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灝景完事之後直接離開了,連洗澡都沒有,更別提在這過夜了。
而慕容清歡則是仔仔細細洗了個澡,裹着浴巾慵懶的坐在煙灰色的沙發里,她的頭髮披肩,整個人看起來很瘦,皮膚有些蒼白,只有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她的眼睛上架著一副黑邊眼鏡框,整個臉上籠罩着一層淡漠的氣息,眼底更是沒有了和葉灝景在一起的柔順聽話,反而帶着一片幽深的沉思之色,一點都沒有這個年齡該有的青春甜美氣息。
而她白皙的手裏則是拿了兩粒白色藥丸,順便拿起杯子混著水咽了下去,她可不屑懷上一個仇人的孩子!
她是個很聽話,而且很忠心的人,對自家的暗主,小姐花雲颯更是崇拜無比,感覺那人就是自己強大的動力,努力的方向和目標。而葉灝景是大小姐的頭號仇人,而且這個重大的任務大小姐珍而重之的交給了她花清歡,她自然要努力完成。
因此,在接近葉灝景之前,她細細的研究了葉灝景的性格,以及他喜歡欣賞什麼樣的女子,在相遇之前,她更是做了大量的工作。而且更是學着大小姐曾經的模樣,對着鏡子努力訓練自己的表情,做到淡然,不把喜怒現於面上,而且更是設想了無數次兩人相見的情景,提醒自己不要緊張,要淡定,不要露出一點兒破綻!到現在為止,貌似她做到了!
而直到現在,她才明白以前在暗地的時候。為何大小姐每天早上要對着鏡子做出各種各樣的表情,而其中練習最多的表情就是那種天使般的笑容,還是那種白痴般的表情,簡直惟妙惟肖。而直到現在,c市還沒有人認出小姐是偽裝的,這就是她最大的成功。
所以,她也對着鏡子訓練自己的表情,直到刻在骨子裏。果然,葉灝景對此還算滿意!看來,她這聰明的腦袋瓜可不是白長的!
而在那次她出現給葉灝景做解藥的時候。她來c市曾經見過大小姐一面。當時小姐給她一個小小的瓶子,而且冷淡的聲音同時響起:「既然你以後要和葉灝景睡覺,為了防止他女人太多,你會得病。就讓他只屬於你好了!」
說到這裏。她眉毛一挑。整個人坐在沙發里,優雅大氣,雙腿修長如女王。濃妝淡抹總相宜,而她纖細的手指指了指那瓶子道:「此為名『噬魂』香,聞者香氣可入其骨入其靈魂,並會產生強烈的魚水之歡的興趣。第一次需要用水化開,塗抹於肌膚之上,而第二次,第三次只需要塗抹在衣服之上即可。而三次之後,他就再也離不開施用者。前兩次,花笑悠已經驗證過,第三次你來做,而從此以後,他會離不開你!只對你有感覺!」
當時,慕容清歡簡直要驚呆了,黑眸圓睜,紅潤的小嘴無意之中張著,她沒有想到世界上還有這種香。但是想起自家主子以前在暗地練得那些奇奇怪怪的玩意,貌似也說得通。
然後,她就見小姐笑的溫柔驚艷,但是在她看來就是做壞事的前兆:「這次,給你安排的機會,葉灝景中了春藥,你把這香氣抹上,意亂情迷之中,香氣味道就會減淡,而他以後自然不會懷疑!」
葉灝景不是傻子,而且那香氣味道那麼獨特,可以刻入人的靈魂之中,怎麼能讓人輕易忘記?而且前兩次葉灝景都聞到了這種香氣才和花笑悠滾在了一處,清歡再用一次,如果在他清醒的情況下,他肯定會懷疑什麼。
但是,偏偏他中了春藥,然後就對「恰好」碰到的慕容清歡有了感覺,天衣無縫的設計和思路,連她自己都很佩服自己有木有?
前世的她很大氣,商場上的女強人,手段也是光明磊落,處事作風狠辣利落,頗符合豪門家主的作風。然而,再次歸來,她覺得搞這種陰謀詭計貌似更好用,效果更好。在背後做盡狠辣之事,表面上還是那個白痴似的天使模樣,有誰能夠猜到其實幕後的事情都是她策劃的呢?想想她就覺得骨子裏興奮不已,簡直熱血沸騰的不要不要的。
而這邊,醫院裏。
天色已經很晚,冷司臣和花雲颯當着葉灝儀的面,親親蜜蜜吃了一頓美好的晚餐。絲毫沒有邀請葉灝儀吃飯的模樣。
然後葉灝儀就在那傻站着,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冷司臣看她一眼,笑容清冷如夜幕之上的那輪明月,散發出皎皎的月光,帶着一絲驚艷卓絕的氣息,唇角弧度優雅迷人:「本少怕你吃不慣這種清淡食物,所以你就不用吃了,你自個對付一晚得了!」
葉灝儀本來想說她無所謂的,吃什麼都好,但是還沒有張嘴呢,就讓冷司臣給堵了回去。於是,她只能在這裏自虐似的看着兩人上演甜蜜恩愛戲碼。
而冷司臣更是眼裏帶着溺死人的溫柔,碎光點點:「張嘴,乖乖!啊...」
和給小孩子餵食似的,細緻,無微不至,耐心十足,簡直就是好男人的模範版本。
而葉灝儀看到這一幕,心裏酸溜溜的,嫉妒眼紅意味十足,這個白痴女人,憑什麼這麼好運!
