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蕭祈寒從始至終都沒有多看曲落兒一眼。

唯一一次看向她的眼神里，而已只是冷漠。

沒有一絲一毫的動容。

離若卻察覺到了曲落兒的心思。

曲落兒從小便認為，所有的美好的男人都會被她所吸引。

而蕭祈寒如今平日里的模樣，的確是個招蜂引蝶禍國殃民的傢伙。

曲落兒會對蕭祈寒有想法，也是人之常情

在徐向東出來說了幾句后，看熱鬧的人也都散開了。

該回去自己房間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你覺得，那王小姐是死在誰的手裡？」離若淺笑著問蕭祈寒。

蕭祈寒緩緩道：「那王小姐是徐長歲的未婚妻，若真是按照徐向東所說的那樣，那麼殺死徐小姐的人，應該就是徐小晴。」

白離若挑眉：「可是徐小晴是一個身患腿疾，且身體柔弱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她又是如何殺的了王小姐，殺得了這些人的呢？」

蕭祈寒停下腳步，思索了一番。

然後低聲道了幾個字，「不是她。」

離若歪了歪腦袋，看著他笑。

他看向離若，唇角輕輕牽了牽，但卻還是有些疑惑，「只是，我不明白。」

離若已經知道他想到了什麼。

蕭祈寒很聰明，他一定也察覺到了她所察覺到的奇怪之處。

她緩緩往前走，明明是涼夜，但她的手卻被那隻大手包裹的暖暖的，沒有一點涼意。

她一邊走一邊說了起來，「你可知道，有一種病，不在身體髮膚，也不在五臟六腑。」

「心病？」蕭祈寒疑問。

離若回答：「可以說是，但也不是。」

她徐徐道來：「這種病，或是天生，或是後天因環境和外物的影響形成。沒有病症，沒有病氣。不會受傷，不會死人。但卻會影響此人的言行舉止，影響他做出許多世人所難以理解的事情。

且會陷入癲狂而無法自拔。

這種病會糾纏他一生，讓他痛苦，甚至會無法控制的去傷害其他人。」

說著她的聲音也壓的越來越低，不知在想什麼。

而蕭祈寒盯著離若的眼神也變得古怪而深沉起來。

無法控制么……

見蕭祈寒還是似懂非懂，離若看了他一眼，也便沒再去解釋。

「所以世上任何不合理，且無法理解的事情，都並非沒有可能。」她淡聲緩緩道：「因為，人心，從來都不是能琢磨透的東西。世上一切總有因果，而世上總總，不過，一念佛魔。」

說到此處，不知為何，她的腦海中忽然想到了那張看上去便好似能普渡眾生的臉。

聖潔的高不可攀，當真如佛般令人仰望。

「一念，佛魔……」蕭祈寒輕聲重複了一遍離若口中的這幾個字，目光卻深深的凝視著離若的臉。

「佛魔？」離若忽然嗤笑了一聲，「那不過是他人所給的稱謂罷了。只要做得到所求，是佛是魔又如何？」

蕭祈寒眉眼間籠著的一層陰影散去，眼裡多了幾分光亮。

他笑的如無邪少年，瞳眸燦若星辰。

「若若，說的對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