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離開了她身邊。
因為她說,要去殺了他的仇人,做他想做的事。
他依然在聽從著她的命令,將他的仇人殺光了。
包括曾經背叛了自己的女人和自己的兄長。
自己也因為她的試藥而功力大增,短短時間內便突破到了小宗師的境界。
他將自己的父親囚禁了起來,將他泡在了罈子里,逼他交出了傅家的大權。
他記得,風華當初最喜歡將那些沒有神智的葯人泡在那些裝滿蛇蠍蜈蚣螞蟻的罈子里。
後來,他終於聽從她的命令,做到了她口中所說的所有事。
後來,他成為了傅家的少主。
做到了自己想做的事,也殺了自己想殺的人。
可他依然想念著她。
想回去找她,哪怕是當她的一條狗他也願意。
他會很忠誠的為她做所有事。
可是她卻不在了。
東域大陸曲風華,在即將邁入大宗師的境界的時候,竟爆而亡,屍骨無存。
他們都說,是因為她修鍊了邪功,是她罪有應得。
說這些話的人,他見一個殺一個。
都成為了他的刀下亡魂。
他瘋了一樣的跑去東域大陸找她,可卻再也找不到她了。
他失魂落魄了一年,像是無主之魂,日夜買醉。
他做的夢裡都是她的聲音。
他每日都在重複著做著她從前讓自己做的事情。
種花養草,還有,殺人。
他魔怔了。
原來沒有主人這麼痛苦。
所以,當他得知她在找自己的時候,瘋了一樣的從別的地方趕了回來。
那一身熏天的酒色也清理的乾乾淨淨。
他將自己打扮成了最好的樣子,甚至換了好幾件衣服,才去見她。
即便有可能是空歡喜一場。
但幸好,不是空歡喜。
一切所盼,皆有所得。
他很慶幸,她還活著。
他也有活下去的動力了。
可惜,能一直陪在他身邊的人不是自己。
「丫頭,你這一手醫術究竟是師承何人?」慕容青海看著眼前將針收起來的少女不禁沉聲問道。
白離若微微一笑,「前輩可知,有些事,不如不聞不問的好。只需要明白結果即可。」
慕容青海神色也輕凜了凜。
他活了這麼多年,見過無數的人,也曾結交過無數高手。
但這一對夫妻,他卻是怎麼也看不透。
本以為這個小丫頭已經是個難以琢磨的人,沒想到那個小子也是個城府深重的。
「老夫只是好奇,若說年紀輕輕便有這樣的醫術,恐怕當今世上,老夫只能想到一個人,只不過……」他略微停頓了一下,皺了皺眉。
「不過那人已經在一年前死了。老夫不問世事多年,也只是幾年前曾聽過一嘴。」
白離若放針盒子的手微微一頓。
「是嗎?」她嘴角的笑意也不經意的消失了。
「你這丫頭醫術既然這麼高明,為何卻藏著掖著,隱藏在這王府之中?」慕容青海問道。
白離若緩緩道:「因為,我不喜歡救人。」
慕容青海立刻明白自己問了不該問的事。
現在他的臉上的老態已經恢復了一些,看起來也比之前白離若初次見到他的時候要精神點。
「前輩只需要好好教他,你的命,閻王便收不走。」她又道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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