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天的時間，陸襄的精神差不多恢復過來了。
等到了直播結束的第二天，陸襄除了身上還有些酸痛之外，也都沒有其他的感覺了。
這對於陸襄來說無疑是好的。
這天，他起了一個大早。
因為和孫婭約好了，他會將孫婭送到沈龍那邊參加他的葬禮。
而陸襄這個時候也開始收拾起自己的東西來。
今天要去一趟冬攘路，去辦公室一趟，有些事情他想要問問巫承允。
在此之前，他需要和白雎翎見上一面，然後在見完巫承允之後，看看能不能和惡魔聯繫上。
等到了明天，他又要和玉成道人碰頭，將《詭術秘籙》交給玉成道人，並且再詳細詢問一下鬼偶的事情。
做完這些之後，他才會去聯繫孫逸軒他們，去看看林妙的姐姐。
出門的時候，他是將自己這邊所有的東西都裝在背包裡面的。
像是那隻玩偶熊啊，阮芸的鬼物那隻鋼筆，小鎖，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從直播中帶出來的東西。
這些東西放在家裡面，陸襄總是不放心的，畢竟陸槿芊會隨時待在家裡面，讓她和這些陰間東西待在一起，指不定會出什麼事情。
自己帶著，雖然重是重了點，但至少安全不是。
出發的時候陸襄就打電話給孫婭了，告訴他自己已經出發。
他家距離孫婭的家也就是半個小時左右的路程，如果不堵車的話，孫婭在二十分鐘之後下車就行了。
前往孫婭家這條路陸襄已經非常熟悉了，這些年他和孫婭沒少碰面，自從自己有了駕照之後，更是經常開車載孫婭出門。
半個小時之後，他便抵達了孫婭家所在的小區外面。
而此時，孫婭已經在路邊上等著他了。
今天孫婭穿了一套黑色的女士西裝，裡面襯著白色的襯衫，雖然胸前暫時還沒有佩戴百花，但是光是看這副模樣就能看出來是去參加葬禮的。
將孫婭載上車，陸襄就朝著沈龍家的方向開去。
因為之前去過一次，陸襄大概知道怎麼走，這次連導航都沒有打開。
從坐在車上開始，孫婭的情緒好像就不是很高的樣子，陸襄看了她一眼，問道：
「孫婭，還在為沈龍的事情傷心？」
「是啊。」孫婭輕輕點了點頭，聲音有些低沉，「明明他是可以得救的，怎麼就……我知道你不喜歡他，但是他畢竟也是我們的高中同學，認識了那麼長的時間，突然就沒了，我……」
「人各有命，這或許就是沈龍的命。」
「嗯。」孫婭輕輕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陸襄此時也不再多嘴，孫婭現在心情不佳，他說再多也沒有什麼用。
很快，他便將孫婭送到了沈龍他們的小區門口，從這裡已經能看到小區的一片空地上擺起來的靈堂了。
孫婭推開車門，一隻腳下了車，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回頭向陸襄問道：「你真的不準備去看一眼？」
「你都說了我不喜歡他了。」陸襄聳聳肩，語氣淡淡的，「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去觸霉頭了。」
「……好吧。」
「你大概要在這裡待多長時間？」
「不知道，聽說其他同學也會來，我想留下來和他們聊聊。」
「好，你要回去的時候給我打電話吧，如果我事情辦完了就來接你回家。」
「謝謝。」
兩人道別，陸襄坐在撤離看著孫婭的身影走進了小區，距離那剛剛搭建起來的靈堂越來越近。
他挪了挪車的位置，調整到不會影響交通的位置，然後拿出手機，撥通了白雎翎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白雎翎的聲音從那頭傳過來，聽上去有些慵懶的感覺：「喂？陸襄？」
「嗯，是我。」陸襄點點頭，隨後突然反應了過來，「雎翎姐你還在休息嗎？」
「嗯~沒事，我馬上起來了。」白雎翎正說著，電話那頭便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昨晚上去查了查資料，休息得有些晚——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益州東站這邊——要不我們還是在上次見面的那家茶樓碰頭？」
「好，你在那邊等我一下，我最多一個小時就過去了。」
「嗯，那待會兒見。」
「待會兒見。」
掛斷電話，陸襄驅車前往約定的那家茶樓。
沈龍的家距離益州東站不遠，上次他來接陸襄去他家的時候就是從益州東站出發的。
今天是星期一，益州東站附近的車流量有些大，陸襄也足足花了半個多小時才從沈龍家所在的小區抵達這家茶樓。
不過當陸襄抵達的時候，白雎翎依然還沒有來。
陸襄要了一個雅間一壺茶水，就坐在這裡等待白雎翎的到來。
