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俗的倫理道德對一個註定長生的人有多少約束力？

對這個問題，向前有過非常認真嚴肅的思考，而不僅僅是在思維領域和那個暗啞聲音打嘴仗。

如果這個長生者手無縛雞之力，那麼約束力或許會很大；不論他活幾百年、上千年，都很難突破外界力量的約束。

可如果這個長生者還具有極為強大的實力呢——這裡指的是個體實力，而不是財富、地位、權勢之類需要依託社會體系而存在的外部實力。

比如鳳凰女，再比如麗亞娜。

毋庸置疑，每個人的自我約束程度都是自幼教育和自我思考的雙重結果，從始至終都深受外界因素的影響。

正常情況下，外界影響越大，人的自我約束就越高；那些不願自我約束的人，往往就淪為罪犯、邊緣人，從此被排擠和打壓。

那麼從另一個角度來看，當外界的影響衰減到幾乎忽略不計的時候，人的自我約束能力又剩下多少？那些公認的普世倫理道德還能起作用嗎？

這個問題上，中國古代的皇帝群體中出現了數量繁多的反例——他們恰恰是古老制度下受到約束最少的人。

比如最有名的：娶了自己小媽的唐高宗，納了自己兒媳的唐玄宗，先後明媒正娶兩姑侄的皇太極，都還算其中比較要臉的了；至於一些昏暴之君更荒Yin的舉動甚至無法言說。

就算是皇帝，依然只是普通人類，可當他們擺脫社會約束后都極盡想象力地挑戰倫理道德；那麼換成向前、鳳凰女、麗亞娜這種幾乎脫離人類範疇的存在呢？

鳳凰女已經作出了表率，她早已成為了向前口中「思想上最不受約束的個體」，甚至讓同樣「非人」的麗亞娜膽戰心驚，每次都跟耗子見了貓一樣，連去X學院看望哥哥鋼力士的次數都少了。

同樣的問題放到向前和賈盈的關係上，也會產生奇妙的反饋。甚至賈盈在這方面的感受比提出問題的向前更深一些。

畢竟，不論花花公子的思維再怎麼「超凡脫俗」，他的實際年齡也不到三十歲，年齡與相貌的匹配程度還處在正常人的範疇里；可賈盈的實際年齡已經快要九十歲了。

這位「年輕」的母親出生於上個世紀二十年代，她第一次被九頭蛇捕獲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剛剛結束的1945年；由於卡特女士和咆哮突擊隊的及時救助得以幸免於難——這段歷史除了賈盈自己，其他人暫時都不知道。

那個時候的賈盈青春靚麗。

當她遇到斯凱的父親，結婚生下女兒的時候，時間已經走到了1989年或者1990年；那個時間點上，她已經六十多歲了，卻依然風華正茂。

今天，她已經快九十歲了；在普通人差不多能四代同堂的年紀上，她卻在向前的「幫助」下重回十八歲；不需要任何化妝、美顏、摳圖，憑自身條件做到了「少女感」十足。

如果用普通人的倫理道德該怎麼評價呢？或者換一種問法：普通人的倫理道德還能完全套用到她身上嗎？

同樣的道理，倫理道德也很難再完全約束向前，尤其是隨著他的實力越強、年齡越大，約束力還會越來越小。

這也是為什麼賈盈對向前的問題無言以對，最後又甩了他一巴掌，憤憤而去。

這第二記耳光，向前也是故意沒躲。

第二天中午，得知斯凱一早上都縮在房間里沒出門，身為老闆的向前很為這種公然翹班的行為不滿；當他出現在斯凱房間里的時候，看到的是一雙哭紅的眼眶，還有又笑又哭、又叫又跳的眼眶主人。

面對向前這個知情者，斯凱將自己的激動情緒一股腦地宣洩出來，直到笑累了哭累了，才緊緊抱著對方不鬆手。

接下來，這種情緒發泄的行為變得一發不可收拾；到當天夜裡，向前都沒離開斯凱的卧室。

從本心上說，這也是向前甘願挨賈盈兩巴掌的主要原因。兩記傷害性為零、侮辱性也幾乎沒有的耳光，換來的卻是實實在在的香艷收穫；花花公子感覺自己賺大了。

只不過，在信息透明度上，斯凱享受的待遇就不如賈盈了；她並不知道花花公子和她母親之間所發生的事。

賈盈是個經歷過無數磨難的成年人，也是個相對成熟的組織領袖，面對大多數問題時都能做到理性大於感性；她即便知道了三人間的不倫關係，除了多甩向前一記耳光，很難作出更激烈的舉動。

斯凱就不一樣了；雖然生理年齡上已經成年，但是心理上還有一部分停留在未成年的少女時代。或許是因為自幼流離，她對待感情的態度更加熱烈、急切；她重視每一段感情，包括親情、友情，當然還有愛情。

這個少女黑客尤其對愛情有著夢幻般的想法，尤其不能容忍褻瀆純潔的行為；她第一個暗戀的對象邁爾斯，就因為出賣同夥被她毫不留情地從心裡趕走了。向前又怎麼敢輕易讓她知道真相？

斯凱這姑娘也是倒霉，不管暗戀的、明戀的，前後喜歡的兩個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尤其是向前！

