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祈寒輕點了一下頭,便握住了離若的手,目光冰冷的看了一眼畫舫高台撫琴之人,才緩緩擁著她轉身。
而此時,船也已經快要靠岸。
湖面上的遊船只是花燈節的一部分內容,雖然也是每年一次最讓人期待和讓年輕男女們激動的,但晚上的花燈會卻也是最不能錯過的。
所以畫舫游湖之後,便是最熱鬧的夜市花燈節。
蕭祈寒也已經吩咐好了時間,讓他們將船靠岸。
那少女見白離若直接轉身,眉心也顰了顰,但還是轉身用輕功飛回了自己的畫舫去回話。
「公子……」
她一五一十的將方才白離若說的話都告訴了謝雲庭。
此時的謝雲庭也並未在撫琴,而是倚靠著身後,屈膝而坐。
他耳朵雖然在聽著侍女的稟報,但眼睛卻是盯著白離若和蕭祈寒離開的背影。
但剛聽到最後一句話時,他神色微微一凜。
「哦?她當真這麼說的?」
侍女點了點頭,「是。」
謝雲庭的眸子也變得越發深沉。
他知道,她口中的曲小姐,指的便是曲家四小姐曲落兒。
畢竟最近跟他有點關係的,也只能是她了。
曲落兒的確彈的一手好琴,對音律頗有見解。
說是東域大陸第一才女也不為過,更是一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兒。
她很是大膽,說喜歡他長得好看,想要和自己做朋友。
他心中覺得她愚蠢,但表面上還是笑著同意了。
因為他在她的眼睛里看出了對自己很明顯的勢在必得的企圖。
他是在死人堆里長大的,又怎會看不出來,別人對自己的意圖。
正好,他也想接近她弄清楚一些事情。
他眯了眯眼睛,盯著前方在蕭祈寒攙扶下下船的白離若,神色也變得凝沉。
眼底有一絲殺意,一閃而逝。
他唇角輕掀了起來,唇齒輕碰了幾下,像是在無聲的說著什麼。
而同時,白離若下船的動作也微微一頓。
一道不緊不慢的,好聽男人聲音傳入她的耳中。
「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聲音極低,一字一句,十分緩慢。
像是一團羽毛輕輕刷過她的耳廓。
而這一句話,也只有她能聽到。
她知道,謝雲庭用了內力傳音,而且只有她能夠聽得到。
但蕭祈寒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牽著她的手也是一緊,目光森冷。
白離若被蕭祈寒握住的手都能明顯的感覺的到他手心的冷意。
蕭祈寒如今已在高手之列,即便他不知道謝雲庭到底跟她說了什麼,可他們之間離得這麼近,是有可能感覺到他給她傳音的。
白離若沒說什麼,只是輕輕笑了一下,粉唇上也泛起一絲光澤。
她並未回頭看謝雲庭。
但恰好這個角度能夠讓謝雲庭看到她那一笑的側臉。
謝雲庭盯著她側臉上的笑意,目光也更加幽深,方才露出的殺意也漸漸收攏,沉斂下更深處的地方。
侍女此時根本不敢說話。
她每一次見到主人這個樣子的時候,都是主人要殺人的時候。
主人難道……跟那個小公子有仇不成?
但主人也不像要殺了那個小公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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