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一個天真的少年，稚嫩的問著他所好奇的問題。

「蕭祈寒你放肆！」皇帝的聲音都帶著一絲顫抖，聲音壓的極低，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

「臣今日敢進宮，當然有所準備。」蕭祈寒咧嘴笑開，「陛下應該不知道，您所以為駐紮在城外只有寥寥幾百人的永翊軍，其實早就已有幾千軍了吧。

朝中的臣子，臣這段時間也已經處理乾淨了一部分。

您的兒子，當朝的太子殿下，如今就在我手裡。

您是要他的命呢，還是，讓臣將若若帶走呢。」

蕭祈寒眉眼清澈，可那之下卻隱藏著駭人的陰戾和殘暴。

皇帝沒有回答，但神色里已經有了一絲恐懼。

他恐懼的是眼前的這個少年，是他連命都不要的魚死網破。

是他瘋起來，猶如一直衝破的地獄的惡獸一般的恐怖。

皇帝沒有說話。

而蕭祈寒又再一次手起刀落，直接削掉了蕭睿的肩膀上的一塊肉。

「啊！！！」

蕭睿一聲慘叫，整張臉煞白扭曲。

「蕭祈寒！你這個雜種！你竟敢這麼對我！」蕭睿怒吼，「父皇！父皇救我！！」

皇帝深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睛他彷彿對蕭睿的遭遇和求救置若罔聞。

「你當初為了保命，殺了你的爹娘，如今卻為了一個女人，甘願連命都不要。朕真是對你失望之極。」

蕭祈寒又是一把匕首下去，直接刺穿了蕭睿的大腿動脈！

「我做的這些事，比起你們來說，又算得了什麼？」蕭祈寒面色沉鬱，「我能親手殺了我爹娘，你難道以為我什麼都不敢做么？」

皇帝冷冷看著他，旋即道：「你都聽到了吧？」

他的這句話讓蕭祈寒的眉頭也忽然皺了起來。

他忽然看向那道屏風。

只聽見一陣木輪滾動的聲音。

癱坐在木椅之上的白離若被皇帝的貼身太監海公公推了出來。

當看到如破布娃娃般渾身是血的女子時，蕭祈寒的那雙眼睛里都彷彿覆上了一層血色。

「若若……」他喃喃出聲。

手裡的匕首也掉落在地。

白離若輕輕笑了笑，虛弱道：「阿遠。」

蕭祈寒立刻走上前，跪在了她面前，滿眼心疼的看著她身上的傷口。

「他們竟然敢這麼對你。」那種暴戾彷彿要衝突胸膛，讓他控制不住的想要毀滅一切。

「剛剛的話，世子妃應該都聽到了吧。」皇帝看著這一幕淡淡開口。

不等白離若回答，蕭祈寒一聽到這話立刻想到了剛剛自己和皇帝的對話。

他急忙跟離若解釋，「若若，不是的。我不是故意殺死我爹娘的，我也是沒辦法。」

他急的像個慌亂的做了錯事急於向大人解釋的小孩子。

「是他逼我的，他將我爹娘綁了起來，他要折磨死他們。他將刀扔在我面前，是他逼著我殺的！說如果我不殺了他們，他會殺了我，所以我才殺的。」

此刻的他通紅的眼睛已經噙滿了眼淚，哭的像個委屈的孩子。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沒辦法……」

皇帝的聲音卻突然響了起來，「蕭祈寒，你天生就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你又怎麼會愛人呢，你只不過是被她的容貌所迷惑了。

一旦她人老珠黃，一旦她威脅到了你，亦或是，背叛了你，你難道不會像當初殺死你的父母一樣，將她殺了嗎？」

蕭祈寒沒有說話了，神色也變得無助慌亂了起來。

像是迷途的羔羊，眼中滿是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