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若挑了下眉。

他這是開始說了？

「我爹是他設計害死的。」蕭祈寒聲音低沉，「我的娘親也是因為他而死。」

離若看著他的神色，緩緩道：「我在御書房中看到了一張畫像和你長得很像，那是……你的娘親？」

蕭祈寒握著她的手忽然緊了緊。

「那幅畫，是我娘親。」他低聲說道：「曾經我聽我的奶娘說過，我爹和當今皇上年輕的時候，都喜歡我娘親。但娘親最後選擇了我的父親，所以皇帝一直懷恨在心。

原本的皇帝之位，先皇本欲傳給我父親的。

可是父親為了我娘親，退出了皇位之爭。

後來，我父親帶著我娘親離開瞭望京，去到了封地永翊，封為永翊王鎮守邊境。

永翊軍便是從那時期建立，是我父親親手帶起來的一支軍隊。

後來……」

蕭祈寒眯了眯眼睛，「他得到了皇位，可也不甘心我娘親嫁給我的父親。又懾於永翊軍的強大和威信，便將我們一家三口召回瞭望京，並設計害死了他們。

對外宣布，我父親是死於敵人之手，而我娘親，則是殉情而去。

而後又假惺惺的將我接去宮中，表面上寵我，可卻縱容他的子女欺辱凌虐，捧殺我。讓我成為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

他冷笑，「他以為我不知道這些事，其實當我在宮中時，我小姨便告訴我了。」

白離若：「你小姨？是雲妃嗎？」

蕭祈寒點了點頭，「她是我年輕的表妹，和我娘親生的極像。」

「所以，我要自保。我只能殺掉所有對我有威脅的人。」蕭祈寒眯了眯眼睛，「這些年，我殺了無數潛伏在我身邊的人。」

「我想盡一切辦法從他們的口中得知了他們的幕後主使人，讓他們生不如死。」

少年低沉的嗓音里攜裹著一股濃郁的血腥。

白離若幾乎能想到這些年蕭祈寒到底是怎麼過的。

恐怕……從未睡過一個安穩覺。

「只是，我還殺不了他們。」蕭祈寒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安，眼裡也蒙上了一層水霧，「我想殺了他們，可是卻殺不了他們啊若若……」

離若的眸光也微黯了黯。

一國太子，皇后，皇帝，又哪裡是能這麼容易便殺死的。

「以前只有我一個人，我只想自保……可是現在……」蕭祈寒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乎聽不清他說了什麼。

即便是白離若離的這麼近也沒有聽清。

「總有一日，我會做到的。」他陰冷的眸子里覆上了一層寒霜，低聲一字一句低啞著聲音：「就像若若說的，想讓我死的人，就讓他們死……」

他還有了，更不想要失去，想要去保護的人。

所有想從他身邊搶走若若的人，傷害他的人。

他都會一個一個送他們，下地獄。

白離若只覺得周圍有些冷，從蕭祈寒身上迸射出的那一股寒意將她都籠罩在了其中。

她將臉輕輕貼在了他的懷裡。

他的懷裡，真暖。

比起她所觸碰過的任何一個地方，都還要暖。

如果將他做成藥人傀儡的話，他的懷抱，還會這麼暖嗎？

也許，她可以放棄這個打算。

就這樣將他馴化成乖乖聽話的樣子，也未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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