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來自極火的攻勢還沒完,陳悍只感覺腳下一陣抖動,闊杯裏面的猩紅液體也出一大半。
位於上方的白色能量燈也閃爍著代表緊急的紅光,人工智能難聽的警告聲更是響個不停。
能造成這種情況一定是流亡號的艦體被擊中了,出現破損。
至於被什麼擊中,受損情況如何,還不知道。
正當又有一顆藍色電球飛過來,即將命中流亡號時,次元閃擊器終於激活,冒出一陣紫光后就帶着流亡號消失在這塊區域,讓緊隨而來的所有導彈和脈衝電球落空。
等再次出現,已經是在01光秒之外,光導雷達內也看不到極火的戰艦。
「我們的艦體受損了!他們一定是對武器模組進行了超載!」飄火率先開口,雙手在虛擬熒幕上點個不停,連着關閉了數個警告窗口。
周圍的人造人艦師跟極客們也略顯慌張,他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別慌,我在呢,立刻將巡航速度提升到極致,再次激活次元閃擊器。」
「同時躍遷程序準備,達到規定航速后連續躍遷。」陳悍的聲音倒是非常平靜,重複了一遍之前的命令,還安撫了一下人造人。
他是指揮官,絕對不能亂,特別是危急時刻,不然飄火跟人造人們會更亂。
同時心裏也暗自懊惱,居然把敵艦也可以超載武器模組進行攻擊這種事給忽略了,被極火陰了一手。
這也是他的缺點之一,細節做得不夠好,往往會出現一些小的錯誤。
但在激烈的交戰中,往往是任何失誤都不能有,不然都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上一次流亡號艦體受損是什麼時候,陳悍不記得了,可這一次,本不應該這樣的。
「不行,頭,艦體受損,閃擊器暫時無法使用,在修復艦體之前,也無法進行躍遷。」飄火趕緊解釋著,手中的動作不停,心中也不斷在自責。
因為她是艦師,又是極客,擁有無比豐富的太空知識,本應該及時提醒陳悍敵艦可能存在極客組,會對武器進行超載,完成非常規打擊。
可她的戰鬥經驗實在有限,跟極火交戰後有些緊張,就把這點給遺漏了,最後關頭才想起來。
牧千野跟陳悍如此信任她,讓她坐到這個位置,操控北涼的絕對力量,她卻差點把整艘戰艦都葬送掉……
「受損位置在哪?嚴不嚴重?」陳悍皺着的眉頭沒有鬆開,跑不掉了還是挺麻煩的。
「艦體尾部靠右的位置,屬於出擊艙,出現直徑十二米寬的破口,環境控制模組已經受到影響,預計兩個小時後會完全失靈。」
「報告顯示是被兩顆導彈擊中,一顆是探針導彈,第二顆類型未知。」
「但在另一顆導彈的餘波中分析出含有反物質,可以理解為反物質武器,艦體就是被泯滅產生的破壞力融解……」飄火的語速很快,念出她掌握的信息。
同時也心有餘季,要知道流亡號的表層裝甲是經過重組多次強化的,二十米厚估計是有了,一般攻擊打上去就跟撓痒痒似的,就算沒有粒子護盾也非常能抗。
如果不是為了保護裝備在戰艦上面的各種武器和推進器,跟低級別的戰艦作戰時不開粒子護盾都行。
可就算如此厚的合金,在反物質武器面前,哪怕儲存的反物質不多,也依舊不夠看,直接把沒有粒子護盾保護的艦體破防。
要不是次元閃擊及時,再被擊中一次,就不是一個洞那麼簡單了,他們距離死亡就差那麼一點點……
「直徑十二米?」陳悍顯然被嚇了一跳,忍不住問了一句。
十二米的洞啥概念?都能飛一架戰機出去了。
「是,外層裝甲的洞直徑十二米,內層裝甲不知道,但肯定有破損。」說話的時候飄火的手依舊沒停,對各個模組快速自檢。
「繼續保持最快巡航速度前進,留意光導雷達,他們的突擊艦可能會趁機閃擊過來。」安排完飄火,陳悍又按下耳邊的便捷通訊器,「主控室呼叫機械組,收到請回答。重複……」
