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隔著薄被，吻上了她，很低很低的聲音：「別總是想著讓他回來。」

莫北修長的手指一停。

封奈很快察覺到了，悶著嗓音：「你好好看我，我不比他差，我最起碼不會裝。」

莫北偏眸。

封奈又把人抱緊了一點：「他說的話，十句有八句是假的，這麼渣，你也要？」

因為被薄被遮著，莫北看不到他的表情，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他的體溫。

「他什麼樣子，都可以。」莫北的聲音傳了過來，沒有多大的波瀾：「殘暴的，冷血的，偽裝奶氣，眼底留光，想著要把對他不利的人清除掉和自己吃自己醋，還不承認的樣子，我都要。」

封奈聽到這裡，帶著戾氣的眸，緩緩挪開，連按著薄被的力道都鬆了。

莫北這才能重新看到他。

眉眼好看的人，連茫然時都那麼與眾不同。

「你說，這樣的他，是哪個你？」

莫北的話，讓封奈將手收了回來。

「還真是需要提防。」

他想要走。

還沒動，就又被人拽了回去。

莫北：「不想要了？」

封奈笑意雋雋：「前提是你能不要潛意識的給我洗腦。」

「可以。」莫北知道這時候要談條件了：「不洗腦，但你也答應我一件事。」

封奈也拽不回來自己的手，乾脆就讓他握著：「你這樣，像是給我了拒絕的餘地嗎？」

「確實不能拒絕。」莫北說的清淡。

封奈笑意更濃了：「還真是誠實，什麼事。」

「雙排。」莫北看著他：「基地現在不能去，調整一下狀態。」

封奈聞言，眉心擰了起來。

莫北察覺到了：「有問題？」

「有問題。」封奈站了起來，這次是真的有點冷了：「我對遊戲不感興趣，莫小姐似乎總是會忘了一點，我不是他。」

被人握著手腕，也走不遠。

封奈低眸：「也不會參加你們的比賽。」

「那是要重新談條件？」莫北將薄被拿開：「你想要什麼。」

封奈看向她：「你消失。」

莫北眸光一停。

封奈的聲音很平：「你也感覺到了，我下不了手，我和你們一起去打比賽，但前提是，打完你消失，我不相信你。」

「好。」莫北將他的手，重新握在了手裡，聲音有些低：「我讓你很沒安全感嗎？」

封奈側開了臉：「是不可控。」

莫北聞言，楞了楞，又想要伸手去抱人。

網上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

「溫柔的人，通常是這樣的誕生的。」

「他們經歷了許多難過之後，決定讓其他人不再像自己這般難過。」

「這份血淋淋的體貼，就煉就了溫柔。」

可又是從什麼開始。

相信原來我不用溫柔也可以啊。

於莫北來說，大概就是遇到了一個叫封奈的人。

無論是哪個人格的他。

都不曾，讓她覺得孤獨過。

更何況，她並不覺得這不是他。

他總認為，她是喜歡他乾乾淨淨站在高處和奶氣十足對待人溫和的樣子。

實際上，就算他有一天，滿手鮮血，渾身戾氣。

她也只想要這麼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