要是,要是把眼前的女人換成是她,那該多好!想到這裏,她不禁痴迷的看向距離很近的俊顏,飛揚完美的眉毛,如雕刻俊籌般的臉,迷人有型唇,尤其是,從她這邊看去,那側臉,最迷人了。
於是,葉灝儀對着冷司臣堂而皇之的公然發起花痴來。
這下,冷司臣整個人感覺不爽了,這還是頭一個對他發花痴讓他感到厭惡的人!
渾身的氣息一變,冰冷而刺骨。強大的威逼直直的往葉灝儀而來,而冷司臣更是直接開口,聲若晨鐘:「給本少滾出去發花痴!噁心的吃不下飯去!」
葉灝儀似乎不可置信一般,眼淚迅速從泛紅的眼眶中而出,她想要辯解什麼,可是每每在冷少這個她心儀又如天神般的男人面前,冷司臣氣勢太強,她壓力十足,根本說不出任何辯解的話來!
而她此時更是委屈的跟什麼似的,這人好絕情啊!她不過就是多看了他一眼。他竟然說她噁心!
這倆字。簡直就是最毒的毒藥,穿腸肚爛,讓她痛徹心扉。他的絕情,他的冷漠。他那冰冷的話語。甚至是那厭惡的眼神。都狠狠刺傷了她!
於是,她羞赧,無顏。臉紅,委屈又無奈的捂著嘴巴,紅了眼睛迅速的出去順帶把門給關上了,甚至連那手上都是漣漣的淚水。
花雲颯嘖嘖搖頭,揶揄:「你果然不是個憐香惜玉得主!看看把好端端的一個美人給硬生生的罵哭了!擱誰誰受得了啊!」冷少這張毒嘴,幾乎沒有哪個女人能受的了。
冷司臣右手拇指和食指扣起,狠狠彈了一下她的額頭,讓她輕聲呼痛:「你個促狹沒良心的小東西!敢揶揄本少,活的不耐煩了?」
吃完之後,冷司臣又把站在門外和小狗一般乖乖似的葉灝儀給叫了進來,皺眉,聲音不滿:「你不是來伺候雲颯的?怎麼這麼沒有眼色?難道在這裏讓別人伺候你么!趕緊收拾了!」
葉灝儀現在,進,進不得,退,不由自己,而且,冷少更是把照顧改成了伺候!那是對下人才有的詞語!難道在他的眼裏,她就是花雲颯身邊的下人么!真是太過分了!
她開始有些後悔這次的計劃了!她今天簡直在冷少面前自取其辱,而且她的形象更是在冷少面前大跌。這和她期望中藉機接近冷少,博得其好感,甚至可以和他多交談幾句,讓他了解自己,給他留個好印象,然後在以後徐徐圖之的計劃簡直大相徑庭。
誰知道冷少是如此的不近人情,冷酷無比呢?
於是,她只有伸出不沾陽春水的十指,把第一次做家務貢獻給了收拾花雲颯和冷司臣的殘羹剩飯。她已經開始被虐的有些麻木了。然後,她自己出去下樓去餐廳隨便吃了些。
很快,睡覺的時間到了。
而這房間內只有一張陪睡的床,自然還有沙發。
葉灝儀以為冷司臣要把她趕出去睡覺,這是她碰了幾次壁之後得出來的經驗。於是,她這次學乖了,不等冷少開口,提前開口:「我出去找個地方睡吧!」
而花雲颯卻是眼裏透著暖意,唇角的笑容詭異十足:「不用哦!司臣和我是一張睡覺的,你就在另一張床上睡吧!半夜起床什麼的,還要麻煩你呢!司臣上一天班很累了,我不想太麻煩他,只有麻煩姐姐你了哦!」
冷司臣親了親花雲颯的額頭:「雲颯真乖!真體貼我呢!」
「我」字在葉灝儀聽來如此紆尊降貴,而冷司臣一向在她面前自稱本少,即使偶爾自稱「我」也是加重語氣,帶着一股子諷刺的意味,那麼的有距離感,如同他在神台之上,俯視於她。
可是,在花雲颯的面前,原來他也有常人的一面,這個發現,讓她更是有些心碎。暗戀,不對,是明戀,真是傷不起啊。
帶着一股子傷心難以言語的複雜之意,葉灝儀關燈,然後躺在了陪睡的床上。
而不遠處的另一張床上,是花雲颯和冷司臣兩人,卻見一床被子蓋在兩人的身上,形成一團。
看起來,刺眼無比。
然後,葉灝儀就看到被子動來動去,還有窸窸窣窣的聲音。
而在燈剛滅了,兩人在一張被窩躺了下來的時候,花雲颯就窩在了冷司臣的懷裏。
兩人密切相擁,宛如一個整體。然後,花雲颯在黑暗中眼睛亮的驚人,冷司臣覺得自己的嘴被柔軟芳香給堵住了。
隨後,就有那丁香小舌伸了進來,和他纏繞在一起,坐着互換唾液的運動,而她其中一隻小手更是輕輕順着他的脖子往下摸,胸肌。硬邦邦的腹肌。
兩人之間呼吸剎那間炙熱起來,似乎要把兩人灼燒一般。
而花雲颯偏偏還把兩人的頭給用被子蒙住了。整個被子裏密不透風,兩人之間那曖昧的氣息濃濃的包圍在兩人的周圍,很快,溫度急劇升溫,又熱又悶,但是卻有一種當着別人的面幹壞事的感覺。刺激極了。
這就是花雲颯的目的,你不是想留在這裏勾引冷司臣么?
