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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師妹明明超強卻過分沙雕 - 59.修士的任務字體大小: A+
     

    秋天實在是個好季節, 尤其是山裡。

    即便什麼都不做,只靜靜地坐在山裡,也有果實的甜香飄在透明的陽光裡。

    一隻松鼠飛快地竄了過去。

    一顆被落下的榛子劃出一道弧線, 終點在樹下陳楚楚的頭上。

    她摸了摸頭, 隨手把砸在地上的榛子撿起來, 看了一會兒, 又用力往前扔出去。

    咚——

    榛子砸進了溪水中, 將兩片漂浮的半紅不青的葉片推得往旁邊移了移。

    陳楚楚呆呆地看了會兒,又將一旁放置的七絃琴拿起來,放於膝頭。

    “彈一首《鷗鷺忘機》, ”她對自己說,“這總不會錯了吧。”

    琴是最容易入門, 卻也最難學精的一種樂器。作爲雅正的禮樂代表, 這種古老的樂器既爲世家所推崇, 也在修士手中代代傳承。

    《鷗鷺忘機》是陳楚楚入門的第一首曲子。她已經練習了有接近半年。

    錚、錚、錚……

    山溪清幽,樹林靜謐。下午的陽光帶着幾分慵懶, 隨着風在她頭髮上一晃一晃;她精心編織的紅繩結髮髮型被襯得更加精巧可愛。

    彈了一會兒,她泄氣地收回雙手。

    “彈得太差了。”她對自己十分恨鐵不成鋼,“陳楚楚,就你這樣的,以後去了天璣峰也是扶不起的小修士!”

    ……不過, 她真的能去天璣峰嗎?

    要成爲內門弟子, 首先必須破境和光。而現在, 除了燕微和阿昭, 石無患也是和光境修士了, 小川也已經不動境圓滿,而連思齊也在前幾天晉升到了不動境後階。

    一羣人中, 她變成了最後面的那一個。

    陳楚楚抱着琴,擡頭看了看島上最高的那一座山峰。

    天樞峰直入雲霄,巍峨險峻。道道流雲被長風吹得舒捲不止,自有一番凌雲氣勢。而距離天樞不遠的搖光峰,現在雖然看不見,她卻也能夠在腦海中勾勒描摹出那高傲不屈的挺拔姿態。

    大家都在往前走。

    她呢?

    陳楚楚再看看自己手中的琴。

    ……她連一首練習了半年的琴曲都彈不好。

    現在燕微和阿昭,還有石無患,都要去接受水月秘境的試煉了,她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拜入內門。

    陳楚楚不想讓友人擔心,所以總是表現得滿不在乎,但其實她心裡也很苦悶。

    她心裡很明白,再要好的朋友,也要實力相當才能一直走下去。

    “啊啊啊該怎麼辦啊,我也很想變成無敵的天才——”

    噗嗤。

    陳楚楚倏然一驚,雙手已經放在了琴面,隨時準備彈出殺人之音。她盯着那聲笑傳來的方向,警惕道:“誰?”

    “抱歉,我無意驚嚇你……咳咳咳……”

    來人彷彿是從樹影裡直接變出來的,然而他身上的絳衣明明那麼顯眼。他捂着嘴咳嗽不停,皮膚極爲蒼白,眉眼中就透着一點病弱之意,卻使他多了一絲藥香般苦澀又沉靜的氣質,令他整個人超越了“俊秀”一次,而幻化爲了某種奇怪的符號。

    “執風……院使?”

    明明只是一年多以前在浮海角見了一面,陳楚楚卻一眼認出了他。興許絳衣使就是這樣讓人印象深刻的存在。

    她眨眨眼,等對方咳嗽完了,才問:“你在這裡做什麼?”

    那大大咧咧、毫不畏懼的自來熟式的問話,讓執風怔了怔。他仔細看了看她;那張清秀可愛的圓臉上寫滿了少女的明快和無畏,沒有絲毫畏懼或者猜疑。

    他又不禁笑了笑。

    “我碰巧路過。小丫頭,你一個人在這裡做什麼?”執風輕咳兩聲,這比他剛纔那撕心裂肺的模樣要好多了,尤其他還微微地笑着。

    陳楚楚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不怕這位絳衣使。按理說,她知道戒律堂地位特殊,而眼前這個人是戒律堂的頭頭之一,說得上位高權重。她以前在家中面對父兄叔伯都還沒這膽子哩。

    “我就……隨便練練琴。”她有點沒來由的心虛,“你剛纔聽到了?”

