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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師妹明明超強卻過分沙雕 - 32.陰風洞中字體大小: A+
     

    既然幻風陰靈會迷惑人的五感, 那不用五感就行。

    謝蘊昭從乾坤袋裡取出一條黑布,矇住眼睛,又將佩劍拿在手中。眼前不能視物, 神識也被迷惑, 所能依靠的就是作爲修士的靈覺。

    陰風洞外, 一衆白衣修士也正注意着拾叄號水鏡中發生的一切。蔣青蘿慫是慫了, 但又不甘心, 就臭着臉,對着水鏡小聲嗤笑:“區區不動修士,以爲自己靈覺多麼強大麼, 她這是自己找……”

    一個“死”字還沒出口,她的聲音就卡在了喉嚨裡。

    衆人都看着水鏡。鏡面中, 蒙着眼睛的謝蘊昭只凝神了不過一息時間, 就已經擡起右手, 斷然往斜上方一刺——

    嗚——!

    鏡中傳來一陣尖銳鳴叫,一隻半透明的怪鳥墜落在地。漆黑的地下通道幻象消失不見, 真正的陰風洞場景出現在女修面前。

    也出現在水鏡之中。

    “……她這劍術倒是不錯。”蔣青蘿啞然半晌,小心地往旁邊瞟上一眼,又趕快移開目光,悻悻道,“想必是某人教的。”

    一旁同門也多有讚歎之聲。尤其鏡中少女青絲垂落, 即便矇住眼睛也有清麗側顏, 手中劍光穩如平湖水面, 只有發間一枝火棘輕搖, 紅色的果實襯得她又多幾分可愛。

    蔣青蘿沒得到人附和, 反而聽得同門誇讚對方,心中憤憤不平:一羣顏狗!

    心下卻也驚疑不定。蔣青蘿脾氣大, 卻也是貨真價實的真傳弟子,一眼就看出問題關鍵:幻風陰靈實力雖不強,但迷惑人心的本事不可小覷。一直到第四境無我境之前,修士都或多或少要依賴於本能的感知,在野外,甚至有第三境和光修士殞命在幻風陰靈手下。這謝蘊昭不過第二境初階,即便能擺脫幻風陰靈,但爲何能做得如此輕易?

    就好像是……她的神識與靈覺,比和光修士都更爲強大一樣……

    但,這怎麼可能?

    ……

    陰風洞中。

    謝蘊昭收了劍勢,觀察洞內情形。山腹內部遠比想象的大,每一層都很高,約12米;四周有縫隙,從中透進來的陽光交錯着照亮了洞中情景。

    最高層還算明亮,面前是一個開闊的石洞,四面牆上都突出了尖利的石筍,從中能感受到風刃的氣息。前方石柱下有兩個人影,都正有些茫然地放下劍。

    “小川,石無患。”她出聲叫道。

    “謝師叔?”佘小川先是警惕,然後吐了吐舌頭,放鬆了一些,“真是謝師叔。”

    蛇好像是靠蛇信來感知周圍環境的……謝蘊昭想起這一點,有些想笑,對她揮揮手。佘小川高高興興跑過來。與其說是蛇,不如說是可愛黏人的小狗。

    石無患要更警惕一些,背過去的左手一直掐着法訣。

    “謝蘊昭?”他試探出聲。

    “叫你爸爸做什麼?”

    石無患:……

    “果然是你。”他放下左手,卻還警惕地執劍前舉,“剛纔那隻幻風陰靈是你擊敗的?殺了嗎?”

    “你也知道幻風陰靈?”謝蘊昭想起他這兩年頗爲用功,還要兼顧打工和撩妹,心下也有些佩服,“沒殺成,跑了。可惜,如果跟着它說不定能找到純陰罡風,那可是整整20分。”

    佘小川急忙拉拉她衣袖,表功道:“謝師叔要找剛纔那個奇怪的禽類陰靈?我有辦法。”

    她打開腰間別着的靈獸袋,從中放出一條雙頭小蛇,又找到剛纔幻風陰靈受傷時滴落的藍色血液,讓小蛇吐露蛇信感知了一會兒。

    雙頭小蛇晃晃腦袋,朝着前方快速游去。

    “這邊!”佘小川興沖沖道。

    謝蘊昭和石無患跟上。

    通過彎曲陰冷的隧道,很快,他們就找到了幻風陰靈所在。在一個死角的背後,豎着一面牆,似乎是條死路。

    “咦?”佘小川有點糊塗,“沒路了?”

