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離若的聰慧於常人也讓皇帝更肯定了心中的決斷。

此女太過聰明，絕不能留在蕭祈寒身邊。

白離若察覺到了皇帝對她所露出的殺心。

嘲弄的掀了掀唇。

「比起這些，我更好奇一件事。」

皇帝見到白離若難得對自己有要求，也好奇了起來，「什麼事。」

「蕭祈寒的母親跟你是什麼關係。」

白離若的話讓皇帝的臉廓頃刻凝了起來。

他質問：「你知道多少？」

白離若讓自己深吸了一口氣，好緩緩自己的氣力。

白離若笑而不語。

這模樣更讓皇帝憤怒。

「白離若，你就沒想過你的父親你的家人？你可知，你的每一句話都已經足夠讓朕砍下你的頭幾百次？」

白離若淡淡笑道：「皇上，又有什麼資格來說我呢。要論六親不認，這一點，我又怎麼能比的上您。」

皇帝目光微沉，死死的盯着白離若的眼睛良久。

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他們二人之間心知肚明起來。

而白離若也察覺他對自己的殺心越發濃烈。

有意思。

點到即止，皇帝也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而是將話鋒轉了開來。

「你之前說，你認定，他一定會將你救出去。」

白離若眼神清涼。

皇帝，想做什麼?

「今日朕倒要看看，他能怎麼把你救出去。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皇帝似乎突然來了點什麼興趣。

「就賭今日，蕭祈寒能不能將你帶走。若是他能將你帶走，便是朕輸了，朕會將你還給他，並提前讓他承襲永翊王之位。」

他盯着白離若沉聲緩緩道：「若是他放棄了亦或是不想救你，沒有辦法將你從刑部帶出去。那麼，朕便會殺了你。」

見白離若不說話，他彷彿已經覺得自己勝券在握。

「朕倒要看看，蕭祈寒到底能為你，做出什麼來。」皇帝語氣驟冷。

白離若也忽然笑了起來，即便是如一隻破布娃娃般斜躺在椅子上，那張臉也顯得明媚生花。

「正好，我也很想知道。」她聲音低了下去，「他能為我，做出什麼來……」

她口吻中的期待讓皇帝周身爬起了一股涼意。

他說不出那是什麼，只覺得這個女子根本不是常人的腦子。

只讓人產生一種無端的恐懼來。

因為根本不會知道她到底想做什麼，想得到什麼。

他在這一刻，甚至相信。

就算這個女人墮落成魔，蕭祈寒也會願意跟着她下地獄。

他們之間，既是平等的，又好像是不平等的。

平等的尊重。

卻又暗含着臣服和征服。

是南面為王，北面為臣。

而顯然在她的面前。

蕭祈寒，必將會是那個臣。

想到此，他看向白離若眼中的陰仄又深了幾分。

這樣的女人，定不能留下。

似乎讀懂了他的心思一般，白離若玩味的牽了牽唇角

「報——」海公公從外面走了進來，但並未走近，而是隔着中間的簾幕。

「陛下，世子殿下來了。」他低聲恭敬道。

白離若才剛剛闔上的眼皮微掀了掀，彷彿懶得睜開似的，只是撩了一下，便又闔上閉目養神了。

皇帝盯着白離若站起身，「看來，我們的賭約提前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