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離若昏迷了一陣,昏迷中,她隱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注入了一股暖流,讓她全身都暖洋洋的,腹部的痙攣也舒緩了不少。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緩緩睜開眼睛。
看着眼前端坐在對面蒲團上一臉尷尬不知在想什麼的男人,不禁覺得有幾分好笑。
她氣若遊絲道:「你這和尚,莫不是沒見過女子來葵水。」
鏡塵沒有看她,轉向了另一邊,淡淡道:「貧僧已經為世子妃注入了些許內力,世子妃可有感覺好受些。」
白離若的確覺得自己好受多了,只不過還有些體虛。
而且身下也讓她很不舒服,血腥味也越來越重。
「既然知道了我來葵水,還不讓人給我換洗身子?」白離若皺着眉,有些惱怒。
鏡塵的眉心也微攏了攏,依然平靜淡冷的聲音道:「世子妃還受了內傷,所以貧僧先行為世子妃療傷。世子妃是女子,男女有別,寺廟中又多男子。不便為世子妃換洗。」
「你腦子石頭做的么?又臭又硬還不會轉彎?你不會找個女人來,或者去將我侍女找來?」白離若被這鏡塵氣得夠嗆。
她從未有這般落魄邋遢的時候,讓她心裏也一股子的火氣,真真是恨不得將這個臭和尚宰了。
鏡塵動了動嘴,半晌才淡淡道:「貧僧剛為世子妃傳完內力,還沒來得及去。且為了世子妃的名譽着想,貧僧也不便去尋人。」
白離若咬了咬牙,抓起身邊的一個枕頭便砸向了鏡塵。
罵道:「木頭!」
鏡塵不偏不動,就這麼被那枕頭砸中。
眉眼也沒動一下,只是眉心輕攏了一下,不過很快便恢復了常態。
白離若就沒見過這麼一根筋的人。
如今她的衣服幾乎都有了血,還教她怎麼出去見人。
一身的不幹凈和黏膩讓她難受的要死。
可如今她受了傷,加上這副模樣自是不能隨意走動。
「冠冕堂皇,我看你是為了你國師大人的面子和聲譽吧?」白離若冷冷道:「怕我污了你國師大人名聲。」
鏡塵顰眉,正要說什麼。
「算了。你去給我找件乾淨的衣服來。」白離若不耐煩道。
與其去找晚箏過來,不如自己先處理一下,她實在是受不了身上的難受滋味。
而且她現在就在萬靈寺中,即便找到了晚箏也需在這裏換洗。
鏡塵的目光依然沒有看白離若,而是看着側方,「這裏是萬靈寺,只有僧人的衣裳。不知世子妃可介意?」
「拿來。」白離若盯着他冷冷道。
鏡塵點了點頭,旋即起身走到一旁去找衣服。
沒一會兒便拿來了一身乾淨整潔的僧袍,放到床側。
然後便又轉過身去背對着白離若。
「給我去打兩桶熱水來。」她吩咐道:「快點。」
白離若此時心情極差,因為使喚起鏡塵來也毫不客氣。
鏡塵微怔了片刻,旋即便大步走了出去。
不過半盞茶不到的工夫,鏡塵已經提了兩桶熱水進來。
旋即用內力將房間里一側的浴桶也移了過來。
將熱水傾數倒入了浴桶中,全程不發一言。
白離若便躺在床上看,時不時還諷刺幾句。
「真是難為國師大人伺候我這個小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