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月影連自己都沒想過，此時他的聲音，竟帶著一絲期待和顫抖。

明嵐搖搖頭，低聲道：「我不知道。又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曲月影也是這種感覺，既是她，可又好像不是她。

「當年，是我親眼看著她死在我面前的。」曲月影沉聲緩緩道：「我很確定，她已經死了。」

明嵐冷眸看向他，質問道：「她到底是怎麼死的？她的死是不是和你們有關係？！」

當初明嵐得知曲風華死的消息的時候，她已經被曲家燒成了灰。

他並沒有見到她最後一面。

只從他們的口中聽說，曲風華是因為練功走火入魔爆體而亡。

她突然的就死了。

他還沒來得及找她報當年的仇，她就突然沒了。

他厭惡了多年的一個人，突然之間從他的世界里消失，讓他的心在那時也忽然一下變得空落。

他一直覺得曲風華的死實在是太突然，又懷疑她的死和曲家有關。

在那之後，曲風華又成為了曲家的一個禁名，很難不讓人懷疑曲風華的死有什麼隱情。

可是，曲家所有人對此事閉口不談。

他問過落兒，落兒說是他想多了，只是因為曲風華從前做了許多不討喜的事。

又是因為修鍊邪功而走火入魔，所以曲家才不想提起她。

他是相信落兒的。

落兒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姑娘，善良又天真，是不會騙他的。

而他，又怎麼回去質疑一個自己下決心要愛護一輩子，深愛著的姑娘。

可是，從現在自己問出這句話，曲月影的反應的時候，他卻開始懷疑了。

曲月影淡淡道：「這是我們曲家的家事，和公子無關。」

他冷笑，「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明嵐公子當年可恨她恨得不得了。甚至為了和她解除婚約，不惜以和聖主決裂威脅。如今這麼關心她做什麼？她是我的妹妹，可跟公子沒有半點關係。」

明嵐彷彿被戳中了什麼痛處，冷聲反諷道：「是啊，我不過是一個外人。哪怕是傷了她也無妨。可你們作為她的兄弟父親，做的可比我更過分吧？否則，她又怎麼會常年一個人獨居於曲家后竹林。又怎麼會連她的墳頭長草了，都沒人去打理？」

曲月影那張溫潤的臉也變得冰冷。

眼底也頃刻之間凝起了一層寒霜。

他沉默了半晌，才壓下了心中那種即將湧出的情緒。

「過去的事，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你和落兒在這裡已經住了一段時間，可知道那位蕭公子和白公子的身份。」

明嵐審度的目光從曲月影身上移開。

「不知道，他們二人對外稱夫妻，說是從望京城而來的經商大家。但我懷疑，他們根本就是里都澤皇室中人。」明嵐聲音微壓，「否則，他不可能有下北域誅殺令的資本。再加上——北域皇室，也姓蕭。」

「都澤皇室？」曲月影皺了皺眉。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

曲月池就是去了一趟都澤皇室之後，回來就跟變了個人一樣。

而且，還在暗中使絆子不讓自己來北域都澤。

他之前覺得奇怪，到底是什麼讓曲月池阻止自己前來北域。

他又在都澤見到了什麼？

如今看來，原因，他已經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