫隙裂開了。

    從地下升起一個巨大的、淡綠色的花蕾。

    那花蕾極大,直徑約有兩個人手拉手展臂的長度;花瓣柔潤鮮亮,與周圍乾燥粗糙的環境格格不入。

    那無疑是一朵很美的花。

    柳清靈看得有些呆住,就聽石無患悄悄傳音:[柳師姐,你注意,對面山頂、山腳各有一撥人,我們這裡往下的山腰有一撥人,河牀下面似乎還有靈獸的氣息。我打算潛入地底靠近那朵花,待我奪得落土生花,柳師姐就立即啓動獨木舟。這樣我們能最快離開。]

    柳清靈第一次被人這麼鄭重地交付任務,而不是把她當易碎品保護在身後。她一時有點熱血上頭,嚴肅道:[石師弟放心,我在舟在,我亡舟亡,你放心大膽地去吧!]

    石無患:……

    他要不要告訴柳師姐,她聽上去很像在咒他死?算了,想來她也不是故意的。

    既然敲定計策,石無患就收斂氣息。他閉上眼,識海中盤坐太極圖上的道人睜開眼,以手指輕輕敲了敲膝頭。

    神秘的氣息與他本身的靈力融爲一體,讓他得以避開其他修士的神識,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了沙土中,並緩緩靠近河牀中的花朵。

    沒有任何人察覺到石無患。

    連地底棲居的靈獸也沒有。

    他也不敢靠得太近,太近了仍然有風險。大約在河牀邊緣往中心一尺的距離,石無患停了下來,安靜地潛伏在沙土中。

    周圍修士衆多。他不過是和光境初階修爲,按理是最弱的一個。

    但石無患自己知道,在神秘玉簡的指導下,他神識的強度和敏銳程度堪比第四境的無我修士。而且,他的神識還有絕對的隱匿特性,即便是普通的神遊修士也不可能察覺他的窺探。

    他很得意,但也記得慎重。

    所以他只是安靜地盯着前面花蕾生長的地方,如捕獵者在撲擊之前的耐心等待。

    當下一次清風吹來時,花蕾輕輕搖了搖。

    並且……綻放了第一片花瓣。

    第二片。

    第三片。

    細密的花瓣交織在風裡,組成了真正花開的聲音。

    也就在這一瞬間——

    噹啷——!!

    劍光在河牀上空炸出火花。

    卻不是石無患,而是另外兩名劍修。

    居然有人不等花徹底開放——就出手了!

    有人擊退另一人,朗笑道:“冉師弟,師兄便不跟你客氣了!”

    另一名劍修氣道:“蘇師兄!你不知道落土生花只能在花開後摘取?”

    蘇師兄愣了愣:“啊?是嗎?哎我忘了,搶了再說!”

    ……個憨批!

    周圍埋伏的人都暗罵一句。

    那冉師弟可能也罵了一句。

    但無論如何……落土生花的爭奪戰提前展開了。

    當劍氣越發逼近花蕾時,大地微微顫動了起來。

    一道黑影快若閃電!

    兩名劍修正在纏鬥,顧不上躲開,便齊齊一聲悶哼,竟然被一截巨大的蛇尾捲住,雙雙都被硬生生拉着丟到了一旁!

    石無患用神識望着戰局。

    一個八字眉毛的人站在蛇頭上,用毫無起伏的聲音說:“劍宗的,這落土生花沒你們的份。”

    這時候,花已經開了小半。

    劍修怒聲道:“你是萬獸門的白朮——!”

    八字眉毛就是萬獸門大師兄,有着“萬毒之王”稱號的白朮。

    這一時刻,落土生花還好端端地待在花蕾中央,等待花的全開。

    巨蛇纔剛掉頭,正要用軀幹將花圈起來。

    兩名劍修正達成暫時的合作,甩出兩道劍光。

    石無患心知不能再等,便咬咬牙,拿出了一點息壤。

    這並非真正的上古神物息壤,但也是難得的寶物,爲他此前奇遇所得。其珍貴在於,無論是什麼植物,只要被這息壤包裹根系,就能繼續生長。

    在外面的劍光和巨蛇的鱗片撞在一起時,息壤裹上了花蕾的根系,並在瞬息間將整個花蕾往石無患的方向拖了過去!

    但也因此,花蕾的異動吸引了交手三人的注意力。

    石無患也終於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誰敢——!!”

    鬥法的三人齊齊吼道,一同調轉攻擊朝石無患的方位而來。

    石無患十分冷靜。

    哪怕外面的三人每一個都比他境界高,他的心跳也仍舊平穩。

    他抱着花蕾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

    “柳師姐!!”

    他大叫的時候,獨木舟已經飛了起來!

    柳清靈站在舟中,先在興奮地笑,轉眼卻露出驚恐的神情。她終於維持不了清冷矜持的仙子模樣,大喊:“小心後面!!”

    後面什麼?