他現在最擔心的人是可可,因為那裏有新放置的光導雷達,她很可能帶着機械組的人在那。
要是碰巧被反物質武器的餘波打到,那可是會團滅的。
一陣「沙沙沙」的雜音過後,可可的聲音才跟着響起:「機械組收到。」
能聽出她還是比較冷靜的,畢竟是北涼的主要成員之一,又跟了陳悍那麼久,也算是經歷過大風大浪了。
「你們那邊是否有傷亡?艦體受損情況能看到嗎?」聽到可可沒事,陳悍的眉頭頓時一松,趕緊問著。
「機械組無人員傷亡,受擊的時候我們在樞紐室做檢查。」
「現在已經駕駛着維修機體抵達出擊艙,破口位置很偏僻,光導雷達沒有受影響。」
「外層破口很大,但內層破口很小,不到三米。」
「只是有兩架i型智械剛好在這附近,已經被完全摧毀,不可修復。」可可跟陳悍彙報着她掌握的情況。
這也讓陳悍心中大鬆一口氣,只是兩架i型智械加一個小洞的話,那完全能接受,根本不是什麼損失。
同時也慶幸為了安裝光導雷達,把所有機體都從出擊艙運出去了。
不然就這麼一下,裏面的東西可能會不保。
「能修復嗎?急需修復,不然我們無法使用次元閃擊和躍遷離開。」陳悍看了看雷達熒幕,語速很快,極徒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能噢,已經在修復中了,預計幾分鐘就能完成,屆時環境控制模組也會恢復噢。」可可絲毫沒有猶豫,語氣中滿是自信。
別說一個三米左右的小洞,就算是三十米,給她足夠的時間和工具,也能修。
「好,注意安全。」陳悍回了一句便掛斷便捷通訊,可可辦事他還是很放心的。
極火阿爾法級旗艦內,極徒的眼睛一直在死死瞪着雷達熒幕,他多麼希望上面僅有的那個紅點消失。
該做的已經做了,如果這麼突然且致命的一擊還是不能把陳悍幹掉,那他也認了。
正盯得入神,雷達上的紅點突然閃了一下,還真的消失了。
極徒的心也隨着顫動,整個人都是一抖,他知道這意味着什麼,信號消失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而只有躍遷和摧毀才會導致信號突然消失,剛剛北涼戰艦的速度不可能進行躍遷,那就只有被摧毀了。
正當極徒陷入狂喜,雙手都舉起來的時候,雷達熒幕又閃了一下,消失的紅點又出現。
只不過不是在偵察艦提供的範圍內,而是更遠的位置,距離大概五萬多公里,由探針信號傳回來的。
這說明北涼的戰艦並沒有被摧毀,從距離上判斷,剛剛只是閃擊了一次,跑遠了。
看着依舊在閃爍並且移動的紅點,極徒萬念俱灰,直接癱倒在地上。
先前的大喜接着大悲,讓他胸口如似針扎。
他幾乎什麼都想到了,也做到了。
可北涼的反應還是如此之快,居然用次元閃擊避開了致命一擊。
這次結束后陳悍肯定意識到了危險,絕對不會再停留,他沒有機會了。
損失了這麼多副艦和匪幫的兵力,卻沒有任何結果,還是讓陳悍跑了。
等北涼下次捲土重來時,應該就是要決戰了。
但極火整支主力艦隊連北涼的一艘戰艦都干不掉,等北涼的主力傾巢而出,他們會是對手嗎?
極火不知道,也不敢去猜測,他已經沒有任何信心了。
他悔啊,他恨啊,居然又被一個毛頭小子戲耍了,他居然連一個小癟三出身的人都玩不過。
可回想一番,他好像又沒有犯什麼大失誤,怎麼就輸了呢?
難道堂堂a級匪幫的極火硬實力比不過建立不足兩年的北涼?
種種疑問讓極徒腦中一片空白,他也無力去做更多思考了,累了……
就在極徒獃獃地望着上方白色的能量燈時,光頭副官突然跑了過來,嘴上大喊着什麼。
極徒因為火急攻心,老毛病又犯了,耳朵都是「嗡嗡」的,聽不到副官說的話,只能看見嘴在動。
不過,此時的極徒也不在乎副官說什麼了,無非又是一些安慰之類的。
等等,可是他的副官為什麼這麼激動?臉上似乎還帶着笑意?不是應該傷心才對嗎?
