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病弱女修后
月深的質疑,令寧哲久久沒有出聲。
他知道,這一刻自己任何的言辭都毫無力度,因為巨大的利益面前,他的確沒辦法空口白牙便讓人家說出整個凌雲秘境最大的秘密。
就算月深自己沒準備對神器出手,卻也不代表這個秘密便用不上、可以隨隨便便告訴旁人。
月深身後還有自己的宗門或家族,更為準確的來講,月深所掌握的神器線索從來就不屬於個人,而是其背後龐大的宗族勢力。
這一刻,寧哲知道自己到底還是有些想當然了,而且這樣的要求的確挺無理的,畢竟月深需要考慮的不僅僅是他個人,還有他背後的宗族利益。
「你說得對,是我太冒失了。」
片刻后,寧哲誠心誠意的朝月深行了一禮,認真道歉:「是我的錯,抱歉!」
「這麼正式?倒也不至於。」
見狀,月深反倒是被寧哲如此正式的道歉給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你也是急著救人,真論起來,我還是很佩服你們,對小組同伴能夠做到這個程度,實屬不易。」
小半天後,吳盡與沐清可那邊都有了新的突破,唯獨祝青雲負責打聽的消息遠遠沒那麼快能有結果。
見狀,寧哲索性沒有再讓祝青雲打聽神器線索,免得白白浪費時間。
幾人將手頭並不算多的所有線索綜合起來分析推斷,最終篩選出了十來個最有可能關押初禾的地方,商量一番對策后,打算一個地方一個地方進行排查。
「等等,你們這地圖不是太準確呀,還是用我這份吧。」
月深拿出了當年他在凌雲城外跟毛毛耳獸人買下的那份地圖,遞給了寧哲。
「你這地圖是從哪裡得來的?」
寧哲邊接邊問了一句,本以為這是月深進凌雲秘境以前便準備好,提前帶進來的私貨,但拿到手掃了一眼后,卻發現貌似跟他們的地圖沒什麼多大的差別。
「在凌雲城門口跟獸人族買的,雲開也有一份,她是第一個買的,我緊跟她的步伐,也買了一份。」
月深看著幾人,挑眉笑了笑,說得好像跟著雲開一起買了一份地圖,是件多麼值得驕傲的事一般。
寧哲實在有些不能理解月深的驕傲點在哪裡,再次將那份地圖細看了一番,皺眉而道:「這跟我們在別的寶地處買的地圖,不說沒什麼區別,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呀!」
沐清可隨即也很是肯定地說道:「沒錯,兩份地圖根本一樣,你是不是拿錯了?」
吳盡與祝青雲同樣沒看出任何不同,皆是一臉疑惑盯著月深,不明白拿出一份一樣的地圖來非說他們的不準確,這是幾個意思。
「怎麼可能,你們再仔細瞧瞧!」
月深一臉的篤定,同時抬手點了點他的那張地圖。
隨著月深伸手這麼一點,卻見那張地圖上立馬有五處不大不小的區域亮起了淡淡光芒。
「看明白了沒有?」
月深朝著寧哲若有所指地反問了一句,而後,那五處區域也跟著恢復如初。
「看明白了,的確大不相同。」
寧哲微微一愣,很快卻是笑了:「謝謝!」
他沒想到,月深最終還是以這樣的方式將神器可能存在的幾處區域告訴了他,雖然一聲謝謝完全不足以表達他的感激,但貌似此時他能說的卻又只是一聲謝謝。
有了月深透露的重要線索,這一下他們需要搜尋的區域範圍一下子縮減了大半不止。
沐清可幾人雖然並不知道寧哲與月深之間具體打了什麼啞謎,但都聰明的沒有多問,一如之前這兩人單獨出去說話時,他們也未曾追問任何。
之後,一行人正式開始行動,在發現寧哲直接又剔除了大半區域,轉而專門鎖定了四處最有可能的關押之地后,沐清可幾人心中多少也猜到了月深到底給他們在地圖上提示了些什麼重要消息。
