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曲月影的眼神是赤裸而明顯的審視,還有,一如既往的冷漠。
只是這一次的冷漠裏,更多了一種別的什麼。
她看不懂。
「曲公子這是什麼意思?莫非又和令弟一樣將我認成了另一個人不成。」白離若語氣嘲弄。
「我知道是你。」曲月影盯着她,「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也不必在我面前撒謊。」
白離若眼神泛涼,沒有說話,只是玩弄着手裏的一隻杯盞。
「典籍中有關於奪舍的記載,我曾經看到過。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你是重生在了這個身體當中吧。如此便解釋的通為何你自從嫁給蕭祈寒之後便性情大變。」曲月影是查過白離若的,自然也知道這件事。
「針對曲家,斷曲家的門路,是因為你覺得是曲家害了你,所以你想報仇對吧?」曲月影看着她說道。
語氣甚至有幾分質問。
「月池見過你,他應該也懷疑過你。不知道你對他做了什麼,讓他回去之後整日閉關,性情異常。但……如果你不是風華的話,這一切,都無從解釋。」
白離若仍然不說話。
只是自顧自的杯盞,並未理會是曲月影。
彷彿一切都像是曲月影的自說自話。
曲月影皺了皺眉,繼續說道:「如果你真的是風華的話,我希望你放下仇恨,曲家無論如何也是你曾經的家。你也曾是曲家人,不應該如此作為。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將你接回曲家。
落兒的身體已經好了,若是你也回去,我們便當從前的所有事都沒發生過,你還是曲家的二小姐。」
他目光緊緊的看着白離若,等待着她的回答。
其實他在坐下來的時候,看到她眼神的那一刻起。
他已經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了。
白離若忽然笑了一聲,「曲月影你以為曲家算得了什麼?我真為你口中的曲風華感到諷刺。不過一個曲家,你竟便要我放棄我永翊王妃的身份,你未免也將自己,將曲家看的太重了。
沒有鏡子的話,總該有尿吧。也不照照曲家和自己配不配?
能難為你說出這番話來,還真是將左邊臉皮貼到右邊臉皮上了,一邊臉皮厚,一邊不要臉。」
白離若口不擇言的話讓曲月影的神色也變得陰鷙難看。
白離若冷笑了一聲,「我是不是曲風華,跟曲公子如今恐怕也沒什麼關係吧?當然,曲公子如果非要將我當成你口中的曲風華,本王妃也不介意。」
她知道,對方已經認定了她就是曲風華。
但這不重要。
只要自己不承認,他們會更加抓狂,更不安。
當那層窗戶紙沒有捅破的時候,一切都還是未知。
而未知,便是恐懼。
曲月影周身的冷意擴散出去,周遭的人也都害怕的起身趕忙跑了。
雖然是平民百姓,但是對於這種駭人的殺意也都是有感知的。
因此在著一層樓的客人們很快便跑了個光。
白離若淡淡抬起眸,
一股更強的殺意從她周身散發出來,如一層層巨浪涌開!
「不妨告訴曲公子一件事。」冰冷的聲音從她口中淺淺溢出。
「從來,便只有我殺人的份。任何用殺心對準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呢。」她唇角輕輕揚起,卻宛如修羅呢喃,將人殺入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