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媛憤怒離席,宴廳里的眾人都不由面面相覷。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看到庄氏集團總裁如此不堪的一面。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葉雲苒……
眾人看向葉雲苒的目光,又多了幾分複雜。
孫衍舉著酒杯,露出玩世不恭的笑:「終於明白,為什麼我總在你手上吃虧了,庄媛這種商場上的老玩家都能在你手上跌一跤,更別說我這種初入商場的二世祖了……」
葉雲苒沒有搭理他,而是拿手機發了一條信息出去。
孫衍搖晃著紅酒杯繼續道:「哎,你們說,庄媛真的買了那篇論文的版權嗎,葉雲苒,你趕緊問問你導師。」
葉雲苒勾唇輕笑:「當然沒有買。」
那篇論文發表在當地小眾雜誌上,那本雜誌的年銷量不足十萬冊,已經都快停產了,見過那篇論文的人少之又少,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發現她抄襲,也正是因為這個,所以庄媛才敢堂而皇之的將別人的勞動成果霸佔成為自己的東西吧……
「既然她沒有買,那就該一鼓作氣將她踩死。」孫衍輕哼一聲,「去年我們孫氏跟莊家合作的時候,利益分成時,硬是被庄媛颳走了一層皮……」
葉雲苒淡淡的道:「做人留一線,日後好見面,沒必要將這件事鬧得太狠。」
再者,菲利斯實在是太窮了,大學里的教授人均兩套房,菲利斯卻一直租房子住,導致老婆孩子都跑了,他整個人成天泡在實驗室里研究一些市場上不感興趣的東西,壓根就賺不到錢,導致他越來越窮……希望庄媛能給菲利斯送一筆巨款,這樣她也不用經常擔心她這位導師被餓死。
孫衍看向葉雲苒的目光,又多了幾分讚賞。
「抱歉,我先去一趟洗手間。」
葉雲苒提著裙子去洗手間補了個妝,走出洗手間的拐角處時,卻看到一個挺拔的身影靠在走廊的陽台上。
她清冷的眸子一片淡然:「付總。」
付川回過頭來,燈光下他的眸子一片黑暗,他身上也穿著黑色的西裝,若不是銀色的面具在燈光下反射出光芒,葉雲苒根本就不可能發現他的存在。
她看著這個身影,莫名覺得眼熟,好像跟某個人很像……
她走過去,聲音依然冷清:「付總是在等我嗎?」
「你今晚的表現很亮眼。」付川緩聲開口,「我剛剛看了新聞,你和庄媛已經上了熱搜,海城第一美人的名聲又響亮了不少。」
葉雲苒微微一笑:「謝謝付總讚譽。」
付川站直身體,一雙幽黑的眸子盯著她:「葉小姐,我上次提出的合作方案,不知你考慮清楚了沒有?」
葉雲苒臉上的笑容不變:「我和葉莉托斯已經簽訂了合約,自然是要合作的。」
「葉小姐明知我說的不是這個項目。」
付川突然彎腰,戴著銀色面具的臉靠近她的耳邊,一張口,就有呼吸噴洒在葉雲苒的脖子邊。
那呼吸不是滾燙的,而是帶著涼意。
她驚得連忙後退一步,鳳眸微眯:「付總,有話好好說,不知道的人見了,還以為你在輕薄我呢。」
付川突然發出一聲低笑:「葉小姐有功夫在身,還怕我輕薄你不成?」
葉雲苒冷冷抬眸:「付總查過我?」
「你是我看中的合作夥伴,我自然得好好查一查你的底細。」付川捻了捻手指,「葉小姐若是同意參與那個項目,我會讓葉小姐的利益最大化……」
葉雲苒輕輕笑道:「抱歉,我現在手上的項目太多,應付不過來了,付總還是另請高明吧。」
她說完,提起裙擺就離開了走廊。
付川站在走廊上,一雙陰寒的眸子一直盯著她的背影,知道她消失在了視野之中。
葉雲苒回到宴廳,繼續和眾人寒暄。
她長得漂亮,又有實力,一時之間,無數人向她遞來了名片。
夜晚九點鐘,宴會的人慢慢散了。
「苒苒,我送你回去吧。」謝之睿跟上來,紳士的說道。
葉雲苒還沒來得及說話,一個頎長的身影就從宴廳門口大步走過來。
她扭頭看去,是傅北爵。
這個男人是早就來了么?
早知道,她就該早點出來了。
「表哥,有人來接我,就不用麻煩你了。」葉雲苒笑著說道。
謝之睿皺眉看向傅北爵,眉毛死死皺著:「苒苒,你跟傅總這是……」
「咳咳!」葉雲苒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景兒和小音音都在傅家,我跟著傅先生過去接孩子。」
謝之睿抿了抿唇,沒再說什麼。
景兒和小音音的父親是傅北爵,孩子住在親生父親的家裡,這種事他一個外人不好插嘴。
只是傅北爵這個人讓他看不透,也不知道苒苒跟他在一起是好還是壞……
「謝少。」
傅北爵淡聲開口,伸出手去。
謝之睿伸手跟他淺淺握了一下:「傅總,請一定照顧好苒苒,這麼多年,她實在是不容易。」
葉雲苒的嘴角扯了扯。
大表哥誤會了,一定是誤會她和傅北爵在一起了!
她以為傅北爵會解釋兩句。
男人卻聲音低沉的道:「我會的,我會照顧好她,請你放心。」
也許是他的聲音沉穩有力,也許是傅家的人本來就值得信任,謝之睿緊繃的心弦頓時鬆開了不少。
他站在宴廳門口,目送著葉雲苒上了傅北爵的車。
一上車,葉雲苒就輕鬆了不少。
這一晚上跟各種商場上的老人精你來我往,實在是耗費心神。
「累了吧?」傅北爵握著方向盤輕聲問道。
葉雲苒靠著後座位,閉目養神道:「還好。」
她停了一會,繼續道,「傅先生,你知道葉莉托斯駐海城的總裁付川嗎?」
她想來想去,總覺得付川的身影和傅北爵至少有九分相似,一個人姓傅,一個人姓付,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兩人之間似乎有什麼淵源。
傅北爵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
他一雙眸子頓時染上了墨色:「今晚的慶功宴,他也在場?」
葉雲苒點頭:「這是我第三次見到他,每一次他都戴著面具,宴會廳的人都在議論他的臉是不是毀了,不然實在是想不通好好一個人為什麼經常以面具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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