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突如其來的一番話把寧老夫人嚇了一跳,趕緊起身急切的問道:「老余,你說什麼?川兒,川兒怎麼了?」
余管家着急的眉頭都皺到了一起,「剛剛我去街上,聽人說五少爺被丞相和薛尚書帶走了。」
「什麼?」寧老夫人一陣驚呼,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這怎麼可能,中午出門還好好的,怎麼這麼快就出事了。」寧頌意外的說道。
寧致哼了一聲,起身說道:「這臭小子,又出去惹禍,這次連薛遜都驚動了,肯定闖出大禍了。」
「我的川兒……」寧老夫人直接痛哭起來,一聲沒上來差點暈過去。
「娘,您沒事吧……」寧頌趕緊上去扶住寧老夫人,寧老夫人的眼淚說來就來,「完了……這下完了,老頭子,你快去關家問問,川兒到底出什麼事了。」
寧致眉頭緊皺,雖然着急,但還算冷靜,「先別着急,親家不會莫名其妙帶走川兒的,這裏面肯定有什麼事情。」
旁邊的寧楓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等寧致說完后才緩緩開口,「爹,娘,你們別着急,尤其是爹,你現在被無數雙眼睛盯着,以免被有心之人借題發揮。
小川的事交給我了,我現在就去關府看看,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他們為何要抓小川。」
話音剛落,大門就被猛地推開,「什麼?小川子被抓走了?誰幹的?!」
大夫人程雙雙緩緩走過去,輕聲說道,「妹妹,小點聲。」
看到自己的媳婦,寧楓就感覺有些頭疼,「耘兒,你別着急,小川是被你爹帶走的。」
「什麼,他敢帶走小川子?爹,娘,你們別着急,我去問問怎麼回事,今天不管怎樣都要把小川子帶回來!」關耘兒憤憤的說道,話音未落就要離開。
寧楓一把抓住關耘兒的手臂,「耘兒,不要魯莽行事,你爹是當朝丞相,不會莫名其妙的抓人,你老老實實在家裏等著,我去趟關府,問問到底怎麼回事。」
「不行,我一定要去問個清楚。」關耘兒一把掙脫寧楓的手臂,徑直往外跑去。
寧致趕緊指著寧楓說道:「別愣著了,你也跟着去趟關府,就耘兒的脾氣,丞相哪能受得住。」
「好,我這就去,爹,娘,你們等着我消息,千萬別輕舉妄動。」寧楓躬身行了一禮,趕緊往外追去。
寧府門口,家丁意外的看着突然跑出來一臉不悅的關耘兒,都很困惑,這二夫人的臉色變得也太快了吧,前一秒還好好的,這怎麼就進去一會兒的功夫,變得這麼差了?
來到馬車旁,關耘兒沖着車夫就喊,「把韁繩卸下來,快點!」
車夫剛剛準備把馬車趕緊府里好去休息休息,聽到關耘兒這話后,再看看關耘兒那要吃人的神情,一點也不敢耽擱,趕忙點了點頭,隨後開始卸韁繩。
不過這馬車的韁繩那是一時半刻就能卸下來的,關耘兒實在是等不了了,直接衝過去,從車廂內把隨身的佩劍拿了出來,「讓開。」
車夫趕緊躲閃開來,只見關耘兒拔出利劍,沖着韁繩就是一劍,韁繩應聲而斷。
隨意的將馬身上的韁繩卸下來,關耘兒翻身上馬,往丞相府趕去。
關耘兒前腳剛走,後腳寧楓就到了,他看着眼前的馬車就知道怎麼回事,急忙追問身邊的家丁,「看到二夫人了嗎?她朝那邊去了?」
「二夫人剛剛騎馬離開,往那邊去了。」門口的家丁不明所以的指著關府的方向說道。
寧楓無奈,「快去備車。」
「是。」
……
丞相府。
作為大奉丞相的府邸,關府修建的很是不凡,恢弘大氣,關耘兒勒馬停下。
門口的家丁一看是關耘兒,驚喜十足,「小姐,小姐回來了,小姐快請進,我這就去給老爺彙報。」
關耘兒眉頭緊皺,腳步飛快的往府內走去,邊走邊說道:「不用彙報,我親自去說。」
看着關耘兒一副來者不善的神情,門口的家丁訕訕的閉上了嘴。
不一會兒,關府內就雞飛狗跳了。
胖胖的管家一臉着急的跟在關耘兒身旁,看着關耘兒急切的步伐,不停的說道:「小姐啊,老爺才剛剛進門您就來興師問罪,要不您跟着我去大廳休息一會再說。」
「不用休息,我來找老頭子要人,人放了我立馬就走。」關耘兒皺眉說道,步伐不減。
旁邊的關家十分的無奈,但又拿這個千金大小姐沒有什麼辦法。
誰讓這個大小姐是家裏的掌上明珠呢,關仲賢不惑之年喜得千金。
關耘兒出生那年關夫人就意外離世,為此關仲賢悲痛萬分,把對關夫人的思念全部寄托在關耘兒身上,為此自小對這個女兒就異常寵愛,甚至到了溺愛的地步。
關耘兒從小就是要什麼關丞相就給什麼,養出來關耘兒這個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就連關仲賢有些時候都拿這個女兒沒辦法。
