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被當事人刻意對全世界屏蔽的戰鬥,除了隨時準備下場的非中立第三方向前,沒有任何人得以親眼目睹。
這是一場兩種技術流派之間的戰鬥,托尼·斯塔克代表的是工業革命至今一直流傳的設備進化,而基里安代表的則是二十世紀中葉才開始逐步興起的人體進化。
而且交戰雙方把這兩條路都走到了當下的最高點。
要是說得更有逼格一點,這是一場代表了兩種不同人生態度的戰鬥。一方歷經艱險,最終選擇與世界和解;另一方同樣受盡坎坷,最終選擇對現有的世界秩序開戰。
誰對誰錯?誰在乎?
向前是不在乎的;他在乎的是托尼·斯塔克和佩珀·波茲,甚至胖子哈皮都算是他的朋友,唯獨基里安不算。看書溂
那就讓基里安去死吧!
於是他心安理得地一邊收集着數據,一邊看着基里安逐漸落入被動局面。
之前說的「能量守恆定律失效」不過是一句玩笑話。
憑改造的肉體直接和超過二十台馬克裝甲對抗,哪怕基里安接受的絕境病毒改造是所有改造者中最完美、最強大的,也免不了「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結果。
戰場的環境也極大限制了基里安,他不止一次被裝甲推著或者拉着落入海中,被托尼借用海水澆滅其周身的火焰。
遊艇附近的海面上逐漸匯聚起一團白色的蒸騰水汽。
拆毀過半馬克裝甲后,基里安的表層皮膚開始呈現不正常的岩制化現象;原本異化后像流動岩漿一般的身體,逐漸無法維持鮮亮的顏色,轉而變為暗淡的褐紅色,就如同岩漿逐漸凝固為岩漿岩。
哪怕還不清楚絕境病毒的全部變異特徵,向前和托尼都能看出對方正逐漸陷入強弩之末的窘境。
但是基里安本人絲毫沒有妥協的打算。
當基里安的身體徹底岩制化之後,他仍狂傲地宣稱「我才是曼達林」;他似乎並不理解這個流傳於西亞和中亞的恐怖之名究竟有何意味,只是單純地將其歸結於名詞的最初含義:執政官。
他一朝翻身就想做幕後的「執政官」,狂妄的夢想伴隨着他的身體再一次遭到馬克裝甲的集火攻擊而四分五裂。
這一次,基里安沒有再恢復過來。
岩漿流動重組身體的畫面沒有再出現,這個罪魁禍首就像一具風化已久的石刻雕像,被重鎚砸的支離破碎。
「我突然想起了神奇四俠里的那個石頭人本。」向前兔死狐悲般感嘆著,「我們要是把他也打碎了,是不是也像現在這個樣子?」
「不清楚,你說他確實死了嗎?」托尼讓賈維斯掃描著附近的生命痕迹,雖然再三確認遊艇上不存在人類的生命跡象了,但是出於對絕境病毒詭異效果的擔憂,讓托尼遲遲不能放心。
向前琢磨了半晌:「要不……我們去找瓶膠水把這些碎石頭粘回去,看看他會不會又活過來了?」….「好主意,我回去先找本做個試驗,你覺得先切一條胳膊怎麼樣?」
「會不會太激進?雖然是石頭身體,但也算人體試驗。我覺得從一根手指開始比較容易讓人接受。」
「你覺得他能接受嗎?雖然是石頭,但也是身體的一部分。」
「本也是個科學家,他應該可以理解的。其實作為石頭人來說,理論上有些身體部位基本上也喪失作用了,完全可以拿來做試驗。」
「你說的是哪個部位?」
「嘿嘿嘿……」
兩人一邊扯淡,一邊打掃戰場。
當然了,說是打掃戰場,其實就是搜刮遊艇里有價值的情報資料,而後毀屍滅跡,徹底毀滅證據。
一番堪比蝗蟲過境的搜刮后,早已在戰鬥中千瘡百孔的遊艇終於走完了人生旅程,「咕嘟嘟」地沉進海底。
等最後幾團水花都隨着波浪消散,基里安曾經存在的一切都消失於世界上。
「1、2、3、4……」向前裝模作樣地數着剩下的馬克裝甲。
「幹什麼呢」托尼知道這小子又沒憋好屁。
「我在計算接下來那場焰火表演的耗資數字。」向前說。
托尼愕然下臉色大臊:「whAt……什麼焰火表演?」
「我都聽到了。」向前面無表情地嘀咕著,「作為全球首富親手dIY的裝甲,算上信仰加成,每台兩億美元,接下來的焰火晚會大約價值二十四億美元;很昂貴,但是……就算把咱們身上這兩台也加上,是不是依然不夠壯觀?萬一佩珀不滿意怎麼辦?」
托尼佯怒:「連你身上這件也算?你不想要?」
做哥哥的送你件禮物,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高科技傑作,尖端工業能力的結晶,你居然還不領情不成?
