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見完那些人之後,傅少陽便送白離若走了出來。
他又將那斗篷重新披在了她的肩上,細細為她理好了衣襟。
「方才我見他們看你的眼神,已跟之前看你時不一樣了。」他一邊為她整理斗篷,一邊說道。
傅少陽在從前還是葯人的時候,便習慣性的伺候曲風華。
所以現在動作也會變成下意識的習慣和反應。
只要在她面前,他就會條件反射的成為她的奴僕。
白離若淡淡道:「在他們經歷了將死的恐懼后,便會有求生的慾望。而當我給了他們活路以後,他們便再也不會想死。」
「人性,就是這樣。當得到了之後,便不想要失去。為了守住他們所要的東西,便會更加忠心的為我做事。」
各取所需,有利益牽扯,才會讓人死心塌地。
至於感恩,也只不過是多了一個籌碼。
並且,這個所謂感恩籌碼的不確定性,實在是太大了。
傅少陽卻輕攏了攏眉。
「其實……也不一定,都是這樣。」
離若看向他,「嗯?」她笑:「你想說,你的忠心不是這樣?」
傅少陽輕點了一下頭。
離若緩緩轉過身,看向他。
傅少陽立刻單膝跪在了地上,讓她能夠俯視自己。
離若伸出了一隻青蔥玉指,輕抬起他的下巴,好讓他的目光也能仰視著好自己對視。
「少陽,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你只是……習慣了當我的狗。又或者,是我的藥物對你所造成的影響?」
傅少陽一愣,盯著她的目光虔誠而熾熱。
他說是:「是不是都罷,我都願意,心甘情願,求之不得。」
盯著他看了半晌,白離若的手指也收了回來。
她笑了笑,「我知道了。」
傅少陽不是第一次從白離若口中聽到這幾個字。
可每一次聽,似乎從裡面所傳遞出的東西,都不太一樣。
比如這一次,他覺得,又不一樣了。
風華對他比以前的態度,也好像不一樣了。
他從不期望能夠從風華這裡得到什麼。
他也知道從來只是妄想。
只要她能信任自己,能讓自己繼續為她做事,他便覺得此生無憾了。
「好了,我得走了。」她轉身,看向屋外的夜色,「再不走,今夜的花燈節,怕是不得安寧了。」
蕭祈寒如果找不到她,怕是得將整個望京城翻過來。
傅少陽點了點頭,「嗯,永寧公主我也已經安排好了,等會兒出去不久你應當就能和她偶遇。」
白離若將兜帽輕籠到了頭頂,毛茸茸的邊沿更襯得她臉頰的水潤光澤。
她正要走出門去,卻忽然停了一下。
「少陽,天寒風重,保重身體。」
她輕聲留下這句話,便邁步走了出去。
傅少陽在愣了一下之後,俊臉上瞬間綻放出明媚的笑意來。
開心的連那眼睛里都泛出了水光。
風華……
是在關心他嗎?
「小姐。」晚箏見白離若出來立刻上前。
「嗯。」白離若看向巷子的前方,「走吧。」
晚箏跟在她身邊,低聲道:「方才我看到了飛雲騎,不過奴婢躲的很快,他們應該沒看到奴婢。」
離若輕點了一下頭。
這個院子內擺了陣法,且有密道。
所以飛雲騎即便是路過也不會發現端倪。
她們沒走多久便進入了鬧市,而永寧公主就在一個賣糖人兒攤販面前站著等待。
晚箏得到白離若的示意,便朝著永寧公主走了過去將她帶過來。
「永寧公主,您怎麼跑這兒來了?」
永寧轉身,立馬笑了起來,「晚箏姐姐。」
白離若也完了彎唇,卻忽然從她面前疾馳而來一輛馬車!
一隻手伸出扣住她的肩膀一把將她拽了進去!
「小姐!!!」晚箏瞪大了眼睛。
「若若!!」正好趕到的蕭祈寒見到這一幕眼睛都變得赤紅!
w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