    “是幻陣。”謝蘊昭放出神識,仔細感知了片刻,“後面有路。小川,做得好。”

    牆面並非真實,而是幻陣遮掩。如果不是有小蛇指引,謝蘊昭可能也很難發覺原來這處死角是一個幻影。不過,如果不能破除幻術,他們也仍舊會被這堵牆阻攔去路。

    “我試試。”石無患敲了敲牆,聽見一陣和別處沒有差異的“篤篤”聲。

    他試了幾個解除幻術的法術,卻都失敗了。

    “用劍試試,或者金系法術。”謝蘊昭提醒道,“‘風’也是一種屬性,通常認爲是木屬變異而成。陰風洞開放給我們,應該不會有太難的知識,金克木的思路足夠了。”

    石無患依言試了試,卻都不行。他回頭看了眼謝蘊昭;正好一束陽光落在他臉上,只照亮了他下半張臉。他嘴脣很薄,天然一股寡情意;那雙隱藏在黑暗中的鳳眼,似乎正露出審視的眼神。

    “也許是我靈力不夠純。”他薄薄的嘴脣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大大方方說,“謝蘊昭,你來試試。”

    總覺得這貨是不想暴露他的外掛或者厲害的底牌,還想順便看看她的實力。謝蘊昭想着,矜持一笑:“行啊,叫爸爸。”

    “爸爸。”石無患很痛快。

    “……這是頭一回有人在無節操上贏了我。”謝蘊昭猝不及防,有點悻悻。

    石無患打蛇隨棍上,柔聲笑道:“那你會記住我嗎?”

    “我會讓你滾。”謝蘊昭說。

    她揮揮手,讓石無患站得更遠些,再掐出法訣,以神識控制佩劍。很快,她的雙目就鎖定石牆上最薄弱之處。

    然後——

    長劍輕鳴。

    劍光一閃。

    牆面猛地一顫!

    像被戳破了一個氣球,石牆“癟”了下去,露出一條漆黑通道。一股極陰卻也極純的風從洞中吹出來,清涼近似寒冷,但並不讓人討厭。

    佘小川正想進去,卻被謝蘊昭攔住:“等等。”

    “謝師叔?”

    謝蘊昭在乾坤袋裡翻了翻,最後找出一個紫黑色的小竹筒:“找到了。”

    佘小川歪頭:“謝師叔拿的什麼?”

    石無患卻認得出,遲疑道:“是……火摺子?”

    ……

    洞外,水鏡前。陸續有更多白衣弟子將注意力投注在十三號水鏡上,現在正饒有興致地看着謝蘊昭手中的小竹筒。

    “火摺子是什麼?”有人問。

    卻見同門都搖頭不知。

    “這位師叔,那是點火用的。”有青衣小輩大着膽子搭話,“凡人沒有法術,在外行走時爲方便生活,就發明了這一引燃明火的工具。是將火星設法保存在竹筒內,再密封好,需要用時吹氣便可輕易生火。”

    “明火?哦,原來如此。她的靈根是火主木輔,如果有明火爲源,使用火系法術可以發揮更大的威力。風助火勢,怕是這隻幻風陰靈要栽了。”問話的白衣師叔恍然撫掌,又對青衣後輩一笑,“多謝。我也不白問你,這粒蘊靈靈丹你拿去玩吧。”

    一出手就是高檔的靈級丹?要知道,丹藥分地、靈、寶、玄四級,小弟子們平時連用普通的地級丹藥都不多。他這下輕易得了一粒高級丹藥,愕然後便是一陣狂喜,不住說“多謝師叔”。

    出手豪爽的師叔不再管他,繼續看鏡中情形。

    只見謝蘊昭將火摺子放在脣邊一吹,便有火光一閃;她舉劍向前,輕叱一聲,一道綿長火光就自火星生出,沿着她劍指的方向奔涌而去!

    火焰綿綿不斷,宛若火龍!

    外邊同門驚羨道:“這樣深厚的靈力!怎麼會,她不是纔不動境?就是第三境的修士也不過如此!”

    卻還沒完。

    火龍涌入漆黑甬道,受陰風一吹,顫抖不斷、好似即將熄滅;這時,謝蘊昭又揚手往裡面丟了一個……

    一個壺?

    她扔進去一個壺幹什麼?

    人人都愣了片刻。

    直到看見火光猛然大亮,照得水鏡鏡面都是一片刺目光輝!

    “什麼?!”

