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言三歲半開始,就開始接觸商業。
他手上這家公司,是傅氏集團兩年前打算撤資的子公司。
在宣佈破產的前一天,他接手了。
經過這一年的經營,言傳科技已經成了傅氏旗下盈利排名前三的子公司。
傅子言剛開完會,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
他從來都是一片波瀾不驚的模樣,心神不寧時才露出了四歲大的孩子才有的不安。
年輕的助理魏毅恭敬的道:「少爺,今天的工作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不然您先回去休息吧?」
傅子言搖了搖頭。
他捂著心口,總感覺有些不舒服。
是傅子凌發生什麼事了嗎?
他拿出手機,正準備給喬管家打個電話,手機就在桌子上震動起來。
他掃了一眼,來電顯示是母親。
他抿緊了唇,將電話接通:「母親,有事嗎?」
「子言,你弟弟出事了……」
葉雪瑩哽咽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來,傅子言猛地站起了身。
一個小時前他就開始心神不寧,也就是說,傅子凌出事至少有一個小時了!
這個電話來的太晚了!
傅子言一邊往外走一邊道:「母親,小凌凌出什麼事了,現在怎麼樣了?」
「他被一輛跑車撞飛了,流了好多好多血,我差點以為他要死了……」
傅子言的心沉入谷底。
他一個踉蹌,差點摔在地上……
「不過現在手術結束了,他已經醒了,子言你別擔心……」
傅子言這才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他緩了一口氣才道:「小凌凌在哪個醫院?」
「子言,你別着急,我給你打這個電話,是想告訴你另外一件事。」
葉雪瑩站在醫院門口,眼尾滿是陰鶩。
她勾起唇,聲音不疾不徐,卻透著一股詭異的冷徹。
「小凌凌是在葉氏大廈門口出的車禍,他急於見葉雲苒,被路上的跑車撞飛了!這場車禍透著不尋常,我總覺得是人為。我還聽說,肇事司機逃逸了,你爹地已經出手,可是還沒有找到肇事司機……」
「小凌凌出車禍的現場,葉雲苒也在,她第一時間救了小凌凌,第一時間給小凌凌輸血……小凌凌是陰型血,這種血型非常罕見,海城第一醫院常年有這種血型備用,可是昨天晚上,陰型血卻全都被人用光了,這種巧合令人細思極恐……」
「現在,葉雲苒成了小凌凌的救命恩人,她成為了傅家禮遇的貴客……」
聽着電話里葉雪瑩的描述,傅子言的一張小臉上蒙上了一層寒霜。
他坐進車裏,一字一頓道:「母親的意思是,這場車禍是葉雲苒安排的?」
「我只是合理猜測罷了……」葉雪瑩緩緩道,「她恨我,她恨不得喝了我的血,吃了我的肉……但我是成年人,她對付不了我,所以,她對小凌凌下手了……她甚至還利用這場車禍,成功讓你爹地卸下了防備……子言,你爹地現在特別信任她,還讓她留在病房裏照顧小凌凌……」
傅子言的眼前浮現出了葉雲苒的樣子。
那個笑起來十分好看又溫柔的女人,真的會這麼狠心對小凌凌下手嗎?
他深吸一口氣道:「母親,這件事我會派人去查,你先放寬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小凌凌的。」
「她既然主動獻血救了小凌凌,短時間內肯定不會再對小凌凌下手……」葉雪瑩聲音低啞哽咽,「她現在的得到了你爹地的信任,肯定會趁機有大動作……子言,我真的害怕她傷害你和小凌凌,我寧願她沖着我來……」
「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傅子言直接將電話掛斷了。
他轉頭看向身邊的助理魏毅,淡淡的說道:「今天葉氏集團門口的車禍案,你去查一查到底是怎麼回事。」
魏毅點頭:「是傅少。」
然後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傅子言吩咐司機:「去醫院。」
車子平穩的行駛在馬路上,還沒到醫院,魏毅就接到了交警局的電話。
「……建軍路常年堵車,每輛車平均車速都在二十碼以內,車禍發生時,所有車都是停止狀態,這輛銀色的跑車卻突然拐了個彎,撞上了從車裏跑出來的孩子……好在跑車不是在行駛中,沒有釀成慘劇……」
「銀色跑車撞人之後,又撞了三四輛車逃逸了,從建軍路往北到了郊外,那邊沒有監控,暫時還沒找到肇事者……」
魏毅眉心一皺:「查牌照查不出來嗎?」
「這個案子和傅家有關,早就方方面面查過了,跑車是偷來的,牌照是假的,現在我們懷疑這是一起蓄謀已久的故意肇事案……」
電話里的每個字,傅子言都聽得清清楚楚。
他之前並不信母親的猜測。
可現在,由不得他不信。
車子是偷來的,牌照也是假的,監控連肇事者的臉都沒拍到。
也就是說,對方早就知道會發生車禍……
如果不是建軍路正好堵車,小凌凌根本就不會這麼幸運撿回來一條命。
到底是誰要對小凌凌下死手?
葉雲苒?
是她嗎?
傅子言的面色冷沉到了極點。
「少爺,那現在還要查嗎?」魏毅恭敬的問道。
「這個案子我爹地也在查,你繼續盯着就行。」傅子言抿了抿唇,推開車門下了車。
他徑直走進醫院,進了住院部。
這時候已經下午五點了,葉雲苒陪了傅子凌一會後,去幼兒園接孩子去。
現在病房裏只有傅北爵坐在在看文件。
傅子凌已經睡著了,只不過睡的並不安穩,時不時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
傅北爵合上文件:「你怎麼來了,誰告訴你這件事的?」
傅子言淡淡的道:「這麼大的事,怎麼可能瞞得過我,爹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場意外事故。」傅北爵淡聲開口,「好在傅子凌沒事,觀察一個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傅子言抬頭,看着傅北爵,緩緩問道:「我查過了,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意外,通俗點來說,就是蓄意謀殺。」
傅北爵終於正色看向他:「你還知道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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