    “還未有此榮幸。若是可以,聽聽也無妨。”

    執風不等她回答就朝前走了幾步,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席地而坐,也面向前面不遠處的山澗。與文雅溫和的外表不同,他的坐姿十足瀟灑:一腿曲起、一腿伸直,雙手在後撐着地面,微微擡臉,彷彿在享受陽光。

    陳楚楚被他嚇了一跳,戒備道:“不彈不彈!你要聽琴的話……天璣峰的師兄師姐師叔們,天天都在演奏。你去那裡好了。”

    他失笑:“那貫耳魔音,我可無福消受。小丫頭,你心虛什麼?金玉會上你拿這七絃琴,表現得不是很不錯?”

    “你怎麼知道?當時來監督的不是執雨院使?”陳楚楚想到自己在金玉會上的表現竟然被這人看去了,就莫名耳朵發燒。

    他邊咳邊笑:“路過。”

    又是路過。陳楚楚輕瞥嘴角,瞧他咳個不停,不禁問:“你怎麼……一直生病的樣子?”

    執風看她一眼:“不是生病。”

    “那是什麼?”

    他一笑,帶了點逗弄的心思,說:“知道太多,小心被我捉回戒律堂關起來。”

    誰料她一點不怕,還是用那明快清澈的眼神看着他,傻乎乎地問:“戒律堂就可以隨便抓人麼?”

    這反應反而把執風逗笑了。他一邊笑,一邊自己都感到有些驚奇:這樣輕鬆的心情,他很久沒有過了。

    “當然不行。”他笑道,“逗你的。小丫頭真是傻。”

    陳楚楚當即皺了皺鼻子,不大高興地扭過頭,不跟他說話了。

    執風被她豐富多變的表情吸引了;他幼年時曾看過凡人集市中的雜耍,模糊的記憶中,每當那表演的人變換一張臉孔,都會讓周圍的人大聲笑着叫好。

    他覺得那份生動的歡快和這個小丫頭的表情莫名契合在了一起,也喚醒了他內心一點遙遠的、柔軟的、微妙的情緒。

    他試着跟她說話:“小丫頭,你方纔愁眉苦臉,是爲了什麼?”

    按理來說,陳楚楚表面傻乎乎,心裡卻也挺警惕;世家教導出來的後代要麼極其愚蠢,要麼總還是有三分不尋常之處的。

    但也許是因爲秋日讓人太慵懶,也許是這個男人的氣質太溫和莊重,在這個秋日的午後,她不知不覺吐露了心中的話語。

    “我有五個好友,甲乙丙丁戊。”她用手指撥弄了幾下琴絃,“甲乙和我一起長大,丙丁戊是我拜師後認識的同門。甲、丙、丁都是天才,修煉很快,她們還特別努力。乙和我的資質差不多,可是他從小就比我聰明、沉得下心,現在修行也走在了我前面。戊……他的資質是我們幾個人中最差的,可是他十分刻苦,而且總有些不同尋常的機遇。”

    她沒精打采地垂着頭:“我們約定,以後至少每五年就要見一次。可是我不知道……如果我一直破不了境怎麼辦?如果我一直都原地踏步怎麼辦?他們走得太快,好像離我越來越遠。”

    “我也有很努力啊,可是我既不是天才,也沒有特別的運氣……”

    說這些給這個人幹嘛呢?陳楚楚嘆了口氣,勉強笑了笑:“執風院使一定也是天才,才能當上院使吧。”

    絳衣使遲疑着。他好像在猶豫要不要說出下面的話。

    這猶豫沒有持續太久。很快,在一串咳嗽過後,他說:“我不是天才,甚至……我只是四靈根而已。”

    “四靈根?怎麼可能?”陳楚楚自己都是三靈根。

    “是四靈根。”他笑了笑,“而且純淨度也不高。我小時候,是我們那批人裡資質最差的一個。”

    她下意識問:“那你怎麼……”

    執風看向山澗。有一條魚跳出水面,鱗片在水光中閃爍着淡彩色的光暈。

    他淡淡道:“大概是因爲我是唯一活下來的那一個。”

    陳楚楚呆了半天。她從這句平淡的話語裡感受到了一點淡淡的鐵鏽氣;也許是兵戈,也許是血。她忽然注意到,這位絳衣使的鬢邊有一縷白髮。

    “你……”

    “天資或奇遇,都不如踏踏實實地活下去重要。”

