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的臉上劃過一抹陰冷,猛地抬腳,一腳便把那小廝踹到在了地上,疼的他悶哼一聲,爬在了地上,臉埋進了泥土裡面。
「去不去?」大夫人居高臨下的冷聲問道。
「是,奴才去!」小廝應了一聲,慌忙站了起來,跌跌撞撞的便帶著大夫人朝著那荷香苑走了過去。
荷香苑原本都是漆黑一片,自打琉月夫人離開之後,這個院子便被空置起來,平日里也沒有安排人打掃,至少她作為大夫人沒有安排人打掃,只是不知道為何這花不凡竟然來到這個冷冷清清的地方了。
「夫人,在前邊的!」小廝灰頭灰臉的說道。
許美玲打眼看去,只見原本琉月夫人住著的房裡倒是在亮著燭火,她不由的覺得有些疑惑。
「除了老爺,誰還在裡面啊?」大夫人不解的說道。
「奴才不知道,老爺只是吩咐奴才在門口候著,等你問起的時候,便說你還沒回來!」小廝惶恐的說道。
「先在這裡等著吧!」大夫人嫌惡的瞪了那小廝一眼,便拔腿朝著那房子裡面走去。
屋中燭火下,一紅衣美女妖嬈的坐在軟榻上,而已經脫去官袍的花不凡則迫不及待的往那邊走去。
大夫人走到了跟前,推了推門,似乎不擔心會有外人闖進來,這房門也被栓死。
悄無聲息的推開了門,只看到花廳的桌子上放著美酒佳肴。已經燃了一半的紅燭還在往下滴著朱淚兒。
許美玲臉色出奇的難看,不用猜她都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咬了咬牙,她沒有衝進去,而是握緊了拳頭,坐在了桌子旁邊,等著裡面的人兒出來。
裡面的聲音幾乎刺激著許美玲的耳膜,她嫁給花不凡這麼多年,都沒有聽到過他如此的衝動過,雖然他有幾房姬妾,但是他卻節制的很,幾乎很少做出孟浪的事情來,至少是在許美玲面前的時候是這樣,令許美玲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她還是太矜持了一些,那些大膽的稱呼就從來沒有從她的嘴裡喊出去過。
手中握著一個帶著精美蓮花的酒杯,用力的抓住,幾乎要把那酒杯捏碎。
良久,裡面的聲息終於平息了,她能感受到那兩具癱軟糾纏在一起的身子。
「若心,我得回去了!」一會,便傳來了花不凡起床穿衣的聲音。
「老爺!」溫若心嬌嬌柔柔的喊了他一聲,語氣裡帶了嬌憨和幽怨。
「能幫你做的都幫你做了,早早的把芊芊送進宮裡去了,沒嫁給許家的那個癱子是好事!」花不凡邊穿衣服邊說道,聽花不凡的語氣,他像還不知道許家被抄家的事情。
「老爺,謝謝你,能讓她親自去求太妃娘娘!」溫若心低聲說道。
「傻瓜,說的哪裡話,她敢不去么?如今她還能有什麼仰仗的人嗯?襲人已經被她整沒了,要是連芊芊也出了意外,我看她怎麼面對花家的列祖列宗!」花不凡不滿的說道。
許美玲聽到此處,嘴邊扯出一抹冷笑,是啊,現如今,她還能仰仗誰。還能仰仗誰?想她許美玲一心為了花家,卻不料,到頭來竟是落的了這麼一個下場。
猛然,將那酒杯裡面的酒倒入了口中,辛辣的酒液灼燒著她的胃部,她強忍著,不讓自己吐出來,而是快速的從懷裡掏出了一包白色的藥物,倒進了酒壺裡面,然後晃了晃,直到那藥物徹底的融入到了酒裡面,她才優雅的坐到了椅子上,等著花不凡從裡面出來。
當花不凡從內室走出來的時候,猛然看到了站在那裡的大夫人許美玲,臉色一僵,露出一抹尷尬的笑容「你怎麼來了?」
「誰來了啊?」裡面傳來了溫若心甜美的聲音,披著一層白紗的她邊走邊挽著頭髮,微微帶了桃紅的俏臉更顯的好看,趿拉著一雙白色的錦緞繡鞋,慵懶的隨著他走了出來。
「呀,姐姐!」溫若心臉色一白,挽著頭髮的手頓時頓住。
「妹妹果然是越來越俏麗了,瞧著小臉水嫩的連姐姐我都嫉妒的要命!」大夫人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姐姐贖罪!」溫若心低垂著頭站在那裡,露出一截好看的頸子。
「好了,說這麼難聽的話做什麼?難得你也來了,不如坐下一起吧!」花不凡看不得溫若心陷入尷尬的境地,便替她解圍。
「老爺你真是好心情,我們許家出了那麼大的事情,老爺竟還能在這裡安穩的喝酒?」大夫人紅著眼圈說道。
「出了什麼事?」花不凡臉色一變。
「兄長被抓進牢裡面去了,錢莊被查抄,家裡都亂成一鍋粥,你竟然還有心思在這裡開心玩樂?」大夫人一臉的質問。
「啊?」花不凡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力氣像是被抽走了,無力的跌坐在了椅子上,無法置信的看著大夫人。
「你不信嗎?」大夫人皺眉看著他。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銀子真的都沒有了?」花不凡緊張的問道。
「白日里的事情,銀子都沒有了,充公的充公,該還給百姓的便也還了百姓了!」大夫人低頭說道。
「這一招可真絕啊!」花不凡咬牙怒道。
「是啊,若曦說了,單憑著當今的聖上是絕對不會想起這個主意來的,肯定和那個賤女人脫不了干係!」許美玲切齒說道。
「那你來找我做什麼?」花不凡疑惑的看向了許美玲。
「你還有辦法嗎?」許美玲求救的看著他。
「我還能有什麼辦法?銀子都沒有了,我還能有什麼辦法?」花不凡說著,順手拿起了桌子上的酒便一飲而盡。
許美玲眸光閃動,看著他喝了那杯酒臉上便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意。
不一會兒,花不凡便感覺到了腹中一陣絞痛,他凝眉,總以為是吃壞了肚子,所以也沒有當回事。
「老爺,現在只有一個辦法可以幫助若曦他們了!」許美玲咬牙說道。
「什麼辦法?」花不凡看她。腹中的絞痛可是越來越厲害了,他極力的忍住,臉上不斷的有冷汗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