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說話,整個大殿都在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即便是皇帝都怔了片刻,有些意外。
他看向鏡塵,鏡塵只是微點了點頭,英俊的臉上看不出喜怒悲歡,也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貧僧閑暇修身養性時,也會研究一下刺繡和作畫,不知陛下是否能讓貧僧看看世子妃的畫技和綉作。」
鏡塵的聲音不急不緩,自有一股道不出的出塵脫俗。
白離若也疑惑看向他。
但鏡塵只是平視著前方,並沒有對她的目光回應。
蕭祈寒眸光微眯了眯,盯著鏡塵的目光里多了一絲審度。
皇帝和太后相視一眼,他也沒見過鏡塵會在這種場合下,忽然為誰說過話。
但聽那語氣和口吻,也並不像是特意為了誰說話。
而是國師大人當真想要看一看。
皇帝點了點頭,朗聲道:「既然國師大人想看,那世子妃,你便準備準備吧。」
他又笑了笑,「國師大人難得有雅興,朕也十分高興,便與國師大人共賞。」
鏡塵微頷首,「多謝陛下。」
白離若微挑了一下眉。
看來,鏡塵的地位,在都澤王朝中不是一般的高。
皇帝對他的態度,也並非對普通臣子的態度。
在皇帝下了命令之後,宮女就已經準備好了之前白離若要求的那些東西。
白布,銀針,和線。
白景安眉頭緊皺,低聲問身邊的夫人,「若若會刺繡嗎?」
他並非常年在家中,所以並不知道若若到底會不會這些。
家中的子女一直都是夫人在教導。
丞相夫人搖頭,冷冷道:「她可不會什麼刺繡,更不會畫畫,也不知道她吹什麼牛,若是被皇上怪罪下來連累了我們可怎麼辦?」
一聽夫人這麼說,白景安便來氣了。
低聲質問道:「那你在家裡做什麼?不會教她嗎?你以為若是若若出什麼事我們相府不會被連累嗎?!」
丞相夫人被訓斥,也急了,「老爺,您可不能這麼說啊,她又不是我親生的,一個庶女而已,我教她做什麼啊?」
白景安怒聲打斷了她的話,「蠢婦!」
只要是他的女兒,無論是誰嫁出去,利益都是和相府息息相關。
可這個蠢女人,竟什麼都沒教若若!
白蕊蕊道:「爹爹,你怪娘親做什麼,分明是她自己吹牛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白景安懶得搭理這對母女,注意力都在前面的大殿內。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白離若從席位間緩緩走了出來。
兩名宮女也將那一塊白色的布拉開。
如一張白色的宣紙豎立在白離若的前方。
蕭祈寒放在桌子上的手握成了拳頭,目光一直隨著白離若的身影而動。
「世子妃不是說還要作畫嗎?」太后的語氣有些不悅,「那麼豈不是刺繡完還要作畫?」
「是啊,還要準備筆墨紙硯吧?」皇后也說了一句。
白離若唇線輕挽了挽,「不必。」
她素白的手在那些針線之上緩緩遊動了片刻,旋即忽然五指微曲,在內勁之下,一股力量突然將所有針線彈起!
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
那些針線便已自己穿針引線飛向了前方的白布之上!
那些銀針帶著線飛出之後便又飛了回來!
落於她的指尖,隨著她手腕再次的發力!
那銀針便又帶著線飛向了那塊白布!
銀針飛回的速度太快了,所以大家根本看不清白離若到底是怎麼操控針線的。
只能看到那塊白布上正在飛快的出現色彩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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