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猴子也跟博門聯繫完了,苦着臉來到陳悍面前:「悍哥,我問了,博老大說他一共給了十萬星聯幣,五萬是撫恤金,四萬是你的任務報酬,一萬是他私人給的,他沒空,就讓曹安幫忙送過去了……」
「好,我知道了,帶着她,跟我出去一趟。」陳悍面無表情,拿起旁邊二十厘米長的機械刀,光着膀子走了出去。
猴子知道要出大事了,但他不敢攔陳悍,只能帶着檸白跟在身後。
十幾分鐘后,臨近傍晚,藉著夕陽,忙碌了一天的幹員們都在食堂附近享受美食,曹安也不例外。
剛吃完飯的他正哼著歌往門口走,準備今晚去商圈區消費一下,舒服舒服。
正想着應該點哪個妹妹呢,就看到陳悍提着刀迎面朝他走來。
光着膀子打着繃帶的陳悍實在太顯眼,配合上兇狠的目光,讓曹安下意識一愣,呆在原地。
還沒等他有所反應,陳悍抬手「啪」一聲就打在他臉上,把曹安打得連退好幾步,差點摔倒在地上。
「錢呢?」陳悍面無表情,盯着曹安繼續往前走。
「你他媽敢打我?」一臉懵的曹安下意識揮舞著拳頭衝過來。
但看到陳悍手中的刀,想到陳悍的事迹,又趕緊停下腳步,剛好站在陳悍面前。
「錢呢?」陳悍又是一巴掌下去,腳步沒停,根本不想解釋什麼。
這一幕吸引了食堂附近全部人的目光,陳悍他們都認識,用一天就成了邊境傳說的男人。
曹安他們也都認識,博門的表弟,除了吃喝玩樂賭,幫博門傳傳話,跑跑腿,沒什麼存在感。
這兩個看起來毫不相干的人居然有矛盾,是他們沒想到的,紛紛聚集過來。
「什麼錢?!」曹安被打得一臉懵,又不敢還手。
「錢呢?!」陳悍語氣加重,對着曹安的肚子就是一腳,把曹安整個人都踹翻在地上。
這時曹安也看到了跟在陳悍身後的檸白,臉色瞬間大變,意識到了問題。
他確實吞了博門給檸白母女的八萬塊。
沒辦法,嗜賭成性的他不但在外界愛賭,來到邊境后更是變本加厲。
前段時間輸了不少錢,正愁著呢,看到博門讓他拿這麼多錢去給檸白母女,便起了貪念,拿掉一大半,臨走還用趕出營地威脅一番。
他吃定這種剛喪偶的女人不敢搞事的,在邊境被趕出營地就是死路一條,沒人敢冒這種風險。
可是他忽略了檸白,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居然直接告訴了陳悍……
「我警告你,這是營地,規定不能鬧事,更不能對自己人動手……」曹安一邊指著陳悍一邊驚恐地後退。
他自知理虧,可錢已經花得差不多了,想還也沒辦法,只能用營地的規矩來壓陳悍。
「自己人?你也配?!」陳悍狠狠揮了一下機械刀,曹安指着他的那根手指猛地落在地上,還翻滾了好幾圈。
「啊!!!」曹安弓著身體癱倒在地上,捂着手指哀嚎,「你瘋了!你瘋了……」
他原本以為陳悍頂多打他一頓,誰知道這個人真的敢動刀……
周圍的幹員看到陳悍的舉動同樣嚇了一跳,他們也沒想到陳悍這麼暴力,一言不合就是一根手指。
不過,他們沒有一個出來勸阻的,反而在一旁美滋滋地看戲。
因為曹安平時得罪了不少人,只是礙着他是博門表弟的身份,沒人深究。
誰知道這次遇到暴脾氣的陳悍,直接給他來了一記狠的……
「我最後問一次,錢呢?」陳悍俯視着曹安,他的耐心快被磨沒了。
「我花完了,花完了……但我會還,給我點時間,給我點時間……」曹安捂著斷指往後狂退,眼淚都嚇出來了。
「不如我幫你還吧,但你得把命給我。」陳悍甩了甩機械刀,擺出最順手的姿勢,按著曹安的腦袋,瞄準了脖子就要放血。
但還沒等他紮下去,右手就被抓住了,喘著粗氣的博門正站在他身後。
「陳悍兄弟,別衝動,有事好好說……」
從猴子跟他聯繫的時候他就預感到要出事,趕緊帶一隊人從商圈區往營地趕。
一路上車子都要飛起來了,才在事情沒有完全惡化之前趕回來。
「救我!表哥,你看我的手!這個人瘋了!他要殺人!他瘋了,把他趕出去!」曹安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爬到博門身邊,讓博門看着他斷掉的手指。
「去你媽的!」博門對着曹安也是一腳,把曹安踢到一邊,「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他是真的生氣啊,這個表弟不是第一次給他惹事了。
平時吧,惹的事比較小,幹員們也給他面子,不計較,今天這個不長眼的居然敢私吞撫恤金,這事太大了。
如果幹員們知道自己死後撫恤金會被私吞,妻女被欺負,那誰還敢死?誰還敢賣命?
「陳悍兄弟,整件事我都清楚了,是我管理無方,那份錢我會雙倍補回來,並且保證以後不會再出現這種事了,給我個面子,留他一命,我會給你個交代。」博門拍了拍陳悍的肩膀,替曹安求着情。
沒辦法,這怎麼說也是表弟,博門不希望他死在這。
「好,博老大,我給你面子。」陳悍抽出手,晃了晃機械刀,抓住曹安的耳朵,猛地一劃。
「啊!!!」以為自己沒事了的曹安只感覺耳部傳來一陣劇痛,等他反應過來右耳已經在陳悍手裏了。
「他本該死的,博老大。」陳悍把曹安的耳朵丟在地上,用腳碾了碾。
如果不是博門阻攔,以陳悍現在的行事風格,曹安是必死的。
這無關那幾萬塊錢的事,而是曹安的做法侮辱了因為保護營地死去的人。
這種人連留在營地都是一個禍害。
但博門怎麼說也是百岩會的老大,對陳悍也不錯,他們不能鬧僵,這個面子得給。
「我的耳朵!我的耳朵……」曹安瘋狂扒拉着陳悍的鞋,想把被割掉的耳朵拿出來,聲音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