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牢里,凡是受了刑的,又有幾個能活下去呢。」獄卒嘆息道。
白離若垂著頭,可思緒里卻是蕭祈寒趴在她的腿上同她所敘述的,曾經在宮中所遭遇的事情……
他說,他曾經被他們捆起來用鞭子抽,抽的都快死了,整個人都顫抖喘不過氣來了,皇帝才姍姍來遲,隨意訓斥了那些人幾句,為他找了個御醫看病。
那時候的他,也跟自己現在自己一樣疼么?
就在這時,牢房外來了幾個人。
為首的正是皇帝的貼身太監。
「見過世子妃。」太監笑吟吟的頷首。
對眼前皮開肉綻的畫面彷彿根本沒看見一樣。
所有人立刻停了下來,上前行禮,「海公公。」
太監繼續笑著說:「陛下說,世子妃娘娘在牢中也呆了半月有餘了,他也應該同您見一見了。」
說完,他便吩咐身後的侍衛,「還不快將世子妃娘娘請進宮?」
侍衛立刻上前將白離若從十字架上取了下來。
而太監還一邊說道:「這世子殿下啊,當真是疼世子妃得緊,為了世子妃啊,已經幾次三番的出言頂撞皇上了。」
「不過啊,世子妃可怪不得世子殿下不來救您。陛下可說了,若是世子殿下敢劫獄,便立刻下殺令。」他幽幽笑道:「您瞧瞧,世子殿下都將陛下逼成什麼樣了。」
白離若懶懶的掀起沉重的眼皮看了那太監一眼。
她不想說話,也沒有力氣說話。
但此刻,她明白了一件事。
這公公話里話外雖然是在幫蕭祈寒說話,可實際上卻是在在挑撥離間。
而這,只有可能會是皇帝的授意。
那太監尖細的嗓音突然拔高,「帶走!」
皇帝看著眼前坐在椅子上,渾身是血滿目猙獰的女子,神色無半分波瀾。
「幾日不見,世子妃倒顯得有些落魄了。」
白離若冷笑,若說現在她全身上下有一處乾淨的地方,恐怕便是她的那張臉了。
「這還不是,拜您所賜。」
皇帝面無表情,「世子妃似乎很不喜歡在朕面前俯首跪拜,也不喜歡喚朕尊稱。」
這話里隱隱帶著一絲壓迫。
此時的白離若看起來比起從前便弱柳扶風的模樣更加脆弱,好似一個破爛的血娃娃。
可這樣的破碎感卻更讓她有一種不可言說的美。
這種美,美的驚心動魄。
美的危險致命。
脆弱又危險,可卻又張揚著怎麼都折不斷的毅力。
皇帝見過許許多多的美人,卻獨獨沒見過眼前這一種,即便是他也覺得驚艷,心中更是升起一種強烈的征服欲出來。
「因為,我不習慣。」她從容淡聲道。
她從不對任何人俯首稱臣。
只有別人向她跪拜。
逢場作戲可以,那也只看自己的心情。
皇帝皺了皺眉,臉色也泛起一絲冷意。
「不習慣?」
白離若的身子幾乎是整個癱在椅子上的,軟綿綿的,皮開肉綻的身子非但沒有讓她失去生氣,反而更有種蝕骨的誘惑。
就像是那盛開在血液之中的花朵。
入骨絕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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