這讓極徒立刻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嘗試着聽清副官在說些什麼。
「老闆!老闆!我們打中了!它的粒子護盾已經沒有了!」副官第三次狂喊著,還不斷搖晃躺在地上的極徒,表情狂喜。
「什麼?!打中了?!」這次極徒終於聽清了,直接從地上站了起來,瞪大眼睛,絲毫沒有剛剛要死要活的模樣。
「打中了,老闆,有多份攻擊回饋報告,打破了他們的粒子護盾,其中有一顆星爆導彈還擊穿了艦表裝甲!」光頭副官狂點着頭。
「好!好!好!」極徒連吼了三聲,聲音都啞了。
雖然陳悍可能還沒死,但他知道艦體出現破損意味着什麼。
首先次元閃擊和躍遷之類的能力不能使用了,推進器估計也會受到影響。
最重要的是環境控制模組會逐漸消失,這才是真正致命的。
現在北涼的戰艦對極火而言就是瓮中之鱉,跑不掉了。
努力了這麼久,損失這麼大,總算有個好結果,人生的大起大落啊,極徒不斷在心裏感嘆著。
「老闆,我們快追上去吧,這艘戰艦還能動,損傷可能不致命,不能讓他們把破損修好了。」光頭副官催促着。
這種時候根本不需要進入最佳射程,只要能追到有效射程,隨便轟擊幾發,北涼的戰艦應該就沒了。
畢竟已經沒有粒子護盾和存在破損,任何火力都可能會產生致命的後果。
「讓那三艘突擊艦直接閃擊過去!告訴他們不惜一切代價轟擊!直到把敵艦轟停為止!」
「剩下的戰艦隨我追擊!這次戰鬥結束后,我們就剿滅北涼,返回灰洞系,每個人都有重賞!」極徒迅速下達命令,還鼓舞了眾人一番。
如果就這麼追上去顯然太慢了,隔着幾萬公里呢,還會給陳悍逃跑的機會。
但讓剩下那幾艘重騎兵級突擊艦躍遷過去不一樣,三艘無損的突擊艦打一艘破損的戰列艦,不存在出現意外的可能!
「是!指令已經下達!」光頭副官迅速坐回主控台操作起來。
就這樣,收到命令的瞬間,在第一梯隊後方的三艘重騎兵級突擊艦直接激活次元閃擊器。
隨着一陣紫色的光芒閃過,直接消失在這個區域,並且是接連次元閃擊了兩次。
剛剛被流亡號打得那麼慘,現在是時候報仇了,至少裏面的人是這麼想的。
而陳悍這邊還沒等緩一下,雷達熒幕突然又響起了「都都都」的聲音。
「極火的重騎兵級突擊艦閃擊上來了!三艘!距離我們不到一百公里,位於右側!」飄火跟着喊出,語速非常急促。
只要是艦師,都意味着目前這種情況意味着什麼。
他們無法使用次元閃擊裝置,也無法躍遷,沒有粒子護盾,戰艦尾部還有洞。
這種情況下得面對三艘完整的同級別突擊艦,幾乎是死局了。
陳悍也心頭一涼,目前最好的方法就是進入四維時空,切換戰艦類型。
比如換一艘跑得快的巡航艦,或者一艘能扛的護衛艦出來都行。
因為戰列艦的優勢是遠程火力,被貼到一百公里這個範圍內那上萬公里的射程就無用了。
不過,戰艦有破損的情況下,是無法進入四維時空的,就像無法躍遷一樣。
危急之下,陳悍沒有猶豫,眼神微微一凝:「轉頭,跟它們打!主炮副炮準備,導彈全打出去!」
既然跑不掉,那就只能打了。
之前敵方過來七艘突擊艦的時候他不敢打,現在就剩三艘,他還能怕了不成?
