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委屈極了,秦老太卻一臉厭惡。
李素芬更是個強勢性格,二話不說直接開揍。
「你還敢問為什麼?因為你吃裡扒外,因為你過河拆橋!當初你嫁進我們老秦家,沒少往你娘家划拉好東西,大哥一出事,你就翻臉不認人!」
「寶兒當時發高燒,孩子都快病死了,你說走就走,一點都不念舊,甚至還踹了孩子一腳,你甚至還偷走我們老秦家那點兒積蓄,你手腳不幹凈!甚至還罵老太太!」
李素芬一筆一筆控訴許春雁罪狀,她就覺得,她老秦家對許春雁仁至義盡,可這許春雁不是人,一點良心都不講。
她把許春雁按在地上狠狠摩擦,不多時就已揍得許春雁鼻青臉腫。
「我告訴你,許春雁,你往後識相點,別再出現在我們家面前,不然我見你一回揍你一回!」
李素芬惡狠狠的。
這時,有人背著秦淮山從醫院出來。
秦淮山問:「怎麼了?」
秦老太一陣尷尬,都說一夜夫妻百夜恩,雖說秦淮山和許春雁沒啥感情,但畢竟從前結過婚,她連忙擋住,說:「沒事沒事,寶兒去她大姑家了,走走走,咱也趕緊過去。」
她使了個眼色,李素芬連忙起身,但許春雁卻吆喝著:「秦淮山,你這個廢物,你個死癱巴,你老娘拾掇李素芬揍我,你也不管管!」
秦老太一愣,緊接著神色不善地看過去。
秦淮山淡漠問:「你讓我管管,讓我管什麼?」
許春雁一呆:「當然是……」
「那是我娘,是我弟妹,而你又是誰,和我是什麼關係?」
「我……」
秦淮山收回視線,「走吧,娘。」
他對許春雁的態度,彷彿許春雁不過是一個路人,不,甚至不能這麼講,至少對待一個陌生人,他不會如此不客氣,但對許春雁,他心中的厭惡幾乎壓不住。
他忘不了當日許春雁走了,卻踹了閨女一腳,叫小閨女後腦勺腫了個大包。
孩子那麼小,本就身子脆,這也就是閨女沒出什麼事,不然真有個好歹,就連秦淮山都得跟許春雁拚命。
許春雁不敢置信地望著他:「你還是不是男人啊,我可是……」剛想說,我可是你媳婦,卻想起兩人已經離婚了。
頓時她閉嘴,卻一臉的氣急敗壞。
而老秦家並未搭理她,浩浩蕩蕩的一家子已經走遠了。
秦老太頗為尷尬:「那個……淮山啊,我就是瞅她來氣。」
「您老氣性還挺大,當心身子吧,為她生氣犯不上。」
秦老太訕訕。
而此時,二嬸陳翠華,小秦卿,還有大哥哥秦詔安,這一大三小已經來到一戶平房院子外。
這時才71年,鄉村城鎮的建設很是落後,樓房很少,普遍都是低矮的平房院子。
秦卿從陳翠華身上下來,她好奇地來回看看,扯著陳翠華的手問:「二嬸,這就是大姑姑家嗎?」
「是啊,你大姑住這兒,二嬸以前來過幾回,不過……」陳翠華看了看天色,心說這回來得突然,而且孩子她姑是工廠職工,估計還在上班。
也不知家裡有沒有人,如果沒有,估計得在門外等會兒。
「詔安,你去敲門。」
「好。」
秦詔安三步並作兩步走,輕輕拍了拍門。
「誰啊,」一個滄桑疲倦的聲音響起,不久是一陣腳步聲,然後吱呀一聲,有人拿下門栓,拽開院子大門。
那是個中年女人,看起來大概才三十齣頭,長了一雙強勢凌厲的丹鳳眼,穿著一身破舊的灰工裝,但眼角全是細紋,臉色也有些憔悴,這使她顯老了不少。
不過若細看,卻能看出那標緻的模子,秦家基因強大,兒女孫子全長得不錯,秦卿即便對這位大姑姑印象不多,但此刻也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大姑姑?」她被陳翠華牽著手,仰起一張白凈凈的小臉蛋,軟綿綿地望著大姑姑。
秦淮鳳愣了愣:「這不是寶兒嗎?二嫂,你咋帶寶兒過來了?是不是家裡出啥大事了?」
她連忙讓開一步,嘴上還招呼著「快進快進」。
陳翠華說:「老兩口他們帶著大哥去縣醫院做檢查,這不是正好來縣城一趟,就尋思著過來看看。你咋樣?臉色咋不太好?」
「我沒事,」秦淮鳳說著,又緊張地問:「大哥又出事了?他身體出問題了?大夫咋說的?」
她連忙轉身,從柜子里掏出一個舊布手帕,裡頭包著一沓錢:「正好我剛開支,你先拿著,老兩口呢?他們是不是在醫院呢?大哥是要住院?我這兒有被褥,還有水壺啥的,你等等,我這就去收拾收拾,給大哥送去。」
陳翠華哭笑不得:「別,大哥沒事,大夫說之前可能是誤診了,大哥的腰傷好了不少,興許往後能重新站起來,他沒住院,不過我們半道上遇見許春雁,老太太就先讓我帶孩子過來了,她們在後頭呢。」
秦淮珍這才明白是虛驚一場,可馬上又困惑:「許春雁?」
陳翠華嘆息:「忘跟你說了,她和大哥離婚了。」
說這話時,陳翠華摸摸秦卿的小腦袋,然後招呼兒子秦詔安,讓詔安帶秦卿出去玩兒。
秦卿一步三回頭,她發現她家大人們對自己保護過度,可能是因為自己年紀太小,又或者是出於為她考慮,每當談起涉及許春雁的事情時,總會特意將她支開,像生怕她聽見。
不過,她也早就習慣了。
只是看著大姑姑秦淮鳳,秦卿小眉毛一攏。
她大姑臉色很差的樣子,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
秦詔安領著秦卿來到屋門外,見她頭髮亂了,於是蹲下身子,抬手幫她整理幾下。
見小孩兒傻乎乎的,秦詔安問:「寶兒,想什麼呢?」
「沒想什麼呀,大哥哥,奶說大姑家有兩個表姐,她們怎麼沒在家?」
她不過是順口一問,因為看見院子里的晾衣繩上搭著幾件孩子的衣服,看大小應該是七八歲的小女孩穿的。
秦詔安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在上學吧。」
秦卿:「?」
迷糊地看眼秦詔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