    執風沒有再給她追問的機會。他帶着淡淡的、善意的微笑,拿出什麼東西遞過來。

    是一枚淡紅色的玉簡,上面有一個“風”字。陳楚楚還注意到,他的掌心有一道很長的傷疤,邊緣微微發白。

    “你很有樂修的天賦,只是缺少一些指導。樂修並不一定要彈出美妙的樂音;那是凡世的樂師追求的目標。”他的聲音溫和耐心,“拿着吧。以後如果你需要有人聽聽《鷗鷺忘機》,或者別的什麼,都可以找我。”

    陳楚楚拿起那枚玉簡:“你爲什麼……”

    他站起身,她也跟着擡頭。他的影子遮住陽光,也讓他本人的面容變得暗淡不清。

    冷不丁地,她被拍了拍頭。

    “小丫頭。”他笑嘆一句。

    陳楚楚一直髮呆,直到目送執風的背影消失在樹林中,她才“啊”了一聲,有幾分羞惱道:“你明明之前就聽見了啊!”

    還知道她彈得亂七八糟的琴曲是《鷗鷺忘機》!

    *

    “……我們對你們沒什麼要求,除了一個——平安回來。”

    第一縷陽光照射在碧波海上的時候,天璣真人結束了他的講話。

    天璣峰除了天天在山上搞音樂會,也是辰極島上負責一般對外事務的山峰。現在門派裡的孩子們要出門試煉,天璣真人少不得要多叮囑一番。

    他身邊另外還有一個人,以及一隻一人多高的巨大的白鶴。

    “楊師叔,我也想去……”

    天璣真人溫和卻堅定地拒絕:“崇正,你不在這次的領隊名單中。”

    “那我就去參加試煉。”

    “那是和光境弟子的試煉。”天璣真人也算看着這貨長大,十分了解他賴皮的性子,毫不客氣地用竹蕭敲了敲他的頭。

    顏崇正就幽怨地看向那一排捂嘴笑的弟子,尤其重點盯着其中一個女修,哀慼道:“阿昭,不要拋棄我……”

    一隻手臂橫在他面前,遮住他的目光。

    “顏師兄慎言。”衛枕流走了幾步,直接整個遮住了他師妹。臉上在微笑,眼神很認真。

    今日是北斗一行人啓程前往寧州的日子。六天後,水月秘境的試煉便會開啓。

    顏崇正以及其他一些弟子,就是特意來送他們的。十月的清晨已經有了雪意,碧波海邊濤聲陣陣,聲音比之夏秋更沉悶幾分。

    謝蘊昭問:“楊師叔,爲何只是‘活下去’?”她原本以爲,北斗仙宗這樣的名門大派,理當事事爭先。

    天璣真人楊庸是樂修,雖然外貌已是中年,卻更顯得端方儒雅、令人信賴。他笑了笑,看着這羣年輕的後輩,說:“若此去是爲平定妖邪,我定會勉勵你們多多殺敵。但水月秘境試煉的主要目的是爲了讓你們與其他修士交流、學習,順便去秘境裡找找寶物,不是讓你們去拼命的。”

    衆弟子面面相覷,有人忍不住道:“可是,我們北斗和那寧州劍宗向來互相別苗頭,此去不拼一拼,讓他們贏過我們,豈不是丟臉?”

    其他人頻頻點頭。

    “北斗與劍宗同爲仙道領袖,何須爭個高低?”天璣真人搖頭,待要再說,卻見顏崇正不甘寂寞地伸出頭,叫道:“不怕那寧州劍宗!什麼別苗頭,給他們臉了!他們那首徒大師兄比我們的天才劍修衛枕流衛郎君可差遠了,大家見了劍宗不要慫就是揍……”

    噗通。

    理所當然,顏師兄又被白鶴一翅膀扇倒在了沙灘上。

    天璣真人笑道:“你們如果想爭第一,也儘管放手去爭,不然我們派三名神遊境弟子做領隊幹什麼?但秘境中難免發生意外,須記得保全自己才最重要。”

    一旁沉默的執雨拱拱手,板正開口:“我等必然將衆弟子安然帶回。”她轉頭看向其他人,純白的右眼看得人縮縮脖子,才冷冷道:“誰自己作死我不管,若是衝動莽撞連累同伴,一律按嚴重違反門規處置。”

