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安看著她的背影,眼中也滿是懊悔。
「希望你能原諒爹爹,有些事情,爹爹也是,身不由己。」
白離若似乎並不在意,只道:「那可真是難為爹爹了呢,至於原諒。」
她輕笑,眼裡雲淡風輕,「我從未怪過你,也從未敬你,自然也從未恨你。又何談原諒。」
「不過,以你女兒的身份,我想她會死不瞑目。」白離若的聲音低了下來,口吻也泛著涼意。
白景安不明白白離若這話中的意思。
可他卻有種感覺。
他好像永遠的……失去了一個女兒。
失去了若若。
可明明她就在自己眼前,就站在這裡。
在他愣神的時候,白離若和蕭祈寒已經離開了。
他沉沉嘆了口氣。
他想要試著回想起從前若若的模樣,可卻是怎麼都想不起來了。
他這才反應過來,其實以前若若在家裡的時候,他也很少去關心她。
大多時候都是從夫人和蕊蕊的口中聽說的。
在她被蕊蕊設計嫁給蕭祈寒后,他好像……
也從未幫她說過話。
這幾日他一直在想,如果那日陛下在問罪之時,他幫了若若說話,而且選擇實話實說將罪名定在蕊蕊身上,保護若若的話。
後來又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他現在心中懊悔不已。
因為若若……從始至終,都沒有錯啊……
無論是她嫁給蕭祈寒,還是後來在蕭祈寒的身邊所做的事。
其實,她從未做過有一件過分的事情,也從沒有做錯事。
即便是她懲罰蕊蕊,也是蕊蕊應該得的。
恍然間,白景安覺得其實一直過分的,都是除了她以外的人。
相府從未給過她娘家的後盾,甚至沒有幫過她什麼,還想利用她達到自己的目的。
不管是蕊蕊,還是自己,還是皇帝,所做的一切,都是對不起她的事情。
從始至終,一直以來站在她身邊的。
只有蕭祈寒。
只有蕭祈寒一直在保護她。
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他忽然想到了曾幾何時,他也在前永翊王和永翊王妃身上看到了這樣的恩愛。
只是那時候的永翊王和王妃很少出現在世人面前。
即便在望京城中,也很少露面。
可他卻知道,掌握著永翊軍的永翊王,是整個都澤王朝的鋼筋鐵骨。
是誰也無法撼動的力量。
可是,最後,卻還是敵不過帝王之術……
他沉沉的嘆了口氣,收回目光緩緩轉身。
也許,這一輩子,他所做過最大的錯事,就是在蕊蕊和若若之間的抉擇中,自以為是的選擇了蕊蕊。
從而,一步錯。
步步錯。
他最近已經無心於朝堂爭鬥了,退出了三皇子黨流。」蕭祈寒將撩起的窗帘放下。
「他的女兒白蕊蕊一直被關在家中,聽說天天哭天天鬧要見三皇子。最近兩天倒是消停了,應該是被毒啞了。」
「三皇子做的?」白離若拿起旁邊放著的香蕉,開始剝了起來。
蕭祈寒見狀立刻拿了過來,自己上手剝,不讓離若的手做這種粗活。
「除了他,應該沒人會這麼做。」蕭祈寒一邊回答一邊剝起了香蕉。