「動力體系——進步寥寥,設計思路還算有點新意,已經記錄下來了。」向前一臉嫌棄狀,「至於材料……天吶!這都什麼垃圾?你是不是沉迷在戰甲dIY和自我毀滅的世界裏太久了?從不關心納米材料的最新研究成果嗎?」
「F我知道納米材料研究最前沿的是五行實驗室和矢志田集團,這基本都算你的產業,所以等產品出來了,我需要的時候直接找你要就行了,能給你會不給嗎?」
「……」很好,這個理由很又說服力。
「SEd;如果我還沉迷在自我毀滅當中,我為什麼不現在去告訴佩珀,焰火晚會取消了?那樣還更簡單點。」
「或許是因為那樣比自我毀滅更可怕。」向前吐槽。
「那你覺得我該怎麼辦?」托尼反問。
「自我毀滅?」
「當然不是,我說的是焰火晚會!」托尼以實際行動表明,對他來說確實有比自我毀滅更可怕的事情。
「我想想……」
沒等向前想好,托尼自己先想到了:「我記得上一次那個『火種計劃』之後,你曾經答應過,一旦危機解除,就讓我參與你們那個神秘的末日拯救行動;結果,一直拖到現在你都沒有兌現。」….「你確定想加入,有的時候真想很殘酷,在絕望中拯救世界未必是什麼風光的事情,它給人造成的精神壓力很大……尤其是某些人已經出現自我毀滅的傾向。」
「我非常確定,我要加入。」
「你就為了躲避佩珀可能的怒火,然後決定去拯救世界?」
「有什麼不對嗎?」
向前很認真地想了想:「對我們來說,好像拯救世界確實更容易一點。」
「所以呢?」
「你的加入許可早就通過了,他們讓我找機會正式邀請你,但是事情太多,就給耽擱了。」向前說,「回去我就把資料給你,找一條絕對安全的線路;這可是尼克·弗瑞都求之不得的重大機密。」
「就不能先簡單跟我說說嗎?你成功挑起了我的好奇心。」托尼哪是什麼有耐心的人,「你們什麼時候發現的危機?來源是哪兒?人為的還是自然界自發生成的?」
「危機的起源,大概從現代智人第一次出現的年代算起;而根據最早有記錄的信息,人類第一次認識到這次危機的存在,大約是公元一世紀。」
托尼一臉匪夷所思:「你在開玩笑?你確定你說的真實存在的危機,而不是聖經故事?」
「不,最早記錄這個危機隱患的是中國古代學者張衡,他不讀聖經。」
托尼耳動手動,剛聽到「張衡」這名字就已經開始了。
「還有更詳細的信息嗎?EoN,多說一點……」
「你回去等資料吧。」向前直接岔開話題,「我得提醒你,雖然拯救世界是一個『偉大』的志向,但是這一次不適合你拿來泡妞——哪怕泡的那個人是佩珀。」
「當然,我知道輕重,小傢伙!你覺得托尼哥哥淪落到要靠吹牛來泡妞了嗎?要論這個,你還差得遠呢?」托尼見向前不肯說,也不為已甚。
「我知道,其實你剛才和基里安開戰之前發表的演說就很能打動人。」向前說,「『每一個敵人都是我們自己塑造出來的』;又或者這一句『重要的不是IRoN,而是mAN』;拿去做總統競選的演說都夠了。」
「那當然,我也這麼覺得;拿去競選總統都大材小用了。」
「那你有打算競選總統嗎?」
「如果這個國家真的需要我來拯救了,為什麼不呢?」
「哈哈哈……嗯?」向前一咂摸覺得不對,「我記得這句話有另一個億萬富翁說過?」
「who?誰剽竊我的創意?」
「是對方先說的……那個紐約的地產商人,總是自以為是,合法做生意能破產好幾回的那個……」
「啊哈,我想起來了。他的女兒不是跟你有過一腿?我記得你們分得也挺快。」
「嗯哼,太有野心和目的心的女人,典型的上流名媛做派,挺讓人受不了的。」
兩個花花公子在天上吹着牛皮扯著淡,一邊「勾肩搭背」朝着佩珀他們撤退的地方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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