至於轉頭,是為了調整目前的對敵位置。
雖然他們的主炮跟副炮還有導彈是支持調轉炮口的,背對敵人也能進行攻擊。
但如果把背面跟右側暴露在敵人的火力下,正在維修艦體的可可等人就危險了。
更別說推進器也在背面,萬一被轟到是會全部壞掉的。
而且任何戰艦的正面裝甲都會比背面跟側面厚,更加能抗。
「正在調轉!已經完成目標鎖定,超元sx連發主炮就緒,粒子疾速炮就緒,中型磁能軌道炮就緒,無人機已經投放,中型近程戰斧導彈正在推送!」
飄火知道陳悍的意思,在眾多艦師的協助下完成了相關操作,一句多餘的話都沒問。
畢竟現在是最危急的關頭,不是他們死,就是這三艘重騎兵級突擊艦沒。
在流亡號火力全開的同時,那三艘突擊艦也展開自身的全部武器,朝流亡號瘋狂傾瀉。
它們也是有主炮和副炮還有導彈的,均是中型,跟流亡號相比就少了個能級武器。
頓時有大量各種顏色的激光轟擊在流亡號的艦表裝甲上,同時還有大小不一的彈丸,瞬間把流亡號的裝甲打得坑坑窪窪,一個洞比一個洞大。
合金碎片如玻璃渣般在太空中四處飛散,在光火的照射下無比璀璨。
上百公里的距離在中型武器面前已經不用考慮命中率之類的東西了,肯定是百發百中,只要以最快頻率開火即可。
不過,三艘重騎兵級突擊艦的火力雖然勐,打在流亡號裝甲上時也像模像樣。
但絕大部分攻擊只能穿透十幾米的合金裝甲,對於剩下那幾米,短時間內卻無法擊穿。
這就非常尷尬了,因為只有完全擊穿裝甲,才能對流亡號真正造成破壞,畢竟重要的模組都在裏面。
像這樣只穿到一半的,只能算是撓痒痒罷了。
其實這也算正常情況,中型武器的威力是比較有限的,對標的也是重騎兵級及以下的戰艦。
哪怕是重騎兵級重型護衛艦,艦表裝甲也不過是十幾米而已,不超過二十米,流亡號可是足足有二十多米厚啊,光憑中型武器如何能打穿?
反而是流亡號的超元sx連發主炮這時候就顯得更加變態了,因為雙方之間的距離只有一百多公里,能量沒有經過任何削減。
當消耗五個單位戈特的光柱從炮口裏面轟出,打到突擊艦上面時也能造成相當於五戈特的破壞力。
儘管突擊艦的中型粒子護盾防護值超過五戈特,一發無法破碎。
可當第二發轟擊上去時,突擊艦會隨着破碎的粒子護盾一起被打穿,艦表裝甲根本擋不住。
這也意味着原本遠距離需要三發才能幹掉的重騎兵級突擊艦,現在兩發火力就夠了。
更別說流亡號不止是一門超元sx連發主炮,還有副炮跟導彈外加部分無人機補傷害呢,甚至不需要兩發光柱就能幹掉一艘突擊艦。
也正因為如此,閃擊過來的重騎兵級突擊艦雖然有着數量優勢,但火力比起流亡號差得太多了。
在流亡號火力全開第十二秒的時候,極火第一艘突擊艦被流亡號兩發主炮直接打穿。
同時流亡號還利用副炮火力和導彈在勐轟著第二艘突擊艦。
第十八秒的時候,充能完成的超元sx連發主炮又噴出一道紫紅色的光柱,直接把第二艘突擊艦已經被消耗過的粒子護盾打穿。
可怕的餘威還從主控室射入突擊艦內部,裏面爆出一團劇烈的火光,那些艦員估計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最後一艘突擊艦看到情況不對,傾瀉完一輪火力后想逃離,但根本無法離開流亡號的鎖定。
隨着超元sx連發主炮和近二十枚中型戰斧導彈轟出,直接爆開了,只留下一片璀璨過後的殘骸。
全程只用了三十秒,流亡號就幹掉了三艘重騎兵級突擊艦,還是在被對方先集火轟擊了十來秒的情況下。
看着消失在雷達內的三個紅點,陳悍不由一愣。
這一切比他想像中還要容易,流亡號勐得有些出乎意料了,他還以為這次作戰怎麼都要折騰一會呢。
