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隊長覺得特別無辜。
他本來只是想讓小姑娘摸一下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把槍最終居然進了小姑娘的懷裡。
他有些后怕的將配槍拿過來,笑呵呵的道:「你們父母來了,趕緊登機吧。」
不然他怕自己一糊塗能把這把槍送給小姑娘當禮物。
四個孩子扭頭看向走進來的人,原本輕鬆地氛圍頓時有些壓抑。
葉景瞻率先開口:「媽咪,你受傷了?」
「沒事兒。」葉雲苒輕鬆的笑道,「不小心摔地上,把臉給擦破了,已經上了葯,過幾天就好了。」
傅子言看了一眼包紮的紗布,好幾層厚,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傷口那麼簡單。
但媽咪有心隱瞞,他也不會拆穿,他笑著道:「那我們快登機吧,我已經迫不及待想回海城了。」
傅子凌沒心沒肺的歡呼出聲:「走咯,回海城就能看到奶奶啦!」
一家六口順利上了直升機。
飛機從雲層飛過,十個小時之後,終於抵達海城機場。
這次回來,葉雲苒並沒有通知任何人。
傅北爵在機場門口攔了一輛車,六個人坐上計程車朝傅家別墅進發。
傍晚六點鐘,當夕陽灑遍大地時,車子停在別墅門口。
傭人在別墅門口來來回回忙碌著,一切與離開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兩樣。
只是,當他們六個人一起出現在別墅門口時,所有的傭人都驚住了。
尤其是喬管家,一雙眼睛都紅了。
雖然傅北爵戴著口罩,但他老人家還是認出來了,這就是先生!
喬管家拭了拭眼角之後,連忙走過來將鐵柵門打開:「先生,少夫人,三位少爺,小姐,你們終於回來了。」
天知道,二十天前少夫人突然失蹤后,傅家亂成了什麼樣。
四個孩子跟著一道不見了。
夫人成天以淚洗面,日日消瘦。
先生將傅氏集團扔在一邊不管了,在某一天清晨見過之後,也跟著一起失蹤了。
原本熱熱鬧鬧的傅家,在這二十幾天里,冷清至極,像是經歷了大災大難一樣……
好在,人終於回來了。
「喬爺爺,我好想你!」傅子凌爬到喬管家的身上,「喬爺爺有沒有想我們?」
「想,當然想。」喬管家笑呵呵的道,「先生少夫人快進來,我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夫人!」
小音音歪著頭問道:「喬爺爺,奶奶在哪兒,我去找奶奶。」
喬管家的神情低落下來:「夫人病了,一直躺在床上起不來,不過現在你們回來了,夫人的病應該就能不藥而癒了。」
一聽這話,傅子言急了,匆匆往別墅里走,另外三個孩子也都跟上。
不管怎麼說,傅夫人都是一個好奶奶。
葉雲苒和傅北爵走進去,她壓低聲音問道:「你有熟悉的感覺嗎?」
傅北爵緩緩頷首:「自然是有的,只不過還是沒法記起來一些事。」
「那上樓去見見你母親?」葉雲苒輕聲道,「她生病了,有些事你先別提。」
「暫時不想見。」傅北爵的聲音沉沉的。
雖然苒苒沒有明說,但是他也能猜到為什麼自己的雙胞胎哥哥能肆無忌憚的住進他的家。
他的母親一定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
既然母親已經選擇了傅南川,那麼,他也就沒必要再在意這個母親了。
「我先帶你去醫院換藥。」
傅北爵摟著葉雲苒的腰往外走。
葉雲苒抿唇,神情複雜,母子之間的仇怨,親兄弟之間的過節,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兩人剛走到門口,身後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回來了?」
傅夫人虛弱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葉雲苒和傅北爵同時回頭。
只見傅夫人站在樓梯的台階上,身上連外套都沒有披,光著腳踩在地毯上。
傅夫人原本還算鎮定,當看到戴著口罩的傅北爵時,整個人突然怔住:「你是北爵……你沒死……北爵,你真的沒死!」
傅夫人跌跌撞撞的從樓梯上衝下來,一把將傅北爵抱進懷中。
葉雲苒默默地後退了一步。
傅北爵任由傅夫人抱著,幾秒鐘之後,才聲音清淡的道:「你不是應該問問傅南川的下落嗎?」
傅夫人的眸子瞠大:「北爵,你把你哥哥怎麼樣了?」
傅北爵的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
「北爵,你別這樣……」傅夫人的眼淚落下來,「你和南川都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不管是你們誰出事,最痛苦的人都是我……當知道你可能死了的消息后,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我——」
「既然你這麼痛苦,為什麼沒有去找我?」傅北爵靜靜地說道,「找到我,並帶我回家的的人,是苒苒和四個孩子,你不配當我的母親。」
他還要再說什麼,就見四個孩子嬉鬧著從樓上下來。
他收了臉上的冷色,淡淡的道:「我不是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傅南川好好活著,只是失去了自由。」
傅夫人渾身鬆懈下來,眼淚依然止不住的往下流:「對不起北爵,我也是真的沒有辦法,你知道的,我沒有選擇……我欠南川的,我欠了他,我只能這麼做……」
「奶奶,你怎麼了?」
傅子凌收了臉上嬉笑的神色,走過來擔憂的問道。
小音音拉著傅夫人的手:「奶奶,別哭了,我請你吃冰淇淋呀。」
傅子凌面色凝重:「奶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葉景瞻沉默著沒有說話。
他的情緒向來敏感,不說話的時候永遠在思考,稍微一想,他就知道奶奶為什麼哭的這麼傷心了。
只不過這件事輪不到他來置喙。
「傅子言,照顧好弟弟妹妹,我帶著你們媽咪去一趟醫院。」
傅北爵摟著葉雲苒上了車,車子飛速消失在別墅門口。
傅夫人擦乾淨眼淚,看向傅子言,輕聲問道:「子言,能跟我說說你們是怎麼找到爹地的嗎?」
「爹地變成了大英雄。」小音音雙眼放光說道,「爹地可厲害了,抓住了好多壞人。」
「爹地被人催眠洗去了記憶。」傅子言直接說重點,「而且還受了很多傷,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傷疤。」
傅夫人抿了抿唇,難怪北爵一直戴著口罩,原來是臉上有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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