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裏沒什麼可招待你的，便只能委屈你將就一下我這兒的一盞清茶了。」雲妃娘娘看着淺笑道。

她說完，宮女便已上前來斟茶倒水。

白離若垂眸，茶雖然不是什麼好茶，但從成色上來看，卻已是同品類中的上品。

不過，她的嘴向來是養刁了的。

從前是曲風華的時候，她所吃所用也多是大陸最好的上品。

在永翊王府中，蕭祈寒更是不曾虧待過她，為她的吃穿用度用的更是最好的。

所以，她只是看了一眼這茶，並未喝下。

雲妃見她未喝也沒說什麼，而是自顧自的端起了茶盞輕抿了一口。是

「還沒謝過你替我照顧永寧。永寧在宮中沒什麼朋友，跟祈寒也不怎麼親近。難得跟你走得近，得你照顧。」

白離若勾唇淡淡道：「我不曾照顧過她什麼，所以娘娘也不必感謝。」

雲妃抬眸看了她一眼。

然後道：「你應該知道，我是祈寒的姨娘。」

白離若沒有接話。

雲妃將視線挪開，看向窗外，「我和他的娘親自幼一起長大，從小我們接受的族規便是不能與外族人通婚。可和我姐姐卻離家跑了出來，她成為了永翊王妃，而我……」

她眉心輕攏，似是想起了什麼不願回憶的事。

「不過，姐姐最後也算是得償所願了，能和心愛的人生同床，死同穴。」她道了句。

白離若眸光微閃了一下。

「那雲妃娘娘可有得償所願？」她反問。

雲妃神色微怔，淡冷的道了兩個字，「沒有。」

白離若輕彎了彎唇，伸手端起了茶盞，也輕抿了一口茶水。

不過在舌尖觸及到茶水時眉頭也輕攏了攏。

雲妃看向她，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片刻。

似乎是在懷疑她方才所問的那句話到底是有意還是無心。

「祈寒的父母早亡，性子與尋常的人也有所不同。若是他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或是欺負了你。我這個做姨娘替他向你賠個不是，還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雲妃的此番話，已是以一個長輩的姿態在為蕭祈寒說話。

白離若臉上原本掛着的弧度卻漸斂了斂。

「雲妃娘娘作為一個不那麼關心侄子的姨娘，此時說這番話，不覺得有些多餘么。」

她從未在蕭祈寒的口中聽他說起過關於雲妃的事情，哪怕是說起永樂當初在宮中對他的算計，都沒有關於雲妃子的隻言片語。

說明當初蕭祈寒在宮中被這些皇子公主們欺凌的時候，雲妃根本就沒有幫過他，也沒做過什麼。

這時候反而來說這些這種話，她還真是，看不慣呢。

雲妃皺了皺眉，清淡的面色也變得有些難看。

白離若將茶杯放回原來的地方，不緊不慢道：「雲妃娘娘別見怪，我這人，向來不會說話。若是冒犯了，還請您見諒。」

雲妃覺得眼前的少女根本不像是她這個年紀所應該有的樣子。

她的身上是一種完全超於同齡人的凌厲。

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已經完全被她看透了一樣。

自己的一切都在她的面前無所遁形。

即便是在皇帝面前，她都沒有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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