只不過,既然連寧哲都閉口不提,他們也只會默默將月深的這份情意記在心中,除了儘力救人外,其他的都不會多想多做,牢牢保守著這個秘密才是對月深最好的報答方式。
……
初禾已經記不太清,自己被抓住關在這個地方多久了。
時間感應上的混亂代表著她的情況已經越來越嚴重,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她真的就會徹底死在這個地方,再也不能回去見上爹娘一面。
她的身上看不出一點兒的傷,整個人被泡在一方小小的池子中。
池子里的液體一直以來從未換過,卻是半點都不臭,甚至還有著一種能夠緩解體內疼痛的幽香,時時刻刻這般聞著,能讓她無法忽略片刻。
初禾清楚地知道,這帶著好聞幽香的整池液體卻並不是好東西,它不但讓自己一直被禁錮於此動彈不了分毫,而且還在一點一點強行剝離著她的觀氣神通。
直到徹底剝離的那一天,便將是她身死道消之時。
她是真的很不甘心,畢竟這樣的死活太過窩囊。
甚至於,她連拖上一個墊背的一起死都沒辦法做到,更別說替自己報仇同歸於盡之類的。
她幻想著有人能夠來救她,但同樣也怕有人來救她,怕除了自己以外,再連累其他同伴也落到如她一般甚至更慘的下場。
初禾甚至開始不斷地後悔。
後悔當初應該聽爹娘的勸,不要在還只是鍊氣期時便輕易踏足凌雲秘境。
後悔不應該過於高調地暴露出自己的觀氣神通。
更後悔,當年竟會眼瞎到如此,或者說過於信任依賴觀氣之術,從而主動找上了白奕承這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敗類。
大約是她後悔的情緒著實太過強烈,下一刻,竟發現白奕承出現在了她的視線前方。
「後悔了?」
白奕承站在池子另一端,神色淡淡地看著如同屍體般泡在池中的初禾。
從把人抓過來安排妥當后,他中間一次都沒有來過,而這一次過來也是發現寧哲幾人正在四處找初禾,所以才會特意過來看看這邊的進度。
卻不想正好碰上了初禾情緒最為低落的好時機,那股子後悔的沮喪幾乎都快化為了實形。
見初禾陰沉沉地盯著他,憤怒的眼神似是想將他給吞噬掉,白奕承嗤笑道:「你只是動彈不得,又不是說不了話,後悔了便直說,白某也非趕盡殺絕之人,只要願意向我低頭,我可以給你一次後悔的機會。」
「我……咳……咳……」
初禾剛一開口,卻是咳嗽了起來,大約是太久沒有說過話,加上身體被禁錮,以至於如今連說話都不太利索。
「我只後悔自己實力不濟,技不如人,不然早就打爆你的狗頭,哪還容得了你在這裡惺惺作態!」
呸,無恥小人,陰險歹毒之輩,初禾都懶得再費力氣多罵,反正這樣的人沒臉沒皮,根本不覺得自己有錯,再怎麼罵也沒用,反倒只是浪費她的力氣,讓她更加受累。
「事到如今,你倒是還有力氣嘴硬。」
白奕承說道:「你馬上要死了,你的那些同伴怎麼一直都不來救你?是真的不知道你出了事,或者找不到地方,還是說,他們壓根就沒有將你的生死當成一回事?難道到了現在,你心裡還沒有數?兩年前,我便碰到過你的那些好同伴,當著他們的面提及過落單的你,若是他們真如你所想那般在意你,怎麼可能完全想不到你出了意外?若他們當真那麼在意你的安危,憑他們的本能,又哪可能這麼久都一直都毫無動靜?」
「呵呵,你挑撥離間的嘴臉可真難看。」
初禾完全不受白奕承這些話的影響,無比篤定地說道:「若是他們知道我被你抓來關在這裡受罪,必定想盡辦法都會來救我。看你這蠢樣子就知道,你現在可沒那能力一邊暗算我,一邊跟瘋狗似的找神器,再一邊利用我給他們下套。畢竟事情太多你也顧不過來。就你這點本事,除了胡說八道壞話挑撥,再多什麼也做不到的。」
反正她都快死了,初禾才不怕白奕承。
呵呵,她的神通是那麼好奪的嗎?