    ——涼意。像蛇。

    有人貼在他耳邊說:“給我。”

    石無患悚然一驚。但他沒有花時間回頭看,甚至連多餘的思考都沒有,而是在那一瞬改換方向,直直向下墜落!

    在沒入沙土前,他總算看清半空追來的東西。那是一條巨大的蛇,蛇頭上還站着個八字眉毛的男人——萬獸門的白朮。

    石無患想利用沙土擺脫追擊。

    然而八字眉毛的男人神色不動,擡起袖子抖了抖。

    “去。”

    天色忽然陰沉下來。

    不是雲。

    而是無數毒蛇從他衣袖中猛然躥出,整個將石無患眼前的天空遮蔽了。

    猙獰的蛇頭朝他咬來,比他下墜的速度更快!

    石無患心頭一跳,感受到極度危險的氣息。但他人在半空、已經逼近地面,實在避無可避。

    他靈光一現,把花蕾舉在上面,大喊:“你要破壞落土生花?”

    果然,毒蛇攻勢一停。

    這時,另外兩名劍修也追擊過來。

    除柳清靈外,四名爭奪者彼此捱得極近,都在河谷邊緣。

    如果這時有一張網從天而降,想必可以把他們罩得紮紮實實、一網打盡。

    網——自然是沒有的。

    也沒有那麼大一張網。

    只是在這片刻裡,石無患心中閃過一個莫名的念頭。他覺得……手上的落土生花,似乎有點沉。

    也就在這個念頭閃過的一剎那——

    本來還沒有全開的花蕾,莫名其妙地打開了花瓣。

    冉師弟眼睛尖,叫道:“蘇師兄花開了!”

    蘇師兄糊塗道:“啊?這麼快嗎?”

    蛇頭上的白朮雖然也有同樣的疑惑,卻一聲不發,只一指花朵,示意衆多毒蛇去爭搶花心那落土生花……

    落土生花?

    不。

    迎面而來的是一片綺麗到極點的火紅劍光。

    然而,即便這劍光也只是虛招。

    真正要命的……是他們背後天空中展開的夜色。

    當白朮終於看清,從巨大花蕾中蹦出來的竟然是一個女修時,他背後的龍女已經舉着羽扇,狠狠拍了下來!

    忽然之間,他恍惚地想:竟然又輸了?又輸了?!這就是北斗的功法?竟然恐怖如斯……

    轉眼,他已然被拍飛出去。

    龍女從側面拍,將白朮、毒蛇,連同另兩名劍修,一併狠狠地摜到了山崖壁上!

    片刻後,三人緩緩滑落到地面。

    很顯然地……全都暈了過去。

    “哦!全壘打!”

    半空中的女修舉起雙手,足下太阿劍流光溢彩,威風凜凜。

    地上的石無患目瞪口呆。

    邊上的柳清靈也目瞪口呆。

    “謝、謝蘊昭?”石無患愣愣道,“你怎麼……怎麼會從花蕾裡蹦出來?!”

    柳清靈卻在關注其他地方:“謝蘊昭,你身上套的是什麼?”

    謝蘊昭轉過身。

    她身材還是那樣高挑纖細,容貌也還是清豔美麗,笑容也還是熠熠生輝。

    只是在她下/半身……莫名套着一個深綠色的大袋子。那袋子似乎剛好可以把一個人裝進去,並把頭露出來。

    只是可能會很像一條毛毛蟲。

    “哦,睡袋沒來得及收,不好意思。”謝蘊昭降落下來,面不改色,“你們也來啦,真巧。”

    石無患一骨碌爬起來,很有些氣急敗壞:“你到底爲什麼會在花裡?!”

    謝蘊昭扛着劍,打了個呵欠:“因爲我昨晚上就在這兒睡覺啊……嗯,睡得不錯,早起還有鍛鍊。”

    “……什麼?”

    “這不是很簡單麼。”謝蘊昭懶洋洋地說,眼睛裡卻閃着捉弄人的興味和笑意,“我昨天就把落土生花摘了,順便還做了個陷阱。你瞧,這不是就有人上當了?”

    “什麼?”

    謝蘊昭耐心解釋:“昨天晚上下了雨,對不對?”

    “……對。”

    “前天晚上也下了雨,對不對?”

    石無患總算明白過來。

    他瞪着女修的笑容:“你既然昨天就找到了落土生花……難道你在這兒等了一天?!”這不是浪費時間?!

    “非也,非也。”謝蘊昭搖頭晃腦,“我在乙號沙漠摘的落土生花,但這裡是丙號沙漠。花在地裡長那麼大,還不興我拿來當個天然帳篷?”

    石無患愣了。

    柳清靈倒是眼睛發亮,不知道在想什麼。

    謝蘊昭飛到另一邊,打算找找戰利品。石無患恍恍惚惚地看着她的背影,費解地想:這莫非是陰風洞比賽的重現?

    天地間,只聽得到風聲,還有謝蘊昭走調的小曲。

    “前朝的劍呀~斬本朝的官~昨天的花呀~坑今天的人~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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