不光冷司臣毒舌虐你,我也會在精神上好好的虐你一把!
你就在這好好的,愉快的聽床角吧!
花雲颯動作很熟練。小手如蛇一般往冷司臣的下面而去。
而冷司臣眼眸在暗夜中幽幽深沉。如漩渦一般,其呼吸更是帶着一抹灼熱的急促。而他更是一把抓住花雲颯作亂的小手,禁錮在手中,接着又吻了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的緣故。兩人的心一樣黑。竟然吻的很熱烈。很動情。
冷司臣一下子離開,聲音沙啞,在黑色的屋子裏。清晰可聞,似乎還帶着些不穩:「別在這亂動!忘記了你還傷著!要是再亂動,我可不顧及你的傷勢,一做到底了!到時候別求饒!」
如果說,剛剛冷司臣還配合著花雲颯在那無恥的做戲刺激葉灝儀,那麼親著親著兩人之間就變了味道,竟然有假戲真做的趨勢!什麼時候,他的自制力竟然是如此的不堪一擊了?
這個妖女!真是誘惑力十足!
而在被窩裏的葉灝儀自然聽到了兩人剛剛的聲音,而她在聽到冷司臣說的話以後,呆了一下,然後是恍然大悟之後的心酸不已。
怪不得,今天她在這呆了這麼長時間,沒有見花雲颯動過一下,甚至在其中一次起床去洗手間的時候還是冷司臣抱她去的。
她以為那是冷司臣疼愛她的表現,羨慕不已。
沒想到,真實的情況卻是:原來兩人做的太厲害了,竟然讓花雲颯受傷了,這才在床上卧病不起,過敏是次要的,這個才是主要原因!
於是,不可避免的,葉灝儀又被虐了一把!自己愛慕的男人和女人在另一張床上親熱,她只能捂著被子聽着,還怕他們發現,她反而成了賊似的偷偷摸摸的,而且她還沒有資格說什麼,只能把一切的暗殤往肚子裏咽。
她現在覺得,自己這次來,是一個無比愚蠢的決定。
花雲颯唇角笑容愈發幽深不已,聲音很輕但是卻足以讓另一張床上的人聽到:「我幫你,好不好?」這麼熟練,看來是做過好多次了!葉灝儀如此想到。
然後聽到冷司臣咬牙切齒隱忍不已的聲音:「不用!睡覺!」
但是,過了會兒,她又聽到一陣性感的悶哼的聲音,以及一個無奈中帶着點淡淡的寵溺和咬牙的嘶啞聲:「你個小妖精!」
然後,她似乎還看到了被子動來動去。以及花雲颯若有若無的輕笑聲。
以及床搖晃的聲音。
葉灝儀心裏不禁咬牙暗罵:這花雲颯,真是太無恥了!還當着她的面呢,還這麼不要臉!放蕩下賤!勾引男人,都傷成那樣了還這麼不安分!怪不得即使是傻子冷司臣也如此寵愛她,原來是床上功夫了得啊!
等一切平靜之後,冷司臣抹黑中抱着花雲颯進了浴室,然後磨砂玻璃只隱隱約約透出依稀的人影,水嘩嘩的響着,還有花雲颯笑的咯咯的愉快聲,以及冷司臣不耐煩的聲音:「別動!洗了手趕緊睡覺!」
後來,兩人出了浴室,摟着一塊睡去。
呼吸著帶點情慾味道的空氣,葉灝儀卻是翻來覆去,如何也睡不着。睜眼一覺到天明,冷司臣和花雲颯好眠輕鬆,而葉灝儀卻是兩個黑眼圈,有些憔悴。
而花雲颯還雪上加霜的插了她一刀:「姐姐,你眼圈好黑啊!沒有睡覺啊!」
葉灝儀:「......」無恥,不要臉!
花雲颯:呵呵,就是刺激你!對你這種不要臉還想勾引我男人的人,統統的擊斃!虐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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