首先他得要整理一下自己昨天的直播內容，有些事情他需要向白雎翎詢問一下。
其次，白雎翎在直播中幫了他那麼多，他自然是需要好好感謝一下白雎翎的。
雖說這是他和白雎翎之間的約定，但是自從第二次直播之後，他也沒有找到多少關於死簿的線索，白雎翎卻還是那樣在幫忙，他有些不好意思。
最後一點就是，他想詢問一下關於惡魔先生的事情。
陸襄在這次直播之前從未接觸過惡魔，對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完全不知道。
為什麼對方會在這次直播的時候會幫助自己，這也是陸襄一直在思考的一件事情。
不過陸襄還是願意相信對方的，畢竟對方也是向自己表現出了善意的。
幫過自己的人，陸襄也願意回報對方。
只是讓陸襄有些奇怪的是，這個惡魔在直播間中所表現出來的模樣實在是有些奇怪，就好像……一個瘋子一樣。
他的行為前後根本對不上，話多的根本不像是一個窒息空間的主播。
但偏偏對方就是已經在窒息空間證明了自己的能力。
能夠看破虛妄，雖然不知道這背後到底有著什麼樣的限制，但光是這一點，就足夠比得過直播間中的很多人了。
正好當時陸襄也需要那樣的能力。
和惡魔做交易……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關於那個叫做惡魔的主播，陸襄也想了很多。
對方提出要和自己交易，但是卻並沒有說要怎麼交易，陸襄不管怎麼說也都需要做好準備才是。
所以從白雎翎這裡得到一些關於惡魔的信息是最好不過的，但願白雎翎是了解這位惡魔的吧。
陸襄在茶樓裡面等了大概二十來分鐘，便聽到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白雎翎直接推門而入，和陸襄打了一個招呼之後便坐在了後者的對面。
和白雎翎一同進來的，則是茶樓的服務生。
她端著一壺茶水跟在白雎翎的身後，等白雎翎坐下之後，便將茶水放在了桌子上。
等到服務生離開時候，白雎翎向後靠在座椅上，朝陸襄笑道：
「我今天出門走得急沒帶錢，你請客哦。」
「沒問題。」陸襄點點頭。
白雎翎雙手環抱起來，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看著陸襄。
「經歷了昨天的直播之後，你好像變了一副樣子一樣。」
「這次直播確實是帶給我不少的震撼。」陸襄輕輕搖了搖頭，接著白雎翎的話頭說了下去，「你也看到了，那所學校……遠比我們調查到的要更加黑暗。」
「我知道，在看到那些檔案之後我就猜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了。」白雎翎點點頭，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然後差點被燙著。
憤憤放下茶杯，白雎翎吐出一口濁氣，臉上滿是無奈地表情。
「誰能想到你第四次直播就遇到那麼多東西啊——我第一次遇到鬼偶的時候，都已經是七八次直播的樣子了。」
「鬼偶這種東西……都是這麼危險的嘛？我是指他們的特性，會連累自己身邊的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白雎翎閉上眼睛點點頭，嘴角微微勾起，「這個還是得看情況，不同的鬼偶還是有很大的差別的。
「只是你這一次直播正好遇到了這樣的鬼偶罷了。
「不過要說鬼偶非常危險，這倒是真的，至少我遇到的鬼偶沒有一個是安全的。」
「以後我還會遇到鬼偶？」
「當然。」白雎翎點點頭，輕快地說道，「窒息空間給你安排的直播地點已經變成這樣危險的地方了，那麼之後一定不會比這裡簡單多少。鬼偶，在很多詭境都是存在的，甚至也有不少像你這次遇到的一樣，在現實世界中遊盪的。」
「有什麼辦法能夠快速消滅鬼偶嗎？」
「沒有。」白雎翎搖搖頭，遺憾地說道，「我理解你對鬼偶的擔心，但是說實話，我們目前所有解決鬼偶的方式都是將其『殺死』，就像你在窒直播裡面做的一樣。」
「可是如果抓不住的話……」
「抓不住的話，鬼偶就會纏上你。」白雎翎攤開雙手，表示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看著白雎翎這副模樣，陸襄僅僅抿了抿雙唇，隨後輕輕點頭，沉聲道：「我知道了，以後我會小心這種東西的。」
「對嘛，直播的時候小心點比什麼都重要。」白雎翎笑了起來，似乎很滿意陸襄給自己的反饋，「說起來，你遇見的那個詭境主人，叫溫明輝的那個鬼魂，我還是挺喜歡他的。」
「嗯？喜歡他？」
「是啊——這種陰間清醒，可不多呢。」
…………
大家新年快樂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