就是死,她也得讓白奕承最後什麼都撈不上,費時費力這麼久,一切雞飛蛋打!
聽到這通話,白奕承面色極為難看,不過轉眼之間便恢復了過來:「你說得沒錯,我剛剛的確騙了你。你的那些同伴不是不想救你,而是他們如今壓根不知道你出了事,更沒那個時間精力惦記你。知道為什麼嗎?」
白奕承看著初禾麻木的臉,自問自答,繼續說道:「因為他們現在正想方設法救雲開,比起雲開來,你的重要性就變得不值一提了。如今所有的人都只記得雲開還在傳承殿中整整三年了一直都沒出來,哪裡還記得小組中有一個初禾同樣毫無音訊?」
「你說雲開在傳承殿三年都沒有出來?」
初禾直接將白奕承其他廢話過濾掉,只抓住了真正有用的一句重點:「這怎麼可能,你想扯謊也編點合理些的,她怎麼可能三年都沒出傳承殿,這根本不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的,我也沒必要扯這樣的謊騙你。雲開大概是出不來了,甚至極有可能馬上要死在傳承殿中。」
白奕承再次勸說道:「所以你看,雲開現在遲早死路一條,你又何必為了一個必死之人丟了自己的命呢?只要你將她的氣運轉移給我,我立馬將你放出來,更沒必要再剝奪你的觀氣神通。」
最後這兩句話,白奕承直接用上了誘魂之術,趁著此時初禾心神不似以前那般堅定,誘魂之術的效果能夠發揮到極致。
在此之前,白奕承用過一回,可惜那時初禾對他極其警惕,而且身上應該有什麼東西庇護,這才失了效果。
而如今初禾的身體神魂狀態都處於最弱之時,又有雲開的這個壞消息攪亂心緒,正是最好的趁虛而入之機。
初禾觀氣一術,真正厲害的可不僅僅只是觀氣,更有奪他人之氣這樣的絕妙秘術。
比起強行將初禾的觀氣神通剝離下來據為己有,這種辦法到底太過費時費力、最終效果也比原主使用打折太多,所以他自然希望可以由初禾直接幫他將雲開的氣運奪來使用。
只可惜初禾竟不肯,為了護著一個雲開,愣是不惜自己倒霉,害得他不得不捨近求遠,uu看書費時費力的先把初禾整個觀氣神通剝奪。
「反正雲開馬上就快要死了,就算你不將她的氣運移給我,她最終也還是得死,你又何必為了一個必死之人,連自己性命都不顧呢?」
白奕承繼續蠱惑:「初禾,想想你的爹娘,想想你未來不可限量的仙途,難道你就真的甘願為了他人而捨棄自己的性命?只要你將她的氣運轉移給我,我立馬便放了你,也保證絕不剝奪你的觀氣神通,必定讓你完完整整,平平安安離開凌雲秘境!」
「不……不行。」
初禾的神志明顯開始變得有些獃滯:「不行,奪他人之運,乃逆天之舉,我觀氣一族絕不可輕易動用此等禁術,否則……否則必遭反噬、報應無窮。」
「只是不能輕易動用,但不代表絕不能使用呀!凡事總有例外,反正雲開都快要死了,她的氣運本來就快要自行消散,而你也不是奪她之運為自己所用。」
白奕承繼續施術蠱惑:「你這般做,是為了讓我借她的氣運找出神器通天鏡,而我得到通天鏡則是為了重新打通真正的飛升通道,更是為了拯救天下蒼生。所以這並不是逆天之舉,而是承天地意志的積德善事。你幫了我,便等於幫了一方靈界,幫了無數蒼生,不僅不會受到任何反噬,還會得天道福澤,功德無量!」
「真的嗎?」
初禾似是在思考著什麼,卻總有些想不太明白。
「真的,所以你這是在做天大的好事,只要你將雲開的氣運轉給我便好。」
白奕承微笑著點頭:「我相信,你一定做得到,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