第三天早晨，賈盈去而復返，見到了剛剛被移送回港島的戈登。

這次會面波瀾不興，探視者和被探視者都保持了高度的理性。戈登不是那種沒有腦子的莽漢，完全理解了向前事先給予的警告，沒敢透露出絲毫有關空間魔法的隱秘。

向前對此很高興，覺得接下來研究泰瑞根水晶煙霧的時候可以給無眼男多一點優待；比如在抽血的時候事先麻醉一下，可以不那麼疼。

而後，賈盈帶走了斯凱；至於釋放戈登這件事她完全沒提，向前也沒有再問。

還是那個道理，很多事情不是一蹴而就的。

從賈盈和斯凱離開的時候起，隨後的幾周是難得的閑暇時間。世界和平、歲月靜好，連一直暗戳戳擾亂魔法界的卡西利亞斯都消停了。

這位叛逃的卡瑪泰姬法師原打算趁著奧丁沉睡、九界混亂的當口去挖掘一些「志同道合」的同伴。與此同時，返回阿斯加德的托爾阻止了洛基的陰謀，然後馬不停蹄地出征各界，掃蕩趁機叛亂的勢力。

卡西利亞斯想找的是對現有魔法界秩序不滿的人，而托爾要征討的是對阿斯加德統治秩序不滿的人——這兩種人很多時候又會混在一起。

於是乎，說巧合也好，說必然也罷，卡西利亞斯和托爾在某個聚集了大批現有秩序反對者的聚集點碰上了。

碰面的結果是卡西利亞斯一行人一敗塗地，損折不少人手后狼狽逃回了地球。.

根據某個事後被莫度抓捕的狂熱者描述，當時卡西利亞斯施展的鏡像空間魔法給阿斯加德軍隊造成了巨大的困擾，但隨後就被一道「從未見過的」巨大雷霆直接打碎了魔法結構。

空間破碎后，狂熱者們立即陷入了阿斯加德優勢兵力的包圍；他們不得不拋下過半的同伴，跟著卡西利亞斯逃離戰場。

卡西利亞斯本人雖然逃回地球，但是被對方的「雷電魔法」重創。

「簡單、粗暴、直接、有效！很符合雷神性格的戰鬥風格。」這是向前聽說了全部過程之後給出的評價，然後就把這個事情拋諸腦後。

最近這段時間最吸引向前注意的事情不在魔法界，而在科技界。

著名天才科學家裡德·理查茲公布了他最近幾年潛心研究的科研成果，引發了科技界不小的轟動。

連托尼·斯塔克都把心思從開發新型裝甲上分了一部分出來，在和向前視頻聊天的時候，他專門提起了這個淡出公眾視線好幾年的天才科學家，而且言談中對理查茲的評價頗高。

「理查茲的研究集中在前沿科技，他的成果大多數都是對科學理論的開拓和創新；其實他完全有能力把理論成果轉化成經濟利益，只不過他的心思不在這上面。」

「這次他還公布了一個新的科研計劃，要研究宇宙射線？」向前在說話時仍在翻看新聞，他關心的不是里德·理查茲，而是另有其人；「提供資金和技術支持的是維克多·馮·杜姆？」

「是啊，新聞報道里說了，怎麼了？」

「可據我所知，杜姆已經瀕臨破產了，他哪來的資金支持一次太空發射？」

「破產？我最近沒太關注生意場的事，你的消息準確嗎？」托尼問道。

向前肯定地點了點頭：「非常確定……對杜姆集團的商業狙擊是五德集團分公司和幾個華爾街的合作夥伴一起乾的；按我們的估算，杜姆的現金流半個月前就出問題了。」

「哇哦，你在華爾街的朋友好像越來越多了，有我認識的嗎？」

向前笑道：「我在華爾街沒有朋友，只有合作夥伴。一起狩獵、分割獵物，這方面他們是最專業的；你知道，我在美國的分公司不涉及技術研發和製造，除了國際貿易，還得給那些錢找個去處不是嗎？」

「杜姆集團可是一個價值不菲的獵物；他們在很多新興市場領域都有不錯的技術儲備。」能夠當得上托尼·斯塔克稱讚一句不錯，足可見杜姆的技術水平著實不凡。

向前一攤手：「尖端技術方面沒我的事，他們不會交給一個中國人的。作為回報，我會在金錢上獲得更多的收益。」

「可這頭垂死的獵物似乎又絕處逢生，你們的打算要落空了。」托尼在電話另一頭幸災樂禍地調侃道。

要是杜姆集團和里德·理查茲的科研計劃順利推進，即便得不到直接的經濟回報，也會給杜姆集團的股價打一劑強心針。就像托尼說的，到時候杜姆集團就能從商業狙擊中緩過氣來，讓向前和他的華爾街夥伴們白忙一場。

說不定還得賠上不少前期投入。

向前半是疑惑半是憤恨地說道：「我也很好奇，到底是誰拉了杜姆集團一把？」

按照新聞透露的信息，這次太空科研計劃可不是發射一枚衛星，而是要發射一艘可以搭載六名航天員的大型飛船，同時啟用杜姆集團早年搭建的外層空間實驗站。

發射飛船加上啟用空間站，耗費的資金數以十億計——距離破產只有一步之遙的維克多·馮·杜姆哪來的錢？

此外，想要進行太空發射，也離不開NASA的配合協調——又是誰幫杜姆疏通了關係，讓他的發射計劃短時間內就獲得許可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