主要是長久以來,為了保護流亡號,一直使用的都是利用射程最遠距離作戰的方式,粒子護盾也從未撤掉過。
直到此次被逼到無路可走,準備拚命之時,才能感覺到流亡號的真正性能。
飄火同樣在發愣,儘管全程都是她在主控流亡號進行開火,可短短几十秒幹掉三艘完好的同級別戰艦,這簡直可怕到令人髮指。
「我們的戰艦損傷大不大?」還是陳悍率先開口。
剛剛受擊時主控室內有比較明顯的震感,可能是哪裏又被打壞了。
「表層裝甲損壞嚴重,深淺不一的彈坑三百餘處,但並未遭到擊穿,粒子疾速炮和中型磁能軌道炮遭到不同程度的損傷,無人機組全毀。」
「我們現在已經使用不了副炮了,無人機也無法投放。」飄火念了一遍自檢報告。
陳悍則是大鬆一口氣,只要超元sx連發主炮和戰艦內部沒事,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像副炮和無人機組這些中型常規武器,他們要多少有多少,找個地方再換便是,都是小問題。
「可可,你那邊怎樣?」陳悍又按了一下耳邊的便捷通訊器,他想知道機械組有沒有受到影響。
「沒事噢,我們馬上就能把破損的地方補好了噢。」可可乖巧的聲音很快就響起。
剛剛全部是流亡號的正面裝甲受擊,並沒有干擾到出擊艙的方向,甚至忙於修復的她都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當然,她不可能短時間內將整個洞補好,修的只是最內層裝甲而已,外層裝甲需要進入星港,或者利用補給艦才能完成。
不過,修好內層裝甲,能讓流亡號完成躍遷就足夠了。
「好。」陳悍應了一句,再次讓便捷通訊器進入靜默狀態。
「頭,我們需要把這三艘突擊艦殘骸重組了再走嗎?」飄火在雷達熒幕上圈了三處。
那是極火重騎兵級突擊艦被打爆的大概位置,距離這裏不過百來公里,立刻就能過去。
「重組程序也需要進入四維時空才能完成,目前我們重組不了。」陳悍直接搖了搖頭。
他雖然不是艦師,但流亡號的基本功能和限制還是很清楚了,剛操控流亡號不久的飄火明顯沒有他熟。
「啊……」飄火顯然有些尷尬。
「轉向吧,持續加速,等可可把戰艦修好,達到偽光速度后就離開這裏。」
「另外,通知大姐頭,我們要離開了,那邊也立刻撤退,不然極火不會善罷甘休的。」陳悍輕嘆一口氣,下達着相關命令,眼睛還一直盯着雷達上圈著突擊艦那三處。
其實他比任何人都渴望重組這三艘突擊艦,那意味着流亡號就真正擁有重騎兵級的本體了。
等下次跟極火的主力艦隊交戰時,會更加強勢。
可是現在真的沒辦法啊。
除非過去等可可修好戰艦,再立刻進行重組。
但那又有一個問題,極徒的旗艦肯定帶着主力艦隊在靠近,說不定離他們就三四萬公里了。
而可可那邊怎麼都得幾分鐘才能弄好,時間上是趕不及的。
就算剛好能卡點,陳悍也不打算冒這個險。
前面貪了一次被極火陰一手,導致流亡號出現破損,已經是個大教訓了。
現在好不容易才脫身,怎麼可能再冒險?運氣可不會一直站在他這邊。
萬一賭輸了,被極火的主力艦隊追上,以目前沒有粒子護盾的流亡號,又如何能抵擋得住。
再說了,這裏離極火主力艦隊實在太近。
要是被極火用什麼未知手段目睹了流亡號重組殘骸這一切,那問題就大了。
所以出於種種原因,陳悍不想再貪,只想趕緊離開這裏,去到安全位置,把流亡號弄好再說。
至於牧千野那邊,流亡號一走,就沒人牽制極火的主力艦隊了。
到時候氣急敗壞的極徒說不定會直接躍遷過去報仇,那牧千野可就要遭殃了。
反正他們兩邊的行動是同時的,有一邊退,另一邊也要跟着退。
「收到!正在加速,預計十五分鐘后能夠進入偽光速度。」飄火雙手不停,按照陳悍的命令開始了相關操作。