    “發生了什麼?!”

    火焰熊熊,那兇猛的炸響好似能透過水鏡撲面而來。

    “我知道了,那是油!”有青衣弟子反應過來,大聲說,“謝師叔隨身調料特別齊全,說是要爲隨時燒烤和野餐做準……備……”

    他感覺到來自山長他們的目光,不由縮縮脖子。

    “油……”

    衆人哭笑不得,表情都變得很古怪,還下意識看了一眼那邊看書的劍修。他堪堪收回目光,面上笑容比之前更盛,還帶着顯而易見的自豪。

    ……這是很值得自豪的事嗎?!

    再看鏡中景象。

    洞中那片漆黑被火龍烈烈燒灼,最終猛然破碎——原來又是幻風陰靈製造的困境。陰靈受到燒灼,哀嚎不斷;那名旁觀的小妖修面露不忍,爲陰靈求了幾句情,卻聽謝蘊昭說:

    “那陰靈身帶濃厚煞氣,不知道吸食了多少同門的精氣神,損了多少人根基。既然它先捕獵我們,就要承擔被反過來幹掉的風險。”

    衆人暗中點頭:不錯,學年大比本就是爲讓這些低階弟子領悟生存之道而設。仙家名門子弟,既要心懷正氣、懂得維護和團結同門,又要當斷則斷、殺伐果決,否則必然遭到反噬。

    剛纔出手大方的白衣師叔看得眼睛愈發明亮,十分歡喜,像個孩子一樣拍手笑道:“太有趣了,這謝師妹太有趣了!誰說她天靈根名不副實的?這基礎不是打得很紮實嘛!反應還快,說話也好聽,長得也好看!”

    他扭頭高聲道:“衛師弟,你沒誇錯,謝師妹真是靈秀可愛得很。她既是你師妹,便也是我師妹了。待她出來以後,你跟她說一聲,讓她也叫我‘師兄’,好不好?”

    那邊看書的青年紋絲未動,口中道:“她本就該叫你‘顏師兄’。”

    顏師兄立即說:“她不是直接叫你‘師兄’?讓她也那樣叫我罷,我會送她很多好東西!”

    衛枕流終於擡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口中吐出三個珠玉般柔潤的字:“你做夢。”

    一衆笑語裡,唯有蔣青蘿面帶不快,嘀咕道:“有什麼了不起?我何師妹他們還已經收集到一道罡風了哩,怎麼不聽你們誇?哼,天樞有什麼好了不起,我們搖光嫡系半點不弱!”

    九號水鏡中,抱劍的少女走在最前面,身後兩名同伴有說有笑,姿態卻不乏警惕。劍氣在石壁上留下道道淺痕;昏迷的敵人狼狽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也有人注意到了九號水鏡,讚歎道:“這一隊是最快的吧?已經下到第三層了?我瞧瞧……他們動作倒利索,以快打慢,前三層大半罡風都在他們手裡了吧?”

    蔣青蘿立即得意起來,炫耀道:“不錯,算你有眼光。”

    “蔣師妹,你這脾氣……”那人失笑搖頭,倒也不氣,饒有趣味地觀察何燕微一行人,“這便是你們搖光真傳小師妹?我聽說她打算走劍修的路子,才日夜抱劍養心;劍心未成,不得出鞘。她養心一年,劍氣已經有模有樣。蔣師妹,這何師妹傳承的是什麼劍,竟然有這樣的威力?”

    “是……”蔣青蘿眼珠子一轉,“不告訴你!”

    “你不說我也猜得到,定是搖光珍藏的那幾把名劍之一。是承影、晗光,還是沉水?”

    “就是不告訴你。等燕微出了劍,你們自然便知道了。”蔣青蘿暗下決心,要爲師妹造勢,之後讓她出個大風頭,好壓下謝蘊昭的氣焰。她這麼一想,心氣就順了,好似已經戰勝了天樞那對師兄妹一般,就昂起下巴,重又兀自驕傲起來。

    鏡中,何燕微等人進展順利,仍在迅速前進。

    *

    與此同時,謝蘊昭小隊卻纔走到第二層的入口。

    罡風需要用玉盒盛放。他們都提前準備好了玉盒,將純陰罡風收好後,交由謝蘊昭保管。

    三人一邊前進,一邊商量接下來的策略。第一層十分安靜,只有罡風迴旋的聲音嗡嗡直響,看來其他同門已經離開了。

    謝蘊昭說:“我們被幻風陰靈耽誤太久,且已經在這一層拿到了純陰罡風,沒必要再停留在這一層爭奪零星的五行罡風。”

