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皓算是聽明白了來由。

  「難怪不得這秦夫人居然能夠在北方經營一個馬場這麼長的時間，搞了半天，這背後是有老爹你在給他撐腰啊！」

  「你以為？」

  林正秋白了一眼。

  這北方邊關凶多吉少。

  本身就是各方勢力盤根錯節。

  南邊有大夏王朝，還有各地的豪商，以及本土勢力。

  向北自然不必多說。

  匈奴，突厥還有山賊馬匪。

  昆明山谷地形特殊。

  又能夠連通東南西北4個方向。

  本身就是兵家必爭之地。

  再加上秦夫人所養的汗血寶馬聞名遐邇。

  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盯著眼中這盤肥肉。

  她們能夠在這裡安頓下來，本身就是一件奇事。

  如果沒有林正秋和北境軍在背後撐腰。

  估計早就已經被人蠶食。

  甚至連他們母女倆都被人抓回去當壓寨夫人。

  「現在你們也知道了事情的緣由，所以如果實在需要馬，可以想其他的辦法。」

  「沒必要斷了人家的生計。」

  在這一點上。

  林正秋還算得上是有情有義。

  其實說到底。

  他並不虧欠秦夫人。

  當年在西北從賊人手中救下。

  後來也有想過要將其送回西夏皇宮。

  可是秦夫人不願意。

  還一路追隨到北方邊關。

  林正秋也是仁至義盡為她找了安身之所，甚至在暗中一直庇護。

  如今就算北境軍要那千里馬，按道理講也是理所應當。ъ

  但即便如此。

  林正秋也從來沒有打過念頭。

  因為他非常清楚，如果連空明山谷都守不住的話，秦夫人恐怕無路可去。

  林浩和雲龍道長對視了一眼。

  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同樣的意思。

  老爹確實是有情有義。

  可問題是，那些汗血寶馬如果不能為己用，說不定終歸還是會賣給其他人。

  講道理，最終還是一樣。

  只不過這上千匹馬如果全部都按上百兩銀子來計算的話。

  至少需要幾十萬兩。

  林氏商號從皇城所帶來的活動資金也不過才百萬兩。

  難不成要全部花費在這種事情上？

  那當真著實叫人可惜！

  猶豫片刻。

  林皓忽然有了主意。

  「老爹，你總不可能讓他們一輩子都在那裡當一個馬場主人吧？」

  「什麼意思？」

  林正秋眉頭微皺。

  似乎有些不明白。

  「您看娘走了也有幾年時間，您也一直沒有再娶，既然這秦夫人對你一片痴心，那為何你們二人不能在喜結連理，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這黃昏戀，那可是讓人稱讚有加的。」

  林皓擠眉弄眼的說道。

  雲龍道長忍不住暗自發笑。

  說實話，剛才他腦海當中也想出了類似的念頭。

  只不過還不至於讓林將軍去娶那個秦夫人。

  沒想到林皓說的如此直接。

  倒也確非常人！

  林正秋臉瞬間黑了。

  忍不住攥著拳頭。

  「你這臭小子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呢！居然給我說上媒了？」

  「當然。」

  林皓意味深長的笑道。

  如今他確實明白為什麼秦夫人對于姓林的會如此憎恨。

  說白了就是因愛生恨。

  所謂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或許正是因為秦夫人自認為的一片痴心，然而老爹卻根本不回應，這才會心中有所不滿。

  「老爹，你想想，過去了這麼多年，秦夫人居然還如此在意你，雖然表面上看著是恨，但其實我能夠猜到他是遺憾。」

  「秦夫人國色天香，又貌美如花，在這北方不知道有多少人痴迷她的容貌，想要過上一個輕鬆的日子，對於秦夫人來說那是輕而易舉。」

  「但即便如此，她人家辛苦地支撐著空明山谷的馬場，還不能夠說明問題嗎？」

  再怎麼說也是西夏皇妃。

  家底無比的殷實。

  何苦來受這份罪。

  說到底無非還是因為林正秋。

  以前，林夫人還在的時候就不必多說。

  畢竟人家才是結髮之妻。

  於情於理，各有一番說辭。

  男人三妻四妾可以理解，忠誠於一人也同樣值得稱讚。

  可現在。

  林正秋雖然率領北境軍捲土重來。

  但是早就已經滄海桑田。

  加上林皓的母親去世。

  年齡上來了，總歸是需要有一個人來照料。

  「老爹，錯過了這個人，也許你這輩子就找不到更好的了呀！」

  林正秋默然不語。

  其實他心中也曾經想過這個問題。

  比起在那空明馬場，留在幽州城必然會是更好的選擇。

  只是由於如今他和大夏皇帝李承天之間的關係。

  再加上雙方之間的身份各有偏差。

  所以從未提及。

  要說不喜歡，那肯定是假的。

  換做任何一個男人，面對一個如此貌美的女子瘋狂的追求和多年的等待。

  憑什麼不心動？

  就算是鐵樹估計都能開花。

  更何況像林正秋這樣的熱血男子。

  忽然。

  他反應了過來。

  「等一等。」

  「怎麼了？」

  林皓眨巴著眼睛。

  「你小子是想出賣我來換取那上千頭汗血寶馬吧？」

  林正秋恍然大悟。

  他總覺得這件事情裡面有些不對勁。

  此時此刻才意識到林皓的真正目的。

  「怎麼能夠叫出賣呢。」

  林皓意味深長的笑道。

  「老爹，你想啊，如果你真的和秦夫人一起也算得上是有情人終成眷屬，這是一樁美事。」

  「而空明山谷上千頭汗血寶馬，也會落到我們手中，這對於我們進攻中原必定有利！」

  「還有就是空明山谷如果重新回到我們的掌控權之下的話，可以方便北方以後無論是東進還是南下都有一個重要的地理城池。」

  這三個理由足以成為他們勢必而行之的理由。

  也可以說得上是三喜臨門。

  如今幽州城，自然不必多說。

  至於蒙城縣，那只是因為當時的特殊情況，所以導致林皓必須要在那裡安排重兵把守。

  確實也算得上是一個兵家必爭之地。

  但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蒙城縣聚集了大量的糧草，同時貫穿東南西北4個方向。

  其地理意義和戰略意義跟空明山谷是截然不同的。

  試想一下。

  假如大夏王朝真的百萬雄師全部北上。

  憑藉目前幽州和蒙城縣再加上匈奴和突厥的兵力正面防守遊刃有餘，可一旦這些人從空明山谷繞道而行，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