望着依舊沒有動靜的雷達,陳悍終於得以鬆一口氣,回到會議桌前,拿起灑了半杯的猩紅,一飲而下……
有人歡喜,自然就有人愁,極徒就是愁的那個。
「旗艦呼叫,收到請回答,旗艦呼叫……」臉色慘白的極徒正通過隊伍頻道不斷喊著,聲音已經沙啞得快要聽不清了。
剛剛他明明看着己方三艘重騎兵級突擊艦閃擊過去,還彙報說已經鎖定北涼的旗艦,正在開火。
誰知道僅僅過了三十秒不到,突擊艦裏面的人卻又莫名發出求援信號。
還沒等他們詢問,就失去了聯繫,隊伍頻道內也陷入死寂。
更恐怖的是,從探針傳回來的信號上看,流亡號又開始往前移動了,並且速度前所未有的快,根本不像是一艘受損戰艦應該有的樣子。
隔着這麼遠,他們無法發射反躍遷導彈過去,也沒有其它能閃擊的戰艦了,只能看着流亡號離開。
這三十秒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的突擊艦呢?
就算北涼戰艦強到能以一敵三,也不至於就用這麼一點時間吧?
要知道那可是三艘重騎兵級的戰艦啊,難道就不能對北涼的旗艦造成一丁點威脅嗎?那怎麼可能?
心中拔涼的極徒只能一邊喊,一邊讓光頭副官沿着信號追擊。
他有非常不好的預感,這是不正常的現象,可心裏依舊承載着一丁點希望。
因為攻擊報告是不會騙人的,北涼的艦體一定是受損了,還有機會……還有機會……
不過,這份希望並沒有維持多久,航行一段時間后,極徒就透過玻鋼看到了一艘突擊艦的殘骸,正是他剛剛派出去的。
一艘如此,另外兩艘的結局自然不用想。
雖然暫時沒看到,但有可能是被毀在其它地方,也可能是受到力的影響,已經不知飄到何方。
很快讓極徒真正希望破滅的事情來了,他們追擊中的流亡號一陣持續加速過後,探針傳回來的信號直接消失。
無論是雷達範圍內還是範圍外,都沒有紅點出現。
這隻有兩種可能,探針的持續時間到了,或者流亡號躍遷離開了。
不管是哪種,都意味着他們無法繼續追擊,陳悍已經跑了,在幾乎必死的情況下,還是跑了。
這個念頭一進入極徒的腦中,他只感覺心臟一陣絞痛,無法言表的痛。
越想越氣的他開始頭暈目眩,站都站不穩。
他想抓住旁邊的拐杖,但手一抖抓了個空,直接癱倒在地上。
光頭副官趕緊跑了過來,將極徒扶住:「老闆!老闆!一定要振作啊,這只是一場小失利而已,真正的勝負還沒分呢……」
邊進行安撫,副官邊通過便捷通訊器呼喊著極徒的專屬醫療隊。
等醫師過來扎了兩針,又吞了一些藥丸后,極徒的臉才恢復了一點血色。
「老闆,您不能生氣啊,兄弟們還在等著您下命令呢……」光頭副官就在極徒身邊,用手臂托著極徒的腦袋,臉上寫滿了焦急,額頭的汗珠更是一直滑落到脖子上。
「你真的覺得,我們還能殺掉陳悍么……」極徒帶着顫音,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着。
講完后還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充滿了悲涼。
他不怕失敗,也不是失敗第一次了。
但他很討厭這種被玩弄的感覺,除了被陳悍玩弄,還被命運玩弄。
明明就差一點就能成功的,可還是失敗了。
拳頭都要握緊了,敵人還是從縫隙裏面熘了。
先喜后悲,再喜再悲,如同過山車般的起起落落,巨大的反差,讓他接受不了。
他現在對復仇已經沒了任何信心,也沒有任何關於未來的計劃。
似乎一切都隨着被陳悍逃離而消失了,明明就差那麼一點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