    石無患贊同:“是該儘快趕路。”

    前往下層的通道在第一層中心,是一處僅容一人通過的狹窄通道。微弱的天光與通道口錯開,地下黑黢黢的。

    “我走前面,石無患你最後,佘小川在中間。小川,讓你的如花保持感知,如果有感覺到其他純陰罡風,立即告訴我們。”謝蘊昭迅速拍板,“小心警戒。”

    “謝師叔,我的雙頭小蛇叫阿花,不叫如花。”佘小川弱弱地聲明。

    “好,那就讓花花隨時感知純陰罡風的存在!”

    “是如花……不對,是阿花啦。”

    她們在前面說話,石無患沉默地走在最後。他握住劍柄,識海中的太極圖緩緩旋轉。

    往下走了大約10米。第二層光線黯淡不少,沒了天光,只有牆上鑲嵌的夜明珠照明。看起來,倒是和剛纔幻風陰靈製造的幻境很像。

    謝蘊昭的靈覺一直保持高度警惕。

    四周始終安靜。但是,當她快要走完這一節石梯、踩上第二層的地面時,忽有一道凌厲箭矢破空而來!

    噹啷——

    謝蘊昭一劍擊飛箭矢,就見面前一顆巨石迎面滾來;聲勢隆隆,一看就是不把人碾成小餅餅誓不罷休!

    情況一時變得極爲兇險。起碼旁人看來是這樣的。

    謝蘊昭正要出手。

    卻聽身後佘小川大叫一聲:“謝師叔!!”

    淒厲得很,嚇得謝蘊昭差點一哆嗦。

    從佘小川手中,陡然有一人合抱那麼粗的藤蔓激射而出,氣勢洶洶地一頭撞上了巨石!粗木生髮,圍絞巨石,當即將這土系法術形成的巨石給纏得四分五裂、崩碎零落。

    石屑塵渣漂浮着。

    看着眼前這一幕,謝蘊昭有點發呆。

    “你們太卑鄙了,居然偷襲!”佘小川還在生氣,衝着那頭大喊,“不准你們傷害謝師叔!你們都這麼厲害了,幹什麼欺負我們?”

    欺負……

    鏡裡鏡外,衆人看着那邊偷襲不成、反而被衝擊震暈過去的弟子,一時陷入沉默。

    石無患也沉默半晌,清清嗓子,說:“佘師妹,你好像把他們的臺詞搶了。”

    石頭是被人用土系法術製造出來的。

    對面小隊打的是偷襲的主意。他們本來覺得厲害的隊伍應該早走了,後面的都是他們對付得來的,而且也已經得手了一回,搶了一道土屬罡風。結果這第二回守株待兔,等來的卻是三個硬茬子。

    現在可好,昏過去一個主要戰鬥力,剩下的兩個都不擅長戰鬥。

    他們只得哭喪着臉:“謝師叔饒命……”

    謝蘊昭三兩下打昏了他們,把他們乾坤袋裡裝罡風的兩個玉盒全拿走,再指揮石無患將他們拿繩子一捆、貼個昏迷符,再放個防禦法陣。

    做完這些,謝蘊昭這才問:“小川,我好像一直沒問過……你是什麼資質?”

    小妖修捧着雙頭小蛇,無辜地回答:“我是單一屬性木靈根啊。我沒有跟謝師叔說過嗎?”

    石無患頓時嗆咳了好幾下。又一個天靈根?!

    “原來如此。”謝蘊昭深沉道,“想不到我們之中,你纔是那個扮豬吃老虎的啊!”

    佘小川:?

    ……

    陰風洞外,北斗仙宗的修士們也是一片譁然。誰都沒想到那怯弱的小妖修居然也是個天靈根。唯有兩個人毫無反應。

    溯流光有些自豪地笑道:“小川是七彩羽蛇少主,自然不凡。”

    衛枕流翻過一頁書籍,隨口道:“可惜只剩她一個了。”

    溯流光身體微微一僵,彷彿被突然刺痛,墨綠的眼眸黯淡下去。良久才輕聲嘆一句:是啊。

    他注視着水鏡。鏡中,小小的七彩羽蛇少主跟在人類女修身後,看上去十分依賴她。分明是妖修,分明被人類滅殺的一族的遺孤,卻還這樣喜歡人類。果然是因爲……嗎。

    “溯道友。”

    衛枕流的聲音再度響起。這個表面光風霽月、一派仙家風流的男人翻動書冊,發出讓他惱怒的“沙沙”聲。他說:“我應該警告過你,不要動我師妹,還有一切她看得順眼的人……對吧?”

