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不及說話，便只覺得身上傳來一陣劇痛瘙癢。

他想要動手，可在大宗師之力面前，卻毫無還手之力。

一向主宰生殺之人，第一次有了自己成為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的恐懼。

「不……不要殺我……」重傷在地的他看著白離若，眼神里滿是卑微。

「我……還不想死。我可以成為你的人，為你做牛做馬。」此刻的他脆弱又不堪。

身上卻偏偏有帶上些許那名滿天下的謝雲庭謝公子身上那一身風流韻味。

即便如此卑微也不讓人感到下賤。

白離若看著他，眸子冷冷的眯了起來。

山林間。

「風華，你留著他的命做什麼？」上官玲瓏好奇，她打馬跟在軟轎身邊。

「不過區區一條命罷了，他若是能活下來是他的本事。」白離若撐著腦袋，懶懶道：「九天閣的殺手，留著日後，或許有用。你去接下來。」

上官玲瓏點頭，「是。」

謝雲庭雖然沒有死，但也跟死了沒什麼區別。

他的一身武功被廢，人也瘋了。

但他還活著。

她也不知道謝雲庭以後到底會不會好。

但看這個樣子，也不會太好。

風華說，每個人應該都有一線生機。

有的人她願意給。

可有的人，她不願意給。

她想，自己和傅少陽，就是風華所說的，給了一線生機的人吧。

其實，她並不是江湖中傳言那樣，是殺人如麻的女魔頭。

她殺的人，沒有一個，是不該死之人。

「那我們現在去哪裡？」她問。

她抬眸看向東方，「東域大陸，曲家。」

「您不回去看看……您夫君么？」她小心翼翼的問。

白離若的眼底也微泛起了一絲漣漪。

「先去曲家。」她淡淡道。

上官也不再詢問，「是。」

東域大陸，曲家。

「她人呢！我問你她人呢？！找了她這麼久了，為什麼找不到！哥，我就知道不該讓你去，是你害死的她吧，對吧！」曲月池怒拽著曲月影的身影。

曲月影沒有回答。

面色沉靜，淡漠的看著前方。

曲落兒回來便看到兄弟二人爭吵的畫面。

「哥哥，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她尷尬的笑道。

曲月影冷笑的看向曲落兒，「你還好意思問？風華是不是你害死！你說！？」

曲月影看向曲落兒的神色也變得有些冰冷。

「你別裝了！落兒，我的好妹妹，我從小以為你單純善良，什麼都不明白。原來什麼都是你謀划的！」曲月池聲音陰狠發冷，「你當初是故意讓我們知道換血換骨之法！也是故意讓自己體弱多病引起我們的注意，好忽略風華的對嗎！」

他們這段時間，總是莫名的知道了一些真相。

知道了許多小時候的事情，也知道了曲落兒所做的一些事。

一開始他們根本不信，可事實擺在面前他們不得不信！

因此如今的他們對曲落兒也失去了從前的信任。

曲落兒皺眉，「小池，你胡說什麼？我都說了，那些人是亂說的，污衊我。這種挑撥我們之間關係的人你應該殺了才對，怎麼還來找起我的麻煩了。」

曲落兒越是這麼說話，兄弟倆的神色也愈發難看。

曲落兒心中有些害怕。

因為她已經知道，她的兩個哥哥已經懷疑她，不再疼愛她了。

甚至就連明嵐哥哥，從北域回來后，連一句話都未曾說過。

她最在意的……

這幾個男人的寵愛，彷彿都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