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就掏出鑰匙打算進門。
但林母聽得一呆,竟然撲了過來,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秀紅妹子,你這啥意思?事情到底是辦成了,還是沒辦成?你給我一句準話啊!」
石秀紅更加不耐。
「準話?」
「準話就是,人家那邊後台比我硬,林曉琴的案子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我說了,我不會再插手,你也別再糾纏不休!」
說完她就甩開了林母。
林母人像傻了一樣,突然一聲尖叫:「你不能這樣!」
她漆黑的眼珠子死瞪着石秀紅,兩手抓緊了石秀紅的胳膊,指甲幾乎摳進石秀紅肉里。
這叫石秀紅疼得臉色一變,臉也沉了下來:「瘋婆子,放手!」
林母卻不依不饒:「石秀紅,做人可不能像你這樣!」
「我當初怎麼就多管閑事,怎麼就救了你呢?我看你病得重,把你送進醫院,本來是做了件好事,可你卻把我們老林家害成了這樣,是你害了我家曉琴啊!」
說到底,林母早就對石秀紅心懷不滿了,要不是因為林曉琴,她也不會屢次和石秀紅打交道。
這會兒說出了心裏話,她越說越對。
從前曉琴雖然嬌氣點、脾氣大了點,但也沒像如今這樣兒。
是自打石秀紅出現后,才漸漸變了性子。
石秀紅整天穿得光鮮亮麗的,又住小洋房,又開着小汽車,甚至還有個司機。
她自己日子過得好,但她炫耀什麼啊?整天一臉嘚瑟樣兒,一來林家就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那目下無塵,活像看不起誰似的。
而林曉琴也是受她影響,向她看齊!
石秀紅煩了,突然一把甩開了林母,她神色不善道:「我好意幫你們,你現在卻反咬我一口?說到底林曉琴她骨子裏就不是個好的,她自己犯的事兒,跟我有什麼關係?」
「難道是我逼着她花錢雇一堆小混子去打人家孩子的?還是說我拿刀架在她脖子上,讓她犯蠢去拿刀殺人的?」
「現在倒是怪上我了!但跟我有什麼關係?」
「就是你的不對!」
林母雙目赤紅,她如今是狗急跳牆,或許是因指責石秀紅能讓她自己心裏好受點兒。
「要不是你有幾個臭錢兒就瞎顯擺,要不是你給了曉琴那麼大一個紅包,曉琴哪來的錢去請人對付秦家那些孩子們?」
「而她要是沒做那件事,她也不會被學校處分,不會被開除,更不會變成現在這模樣!」
千錯萬錯全是石秀紅的錯,林母打從心眼裏這麼認為。
更甚至,如果林曉琴留在普通中學,按部就班的上學讀書,也不至於這樣,但石秀紅當初託了關係,把林曉琴轉進了少年班……
如果林曉琴沒進少年班,沒遇見秦家那些人,那麼很多事情都不會發生。
林母就覺得,這所有事情,所有癥結,全在石秀紅身上!
「我告訴你,你絕不能撒手不管!你聽見了沒?你害了曉琴,曉琴是因為你才變成這樣的……」
她翻來覆去地說着車軲轆話。
石秀紅已經氣笑了:「不可理喻,你給我滾!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真是瞎了她一番好心。
二人狗咬狗,一番爭執后,林母腦子裏嗡地一聲,也不知怎麼想的,突然撲上去撓花了石秀紅的一張臉。
「賤人,全是你害的!全是你這個娘們害的!」
「我家曉琴多好一孩子,是你啊!是你坑了曉琴,坑了我們老林家啊!」
石秀紅也憋了一肚子火兒:「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我看你們林家就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這倆人竟然打了起來,直至司機過來上班,見林母把石秀紅壓在地上打,林母比石秀紅立即大。
但石秀紅也不是什麼善茬兒。她從前在香江那邊跟過不少大老闆,也算見慣了大風大浪,真下起手來,那是真的心狠手黑。
眼看石秀紅抓起一塊碎磚頭砸向林母的太陽穴,這可把司機嚇了一大跳。
「住手!」
石秀紅要是出了什麼事兒,司機可沒法向石家那邊交代,他趕緊把兩人扯開。
而石秀紅披頭散髮,早已在一番廝打下衣衫不整。
她沒好臉色地說:「你給我滾!別再出現我面前,不然我一定讓林曉琴牢底坐穿!」
……
那邊二人撕破臉,正式決裂了。
但老秦家倒是一派祥和。
今兒一大早關引玉就過來了,天氣又降溫了不少,她來時路上凍得斯斯哈哈。
「哎唷,關老師,咋來這麼早?快進屋暖乎暖乎。」
秦老太開門時見關引玉凍出兩坨高原紅,趕緊把人帶進燒着火炕的屋子。
一進門撲面而來的熱氣,關引玉這才覺得好受點兒,感覺自己終於又「活」過來了。
「老嬸子,寶兒呢?」關引玉懷裏鼓鼓囊囊的,眼神也明亮如星,似乎帶了什麼好東西過來。
秦老太一呆,這才說:「還沒起呢,早上五點多醒來一回,但剛才又睡著了。」
「來來來,你先上炕,用被子把腿蓋住,瞅把你凍得。」
秦老太這個操心,立即倒了一大碗熱水端過來,叫關引玉臉一紅,感覺怪不自在的,畢竟秦老太這歲數都能給她當娘了,她哪好意思讓人家伺候。
不過老太太是個實誠的,二話不說,將白開水塞進她手裏,然後念念叨叨地去廚房了,說要多做幾個菜。
關引玉一臉尷尬。
正好老四媳婦丁美蓮起了,見此不禁一笑:「娘她就這樣,待人實在又熱情,你別放不開,拿這兒當成自己家就好。」
丁美蓮向來是個溫柔脾氣,不過如今看關引玉的眼神有點兒好奇。
昨兒關引玉大放豪言,想認寶兒當干閨女。後來關引玉走了,寶兒也睡著了,但家裏針對這事兒沒少商量。
在大夥看來,這事兒可行,看得出這是個疼孩子的。只是關引玉也老大不小了,不知為何一直沒結婚。
難道和秦淮山一樣,是因為從前在部隊工作太忙了,所以才把個人問題耽誤了?
丁美蓮這麼想着。
不久,秦卿醒了。
「奶,我的小毛衣呢?」
她揉着眼睛推開這屋的房門,家裏燒着土炕,走廊也安裝了暖氣片,她穿着毛茸茸的兔子睡衣,帽子扣在腦袋上,一隻耳朵豎起來,一隻耳朵耷拉着。
小孩兒本就白凈,屁股後頭還有一隻短短的兔尾巴,那小揪揪看着更加可愛。
「崽兒!」
突然聽見一陣驚喜的叫聲響起。
秦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