    平靜的話語,深處卻是常人難以發覺的殺意。

    溯流光纖細美麗的面孔露出柔弱的微笑。光風霽月?名門仙家?真是了不起的虛僞啊。

    “衛道友想多了。”他慢條斯理道,“我只是很好奇,他們會怎麼處理現在這件事。你難道不好奇?”

    “不好奇。”衛枕流淡淡道,“這點小事,難不住我師妹。”

    水鏡傳來的畫面裡,謝蘊昭這一隊在第二層又遇上了一支隊伍。對面領頭的正是她印象較深的吳卓。

    “謝師叔,請聽我一言。”

    吳卓長臉細眼、容貌平凡,舉止卻頗有風度,彬彬有禮的笑容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陰風洞共12層,每層只有一套五行罡風、一道純陰罡風,然而我們卻共有13隊。分別搶奪,大家都只能拿到零星的1分,或是爲了爭奪純陰罡風而兩敗俱傷。因此,想要取得勝利,最好的方法是不同隊伍先合作,等淘汰掉其他隊伍、收集了大部分罡風后,再來進行競爭。”

    謝蘊昭說:“道友高見。你的意思是……”

    “謝師叔實力不凡,到底入門時間不長,不如我等更有經驗,如果我們兩隊通力合作,一定能笑到最後。我知道謝師叔與蔣師叔有約定在前,因此,到最後我們會主動認輸,讓謝師叔成爲第一名。”吳卓有條有理地勸說道,“謝師叔意下如何?”

    陰風洞中沉默片刻。

    謝蘊昭考慮了半天,似乎心動,卻又猶豫着問:“可是你們真的甘心?”

    吳卓聽她這麼說,連忙剖白:“我等有自知之明,第三名便足矣。”

    “第三名?”

    吳卓笑道:“是。另有一隊道友,我們也確定要合作,只盼能再找一隊實力格外突出的同門做助力,才冒昧叨擾謝師叔。”

    謝蘊昭很有些天真地問:“他們可不可靠啊?”

    “謝師叔放心。”吳卓解釋,“另一隊是李蘇悅道友,經驗豐富、爲人可靠。”

    “那……你們覺得怎麼樣?”謝蘊昭回頭徵詢地看看隊友。那不確定的、猶猶豫豫的語氣,顯得十分心虛,一聽就是個軟弱沒有主見的小隊長。

    石無患悶聲說:“我一個廢靈根,什麼也不懂。你決定吧。”

    佘小川說:“謝師叔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謝蘊昭又想了一會兒,想得吳卓有些心急了。

    “合作是好事,”她長聲嘆氣,“但吳道友,恕我直言,你長得實在不堪入目,我看不下去啊!”

    吳卓:???

    [來自吳卓的【惡感值】+1]

    他的隊友怒道:“謝師叔何必出言侮辱……”

    “豐吉,謝師叔想必是在開玩笑。”吳卓制止道,似乎不急不惱,“謝師叔對我等心有疑慮,也是正常……”

    “沒疑慮,就是覺得你們三個太醜,看着鬧心。”

    吳卓:……

    [來自吳卓的【惡感值】+1]

    [來自羅豐吉的【惡感值】+1]

    [來自王立的【惡感值】+1]

    謝蘊昭掃了一眼面板,道:“其實合作也不是不可以……”

    [來自吳卓的【驚喜值】+1]

    “……但爲了眼不見爲淨,吳師侄,還是請你們三位走在前面吧。”

    吳卓悄悄皺了下眉,嘴上卻仍然笑道:“我們走前面,豈不是更讓謝師叔不得不看?還是走後面的好。”

    謝蘊昭說:“那不行,我一想到有三個醜鬼在後面凝視我絕美的背影,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吳卓:……

    又是一圈惡感值。

    “無妨……小事罷了。”吳卓僵笑,“我們先走,謝師叔三位隨我們前行便好。”

    “嗯,這還差不多。雖然你們的背影也或多或少讓我眼睛疼,但總歸是比正面好些的。”

    吳卓:……

    “……如此便好。”他拱手,在黑暗中露出一道咬牙切齒的微笑,牙齒白森森的,“謝師叔,佘道友,石道友,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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