    這就是可能廢掉修爲、逐出師門了。大家都慌忙應下,態度端正不少。

    天璣真人滿意點頭,轉而又對三名領隊多多叮囑了幾句。執雨認真一一應下,衛枕流也含笑頷首,只有荀自在一臉神遊天外,手中書冊被清晨的風吹得“嘩嘩”作響。

    北斗仙宗號稱天下第一名門大派,當然不可能讓門中精英弟子自己御劍飛過去——那多沒排面啊。

    只見天空飄來一朵陰影,卻不是雲,而是一艘巨大的飛船。

    一艘三層高的巨大樓船緩緩下降,在碧波海面激起兩道雪白浪花。風帆獵獵,上繡北斗九星星圖,正映着朝陽輝光翻涌不止。

    不少人都低低“哇”了一聲。

    衛枕流走到謝蘊昭身邊,道:“玉衡真人這回真是捨得,將‘斬樓蘭’都拿出來了。你們瞧好了,這是天下鼎鼎有名的大煉器師玉衡真人的得意之作,攻守兼具,有一日萬里之能。”

    引得其他人又“哇”了一次,一心仰望這氣勢磅礴的樓船。衛枕流側目見謝蘊昭也眼神閃亮,才也真心笑起來,袖子下的手還偷偷勾住她的手指。

    謝蘊昭去看他,他就彎起眼睛、晃晃她的手,好像成功做了什麼隱秘的壞事一樣,有點孩子氣的得意。

    “斬樓蘭”號飛了起來。

    謝蘊昭站在船舷邊,對沙灘上的同門揮揮手。樓船的防禦隔絕了長風的侵擾,也隔絕了高空的寒冷,只留下清晨新鮮的陽光。

    她迎着朝陽伸了個懶腰。

    水月秘境是一千年前,北斗仙宗和劍宗的先人一起發現的洞天福地碎片,其中靈氣異常充裕,還有大量上古時期纔有的寶物。

    其中最珍貴的部分,自然早就被兩派瓜分一空,剩下的靈花靈草靈獸等,就留着讓它們自行生長。

    兩派商量過後,決定把水月秘境利用起來,作爲弟子試煉之處。不光是北斗、劍宗兩派的弟子能夠參加,其他門派想來的,只要登記成爲“仙道盟”的一員就也能參加。

    修仙界沒有王朝世家,修士各有門派,也或者是散修獨自摸索。但五千年前仙魔大戰時,爲了對抗魔族,北斗、劍宗等大派牽頭成立了“仙道盟”,統一調度各方資源和戰鬥力。

    時至今日,仙魔大戰過去已久,仙道盟也早已沒有了當年的煊赫,只剩下一個鬆散的組織框架,又保留了一個名頭聽着好聽。

    不過,天下各處洞天福地大多被名門大派把持,小門派唯有加入仙道盟才能分一杯羹,因而這個組織也沒有消亡,一直存續了下來,平時說出去還挺能唬人的。

    而讓謝蘊昭在意的,就是“仙道盟”和“劍宗”這兩個詞。

    她記憶中的“原著”也記載了水月秘境試煉的劇情。也是北斗的弟子們前去參加試煉,其中一人是師兄的小弟,自然看石無患相當不順眼,在秘境中還想殺了石無患,卻被石無患反殺。

    石無患不僅反殺了師兄的小弟A,還一不做二不休,爲了搶奪寶物而殺了劍宗一個弟子B,並且十分聰明地佈置了種種線索,做得好像是A與B爭鬥,最後雙方同歸於盡的樣子。

    只有和光境的修士能進入秘境,其餘人都在外等候,只能通過水鏡察看有限的秘境中情況;石無患有識海玉簡開掛,完美避開了水鏡的監控,只讓外面的修士看到了他佈置好的現場。

    由於A和師兄交好,B和劍宗那位傳奇大師兄交好,雙方立刻爆發了爭鬥。

    在爭鬥中,師兄失手殺死了劍宗一位很得看重的天才小師弟。

    從此,師兄和劍宗上下就結下了血海深仇。反而是石無患,後來陰差陽錯與劍宗大師兄成了莫逆之交,在仙魔大戰裡兩人還狠刷了一把兄弟情。

    謝蘊昭現在不敢全信“原著”,但也不敢全然不信。

    所以她仔細考慮了一圈:誰最可能是那個讓師兄暴走的小弟A呢?

    最後她發現,似乎大概可能也許……

    是她自己。

    雖然不認爲石無患那個小渣男能幹掉自己,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謝蘊昭決定,進了秘境之後,能不跟石無患碰面就不跟石無患碰面,畢竟對方身上有個外掛,誰知道會不會出什麼幺蛾子?