關耘兒一進門就開始大喊,「老頭子,給我出來,老頭子,出來!」
能大喊關仲賢為老頭子整個大奉估計只有關耘兒了,其他人就算給十個膽子都不敢。
「哎呦,我的天哪,乖女兒,別喊了,再喊老朽耳朵就要聾了。」少頃,剛剛換好衣服的關仲賢一臉笑意的走了出來,看着自己的女兒,他話是這麼說,但是高興的嘴都合不攏了。
關耘兒沒有好氣的走過去氣呼呼的盯着關仲賢,質問道:「老頭子,我問你,你是不是把我家小川子抓走了。」
關仲賢無奈的笑了笑,「耘兒啊,你這才嫁到寧家幾年啊,怎麼開口閉口就是我家我家的,不知道還以為你姓寧呢。」
「那我不管,嫁到了寧家我就是寧家人了,哎呀,快說,小川子到底怎麼了嘛?」關耘兒撅著嘴說道,面對關耘兒,關仲賢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緩緩坐在椅子上,揮了揮手,旁邊的管家就會意的遞上一杯茶水,關仲賢一邊品著茶一邊說道:「耘兒,你這是何時回來的,路上也不給爹來個信,也好讓爹知道你回來了。」
「都在趕路,哪有時間寫信嘛,別打岔了,你就告訴我小川子到底闖什麼禍了,你要把它抓起來。」關耘兒無奈的來到關仲賢身邊,跺着腳說道。
看着依舊是如此小家子氣的關耘兒,關仲賢笑了笑,「真不知道我那姑爺看上了你哪一點,寧小川當街殺人,剛好被老夫和薛尚書看到了。
就算是咱們家和寧家是親家,但是人命關天,你爹我也不能徇私枉法,只好將他下獄,待到查明實情原委,在做判決。」
「啊?」
關耘兒驚訝的捂著嘴巴,不可思議的看着關仲賢,「不會吧,小川子當街殺人?爹啊,你會不會是看錯了。」
「你爹爹還沒有老眼昏花到那個地步。」關仲賢捋著鬍鬚無奈的說道。
關耘兒有些失神的癱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自言自語道,「小川子怎麼會當街殺人呢,不會的,肯定不會的……」
就在這時,一個家丁走進了拱手說道,「老爺,姑爺到了。」
「請姑爺進來。」關仲賢整了整衣衫,緩緩說道。
少頃,寧楓快步走了進來,因為着急趕路,額頭上滿是汗珠,見到關仲賢趕緊躬身行禮,「小婿寧楓拜見岳父大人。」
「起來吧,不必多禮。」
「謝岳父大人。」寧楓剛剛起身,關耘兒就一臉委屈的來到寧楓身邊,直接抱着寧楓哭了起來,「寧楓,小川子殺人被抓了,嗚嗚……」
「什麼?」
寧楓也顧不上安慰掉眼淚的關耘兒,驚愕的看着關仲賢,「岳父大人,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這事情我正好要給你說呢。」關仲賢緩緩說道,揮了揮手,管家躬手退去。
寧楓皺眉點了點頭,拍了拍關耘兒的肩膀,輕聲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有我和岳父在呢,小川不會有事的,趕了這麼久的路,一定很辛苦,你先下去休息一會兒,我和岳父說點事,聽話啊。」
「嗯,我知道了。」關耘兒一邊委屈的擦着眼淚一邊轉身看向關仲賢,「老頭子,我家小川子一定不能有事,不讓我跟你沒完。」
關仲賢無奈的點了點頭,「行了,快去吧。」
關耘兒這才離開,關耘兒走後,關仲賢嘆了一口氣,「老朽這輩子就這麼一個女兒,沒想到到頭來還是胳膊肘往外拐啊。」
「岳父勿怪,其實耘兒心裏也是有您的,路上還擔心您的身體呢。」寧楓趕緊躬身說道。
「好了,別替她說話了,快坐吧,本來是想寫信告知你的,既然你回來了,那也省的老夫動筆。」關仲賢凝眉道。
看到關仲賢的神情,寧楓也猜到了這次的事情不簡單,當即說道:「着急趕路,寫信一事是我疏忽了,岳父大人勿怪。」
「出來吧。」關仲賢悶聲喊道,大廳的屏風後面,一紅衣女子和一白須老者緩緩現身,沖着關仲賢行禮,「丞相。」
「這是……」寧楓詫異的看着眼前的聶紅衣和孔真玄。
關仲賢眼睛眯成一條線,緩緩說道:「你們把姑爺的玉佩還給他,再把小川的事情說一遍。」
聶紅衣拱了拱手,將寧楓的玉佩雙手奉上,「寧大人,玉佩。」
寧楓緩緩接過玉佩,突然就懂了,「原來一直在寧小川身邊的人就是你們啊,這麼說來,江北鎮和吳道雄的事情,岳父大人,您都已經知道了?」
「你這個弟弟不簡單啊,若不是你的玉佩他是不會相信聶紅衣和孔老的,吳道雄和江北鎮的事情老夫雖然知道但沒有干涉,老夫一想就知道這裏面有你的手筆。」關仲賢淡淡說道。
寧楓想起當時寧鶴給自己的信件了,皺眉說道:「對於吳道雄,我大哥當時是問計與我,不過朝堂上發生事情的倒是在我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