    這麼算算,她這次去水月秘境,果然誠如天璣真人所說,最重要的任務是活着回去。

    船舷另一側,荀自在倚在桅杆上,安靜地看他的書。陽光照在他身前,將他的影子投映在身後;那道安靜不動的影子中,隱隱像有一隻眼睛張開一道縫隙。

    荀自在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

    那隻眼睛便又合上了。

    影子仍然是影子,只莫名多了一絲寒意。

    執雨一直密切注意着荀自在的動向,然而對影子中的異動,她卻似乎毫無所覺。

    倒是衛枕流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脣邊的微笑變得極冷。

    “師兄。”

    他聽到她的聲音,才一轉頭,卻不防被她突然親了一口。

    柔軟如花瓣的觸感,用淡淡的溫熱軟化了他脣角的冷意。他回吻了她的額心,儘管他感受到了周圍弟子們好奇和調侃的目光。但那點殘存的矜貴自持,和她比起來算什麼?

    衛枕流漫不經心地想:只要別打擾他師妹,隨便他們做什麼。

    *

    “斬樓蘭”號一日萬里並非虛言。

    只用了半天時間,他們就跨越了東海、靜海、青州,抵達了寧州東部。

    揚着北斗旗幟的樓船再次緩緩下落,停在了逢月海灣上。逢月海灣顧名思義,海岸線有如一道曼妙月牙,被清透的海水簇擁着。

    “歡迎,歡迎。有朋自遠方來啊!”

    沒等樓船徹底停穩,岸邊就飛來三道劍光,停在北斗衆人面前。三人都是年輕男性,身着天青色窄袖長袍,統一用布巾子把頭髮紮成馬尾。

    這就是劍宗的裝束。

    其中兩人眼神都滿是銳意,彷彿將劍氣煉進了眼中,反而爲首的男子眼深如譚,看來已經修煉到了藏鋒於內的境界。

    他不看別人,眼睛就對着衛枕流,笑道:“衛枕流,你果然來了!”

    衛枕流笑得客氣,說:“蕭道友。”

    又對其他人介紹:“這一位就是劍宗首徒,有‘孤天萬古唯一劍’之稱的劍宗大師兄蕭如鏡。”

    “蕭如鏡?”何燕微顯然對這個名字十分熟悉,眼睛陡然亮了起來,“你就是蕭如鏡前輩?”

    她眉目中的冷豔被這縷灼灼熱意化爲了無邊的麗色。蕭如鏡還沒說話,他邊上一個相貌乖巧清秀的年輕弟子就忽然一震,呆呆地看着何燕微,而後整個臉連同脖子都燒了起來。

    他憋了半天想說話,卻沒憋出來,急得額頭微微有汗。

    這反常的樣子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北斗大多人都十分莫名,只有衛枕流了然點頭。荀自在也從書本里分出一點目光,看了看滿臉通紅的劍宗弟子,平淡道:“哦,又來了。有幾年沒見到了。”

    其他人自然追問,卻冷不防看那蕭如鏡伸手用力一拍師弟的背,朗笑道:“冉師弟,你也有這時候!”

    “我、我……”冉師弟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他只看着何燕微,整個人紅得快冒煙了。

    另一名劍宗弟子笑着解釋:“冉師弟對這位師妹一見鍾情了。”

    其他人:……???

    何燕微更是滿臉驚詫。

    衛枕流含着“不出我所料”的微笑,淡定解釋:“不必擔心。劍宗這羣人麼,每個弟子都要經歷這麼一次一見鍾情,再失落而回,緊接着便會明辨劍心,修爲突飛猛進了。”

    北斗衆人齊齊“哦”了一聲。

    卻輪到劍宗的人不滿了。

    蕭如鏡就英眉一揚、劍意微放,以一種極具壓迫感的眼神盯着衛枕流,道:“怎麼就失落而回了?我劍宗也有成功追求到道侶的弟子!冉師弟天賦異稟、待人真誠,如何就能斷言他追不到這位師妹?”

    “何況,誰說每個劍宗弟子都會經歷一見鍾情?你看我,就從沒……”

    “勞煩諸位久等了!師兄,我……”

    謝蘊昭剛纔在樓船的房間裡搗鼓東西,這會兒才匆忙出來。她剛奔過來,就看所有人都盯着自己,尤其以一個陌生的御劍男子的目光最爲熾熱。

    她愣了愣,試探着:“你們好?”

    “……這位師妹!”蕭如鏡嚥了下口水,有些羞澀道,“不知師妹可有道侶?”

    北斗的弟子們又齊刷刷呆了一下。

    然後,他們有志一同,默默往後退了幾步。

    唯有站在最前方的白衣劍修一步未退。

    他面帶微笑,右手緩緩拎出七星龍淵劍。

    “天涼了,可以讓蕭道友去地下做白日夢了。”

    ——衛師兄/衛師弟你冷靜一點!!!

    謝蘊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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